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鷓鴣哨”
鷓鴣哨打量了一會眼前之人,著重在他的血紅色雙眼以及威力極大,能發水火的槍上停留了一會,也撫了撫衣袖行禮道。
陳玉樓作為卸嶺魁首,也是個識貨的行家,認出了那異常凌厲的一腳,已不是凡俗的武功,而是搬山道人的絕技魁星踢斗,但這群人卻是冰家苗人的打扮,莫非......
鷓鴣哨和陳玉樓是多年好友,看陳玉樓還沒認出他來,便按照綠林中的隱語道:“摘星需請魁星手,搬山不搬常勝山;燒的是龍鳳如意香,引的是五湖四海水。”
“常勝山上有高樓,四方英雄到此來;龍鳳如意結故交,五湖四海水滔滔。”
“原來是鷓鴣哨兄弟。”
陳玉樓有些尷尬,但還是按照綠林規矩,報切口道。
沒想到這群假道士到了湘西不穿道袍,反而扮成冰家苗子,再加上剛才情況緊急,陳玉樓一時沒有認出來。
但陳玉樓最好面子,連忙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月黑天高,一時情急便沒有細看,鷓鴣哨兄弟,真是許久未見了。”
鷓鴣哨笑著點點頭,搬山道人一派尋找雮塵珠千年,能人異士輩出,但向來是獨來獨往。
但千年過去,雮塵珠卻還是了無音信,鷓鴣哨明白若是如此下去,扎克拉瑪山一族終將消亡,便只能破了千年傳承的禁忌,常常和卸嶺群盜相互通信。
而作為搬山,卸嶺兩派的首領,陳玉樓和鷓鴣哨兩人早已相識多年,是結拜相熟的兄弟。
“不知鷓鴣哨兄弟來湘西所為何事?”
陳玉樓緩過神來,問起了正事。
“此次來湘西,乃為夜郎王古冢,不知陳兄來老熊嶺所為何事?”
陳玉樓稍一尋思,見搬山道人身后竹簍沉重,定是帶了掘子利器,若能合搬山卸嶺之力,此番瓶山之行定能成功。
但轉念一想,瓶山中的仙丹寶藥已經許給了陸言,此番倒是不好再相邀搬山道人,便開口道:“我此番是為了瓶山中的元代大將軍墓,可惜墓中的仙丹寶藥已許給這位陸兄弟,倒是不便邀你們同行。”
“那.....”
還沒等鷓鴣哨說完,陸言上前看著英偉不凡的鷓鴣哨,點點頭道:“原來鷓鴣哨兄弟是卸嶺魁首,聽聞搬山一派千年以來都在尋找雮塵珠,我正好知道雮塵珠的下落。”
此言一出,鷓鴣哨攔住想上前追問的老洋人和花靈,鄭重地拱手道:“還請陸兄告知,如若是真,我搬山一脈感激不盡,愿為此付出任何代價。”
“就在漢代的獻王墓里”
陸言擺了擺手,他倒是不在意搬山一派的感激,但是對雮塵珠和它所控制的虛度空間有幾分興趣,這和它的神威空間有幾分類似,但顯然比神威空間更強。
“真的?”
鷓鴣哨聲音干澀,身體微微發抖,一只手用力的按在老洋人的肩頭,緊緊盯著陸言的雙眼,臉上既有找到希望的激動又有怕希望落空的恐懼。
“真的,獻王一心想要長生不老,得到雮塵珠后一直想參透其中的玄機,可到死都沒得逞,他死后就將雮塵珠作為陪葬品含于口中,帶入了他的墓中。”
陸言倒是能理解鷓鴣哨的心情,耐心地解釋道。
“可聽聞雮塵珠不是被獻王獻給漢武帝劉徹了嗎”
陳玉樓自然不甘寂寞,在旁邊疑惑道。
“那是假的,獻王早就帶著真的修仙去了。”
陸言翻了翻白眼,繼續解釋。
鷓鴣哨聽完后在原地呆愣良久,腦海中眾多地點和史料如雷霆般閃過,因正史記載獻王曾獻雮塵珠給武帝,搬山眾多先輩和他從未考慮過雮塵珠竟在獻王墓中。
“此番,此番若是能活著回來,我鷓鴣哨任由陸公子驅馳。”
鷓鴣哨直接跪倒在地,行了個大禮。
“我等也是,任陸公子驅馳。”
老洋人和花靈也是跪拜在地,甚至眼角還帶著淚花。
“不必如此”
陸言面上搖了搖頭,上前將鷓鴣哨等人扶了起來,心中卻暗樂,這三人資質都不錯,這回賺了。
“陸公子,雮塵珠對我族實在重要,我等要立即動身,前往云南獻王墓。待我等尋得雮塵珠,解除族人詛咒后,必將回來侍奉公子左右。”
鷓鴣哨又向陸言重重的鞠了一躬,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獻王墓危機重重,我送你們一些物件,或可祝你們一臂之力。”
陸言皺眉想了想,不想這三個預定的手下領了便當,從神威空間里掏出了一些東西,遞給了鷓鴣哨。
“這是治療液,有性命之危時可用。”
“金剛符和神行符,作用你應該知道。”
“解毒丸,可避毒解毒。”
“這些都是三人份的,送與你們。”
鷓鴣哨轉過身來,腰身微躬,雙手接過,抬頭鄭重道。
“大恩不言謝,公子多多保重。”
......
陸言看著搬山三人遠去的背影,有些出神,仿佛看到了搬山千百年尋找雮塵珠,千里奔行的堅毅背影。
“陸兄,我素來聽聞云南獻王墓兇險異常,何不讓鷓鴣哨等人等候幾日,等我們瓶山事了之后一同前去。”
陳玉樓站在陸言身旁,看了三人的背影好一會兒之后,轉頭向陸言問道。
“他等不及,我時間也不多了”
陸言嘆了口氣,拍了拍陳玉樓的肩膀,轉身道:“走吧。”
一路緊趕慢趕,等到了義莊的門口時,天色已經微微發亮。
陳玉樓特意在門外整理了一下形容,才提著兩只貍子的尸體,推開門往里走去。
“陳總把頭,陸先生,你們終于回來了。”
花螞拐等人坐等了一夜,焦急難耐,看到陳玉樓二人終于回來了,忙站了起來迎道。
“花螞拐,這兩只成精貍子的骨頭可是好東西,趕緊處理一下。”
陳玉樓把包裹往地下一扔,坐在椅子上灌了幾口燒刀酒,意氣風發的說道。
“死要面子”
陸言無語的搖了搖頭,也沒戳破陳玉樓的牛皮。
“這一股騷味,把頭哥你不是去捉貓了,怎么弄了兩只貍子。”
羅老歪走到貍子尸體旁,拿腳戳了戳,歪頭問道。
“這可說來話長,想我千里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