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睜開眼,看著陳玉樓跑出去的身影,有些頭疼,送菜也不是你這么送的。
“陸先生,這怎么辦”
花螞拐有些焦急,他是陳老爺子的心腹,此次跟陳玉樓來瓶山就是為了看著陳玉樓,好保護他的安全。
可這老熊嶺本就山高林密,毒蟲猛獸橫行,夜深之后就更難行走,他們沒有陳玉樓的夜眼,在這大晚上的出去只怕不僅找不到陳總把頭的人,自己也回不來了。
“別急,我去把他帶回來。”
陸言也有些無語,不過既然決定借陳玉樓成事,自然不能見死不救。
此番若是劇情變動,鷓鴣哨等人沒出現,陳玉樓只怕就要自個把自個洗干凈,送到那兩只貍子的嘴里了。
此時屋外大雨漸止,月色微微,伸手不見五指,但對陸言來說沒有阻礙,尋著陳玉樓留下的痕跡很快就找到了他。
立于一顆大樹的枝干上,陸言看著前方在奮力追趕瘸貓的陳玉樓搖了搖頭,知道陳玉樓向來自視甚高,就算找到了他,若不讓他自己吃點苦頭,只怕也不會回去,便跟在了他的身后。
三足瘸貓雖身形靈活,但畢竟少了條腿,速度也快不起來,陳玉樓憑著夜眼,一時半會倒也沒有跟丟。
因剛下過雨,地上泥濘濕滑,再加上山上林密崎嶇,陳玉樓追的甚是狼狽,待瘸貓竄進一個林子中時,竟失去了蹤跡。
陳玉樓看著此處林高草密,怕再追下去迷失了蹤跡,便停下了腳步,心中恨恨:“你這賊貓,別讓我再遇見你,不然我非得割掉你一條腿,看你還怎么跑。”
陸言跟在后頭,看到陳玉樓有往回走的意思,便從樹上跳了下來。
“誰”
陳玉樓手中拿著小神鋒,警惕的退后了一步。
“我,陸言”
陸言無奈的撇了撇嘴,看著一身泥濘狼狽的陳玉樓。
“原來是陸兄弟”
陳玉樓轉念一想便明白陸言估計是不放心,特意來接應他的,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正在此時,林子中突然傳來一陣凄厲悲哀的貓叫聲,帶有一股戰栗欲死的恐懼感。
陸言和陳玉樓不禁停下了腳步,相互對視一眼,一起向林子里摸去。
透過樹隙間的月光,只見一顆老樹后面是片墳塋,墳地里殘碑亂石,荒草蔓延。
那只老貓就趴在一塊殘碑前面,渾身抖個不停,在不斷地哀求顫抖。
陸言之前看過影視劇,知道是墳地里有兩只妖貍作祟,但親眼看到此幕,還是有幾分驚奇。
陳玉樓作為卸嶺魁首,下過不少大墓,怪事也見的不少,但也覺得眼前之事實在是蹊蹺異常。
兩人凝神屏息,觀察了一會,就見碑后突然閃出一對滴溜溜亂轉的小眼睛,隨后逐漸露出一張毛茸茸的臉孔,頭大闊小,毛色發黃,竟是一只小小的貍子。
這貍子神態古怪,剛走到瘸貓身前,老貓的叫聲就變得奇怪起來,不再驚恐絕望,逐漸轉為一種極不協調的低哼。
這叫聲聽得人心煩意亂,陳玉樓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兩眼微微泛紅,陸言注意到陳玉樓的異狀,眉頭一皺,手指點在陳玉樓眉心,向他輸送了一股魔力。
仿佛有一股暖流從頭澆下,陳玉樓只覺得腦海一清,心跳也平復下來,轉頭向陸言點點頭,算是表達謝意。
三足瘸貓叫了一會,便僵硬緩慢的和貍子來到水邊,仿佛餓死鬼投胎般,咕隆隆一陣狂灌。
直喝得口鼻不斷地向外溢水,這瘸貓才停了下來,中了魔障般往后一倒,自行擠壓已經圓滾滾的肚子,把剛喝進去的水又都擠了出來。
吐完了之后又去喝,如此反復,只看得陸言和陳玉樓頭皮發麻。
待到老貓把膽汁都吐了出來,嘔出暗紅色的血水,神態麻木,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瞪著絕望無神的貓眼看著天空的圓月,那貍子才帶著詭異的笑容向瘸貓走來。
那貍子嘴角帶著詭笑,繞著瘸貓轉了幾圈,走到跟前,用爪子抵在瘸貓柔軟的肚皮上,發出一陣夜梟般的笑聲。
這瘸貓躺在地上,全身肌肉完全僵硬,只能任它擺弄,那雙早已失神的貓眼中流露出一絲凄苦絕望和哀求,竟留下了兩行眼淚。
陸言看到這眼睛微微一瞇,直接身體一躍,從半空中掏出黑檀木,對著貍子就是一槍。
電光火石之間,只見那貍子發出一聲痛苦的慘嚎,全身毛發都燃燒了起來。
正在這貍子渾身焦黑的倒地時,墳地的墓碑里突然傳來凄厲憤怒的嚎叫。
只見一條全身灰白禿斑的老貍子,騎著好大一只白兔,從墓碑里閃了出來。
這老貍子瘦得皮包骨頭,身上的毛都快掉禿了,只剩下遍體灰白干瘦的老皮,兩只小眼睛瞪著陸言,閃爍著刻骨的仇恨。
由于陸言在這,老貍子的幻術簡直是在宇智波面前耍大刀,直接失了效用,陳玉樓這次倒是沒中招,竟搶先一步向老貍子沖去。
老貍子悶哼了一聲,顯然幻術被破,受傷不輕,眼看陳玉樓來者不善,便一催胯下的兔子,準備跑路。
這逃跑的兔子速度飛快,進退之間快如閃電,向草叢竄去,陳玉樓眼前一花,暗道不好,叫道:“別讓這老妖物跑了。”
陸言搖了搖頭,看向了不遠處的草叢,只見一道身影直接從草叢中越出,使了個倒踢紫金冠踢到半空,這一腳恰似流星趕月,結結實實的踢在老貍身上。
老貍和兔子頓時被踢得直接飛了出去,倒撞在殘碑上,發出骨骼碎裂的悶響。
這老貍子被連踢帶撞,當即筋斷骨折,軟踏踏的掉在草叢里一動不動了。
而它所騎的兔子雖摔斷了一條腿,口吐鮮血,還想帶傷逃跑,但陸言直接拿出白象牙給了它一槍,只見它竄在半空的身影直接被寒冰凍住,滾落在地。
“這么大一只兔子,晚餐有著落了。”
陸言往前走了幾步,將寒冰撿了起來,看著面前苗人打扮的男子笑道:“在下陸言,閣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