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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誰是替代

  “每一個進入‘天堂’的人,在第一天都得去報道,由于你的囚服色系比較高,需要去和木偶報備一下。”

  聽了克羅的解釋,顧念的臉上洋溢起一絲微笑。

  在別人看來,這種笑意應該是在表達著想見木偶的興奮,只有顧念明白,自己的目標,很快就要達到了。

  坐上克羅的電頻車,顧念悠閑的欣賞這周圍的景色,也就是“天堂”里與眾不同的風土特色。

  除了繁華程度和人口密度,這里其實和無隙城沒有太大的區別,同樣的平民窟、同樣的富人區、同樣的街邊小混混。

  唯一的不同,這里時刻充滿著暴力,雖然沒有狂躁的機車,但目之所及,到處都是刺刻著幫會標志的紋身,和各式各樣的槍械。

  這里關押著的,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包括看似可憐的兒童和婦女,也許在你同情他的下一刻,腦袋就會被冰涼的子彈所貫穿。

  越臨近海邊,海風越大,顧念緊緊的環抱著雙臂,想讓自己更暖和一些。

  “到了。”

  電頻車停在海邊一個二層小樓面前,克羅在讓顧念下車后,并沒有給跟著一起上去,而是將車駛向了海灘之外。

  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顧念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只有孩童才可能出現的微笑,敲響了小樓的大門。

  “吱呀...”

  帶有金屬質感的大門左右分開,顧念朝著門口的監控笑了一下,徑直走了進去。

  讓顧念感到很意外,原本以為木偶作為“天堂”內部的首領,會有很多手下密切保護著,可直到進入小樓顧念才發現,除了幾個傭人意外,沒有任何武裝在保護著自己。

  大廳中間,一個身材不高的中年人坐在皮質的沙發上,手里點著一只雪茄,瞇著眼睛一動不動,仿佛是專門等待著顧念的到來。

  “木偶?木偶師?”

  中年人有些發愣,他沒有想到兩人間的對話,竟然是由顧念以讓人匪夷所思的問題開始的。

  “如果你是木偶,那么我想要詢問木偶師的下落,如果你是木偶師,我想問問你為什么要殺人。”

  “殺人嗎?這里每一個人的手里都沾滿了鮮血,包括你在內,這和我是不是木偶師沒有一點關系。即便我是木偶師,只要有這個實力,殺一個人,又有什么關系?”

  顧念的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卻又很快的恢復了正常,平靜的走到了中年人對面,坐在了沙發的客位上。

  “聽說你不喜歡被人居高臨下的看著,那我就坐下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你對我的了解,一點都不比我了解你的情況要少,但是我很奇怪,你為什么認定我就是你所說的木偶師?難道就因為我們的名字差一個字嗎?”

  “不,因為你們的癖好也很相同,都對女孩充滿了恨意,我一直搞不懂,那些無辜的女孩在曾經怎么得罪你們了?”

  木偶笑了,一旁的傭人覺得很奇怪,因為他的臉上,從來的沒有露出過這樣的表情,并且還是在面對一個看似很年輕人的身上發生。

  “別想的太復雜,也許只是因為年輕的時候,受到過精神上的創傷呢?”

  顧念微微的低下了頭,這次來藍鯨監獄,的確有些魯莽,也沒有找對人。

  木偶好像看破了顧念的想法,繼續說道:“別想的太多,你既然進來了,再出去可真的很難,即便是我和沈先生在外面的關系,都沒有辦法出去,何況是你這一個無依無靠的人。”

  木偶說的沒有錯,在藍鯨監獄建成以后的日子里,從來沒有一個人能順利的逃出。

  可就在這時,屋外天空中傳來了巨大的轟鳴聲,顧念的眉頭先是一皺,然后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呵呵,別想了,雖然沒天都有幾批直升機飛來運輸物資,可是他們從來不會降落,所有的東西都用空投或垂降的方式送下來。也許有的時候會有繩子連接地面和飛機,但是這條繩子他們從來都不會收回去。”

  兩人相繼走出了房間,抬頭看向天空,一架直升機正盤旋在上空,通過一個用金屬焊接的鐵籠,往地面送著各類物資。

  海岸邊也很快的聚集起很多的犯人,看到站在門外的木偶后,紛紛上前問好后,走向了直升機的正下方,等待著鐵籠到達地面的位置。

  “看到了吧,他們對我們的戒備心很重,即便是在達成某些協議之后,他們也從來沒有放松過警惕。在他們的眼里,我只是一個工具。”

  兩人各懷著心事,在這種并不太融洽的氣氛下,愉快的度過了一天,直至晚飯后,木偶還邀請暫時沒有住所的顧念,住到了小樓客房里。

  隨后傭人還在私下和顧念說到,從來沒有人有這種待遇,木偶師不允許任何一個對他產生威脅的人睡在他的房間里。

  夜已深,海浪拍擊沙灘的聲音不斷的充斥著顧念的耳膜,整個小樓沒有任何聲響,但是顧念的心事反而更重了一些。

  木偶為什么會用這種方式對待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

  這是讓顧念最疑惑一件事情。

  走出樓外,朦朧的月光籠罩在漆黑的無隙內海,像一只地獄中爬出的巨獸,貪婪的吸食著讓人發寒的空氣。

  無懼十一月的寒冷,顧念走到了海邊,望著深不見底的海水,顧念的表情愈發變得凝重起來。

  “還在猶豫什么?殺了他們,管他究竟是木偶還是木偶師。”

  “你!”

  “你什么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別忘了,咱們是一體的!”

  顧念的眼睛里充滿了血絲,身體又不自主的顫抖著,雙手緊緊的微弓,仿佛一匹猙獰的野獸一般。

  “不可能!你們明明都讓我殺了,怎么還會出現?幻覺,一定是幻覺!”

  “殺了?你也是學過的,副人格怎么會被殺?只會像蛋液一樣的打散,然后融入到你的每一寸血肉里。”

  腦海中兒童的聲音冷笑著,既是在嘲笑顧念的無知,也是在譏諷顧念的天真。

  “就算是這樣,也都消失了,不會對我產生影響。可是...”

  “可是我怎么會依舊存在對嗎?別忘了,你才是附屬人格!是你,占據了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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