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哼,好東西!咱們家祖上傳下來的!”胡文山頗為得意,隨即把小盒子打開,里面露出了一個小紅布包,扯開紅布里面還有三四層雜色的破布包裹著。
秦長生瞪大了眼睛,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莫非是金條?難道是以前老胡家偷偷藏起來的?不對啊…據說當年定成分的時候是八輩貧農,根正苗紅,金條怎么會出現在老胡家?
最后一層是牛皮紙,應該是為了防潮的。
胡文山沖著秦長生一笑:“長生啊,這是咱們家祖傳的寶貝,來,爺爺讓你掌掌眼!”
說完一抖牛皮紙,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我!草!”
待里面的東西露出來的時候秦長生爆了句粗口!
精美而又古樸的造型,充滿著滄桑感,晶瑩剔透,圓潤無比,這是一枚玉器,通體透白,流光內轉。
“漂亮不?”
胡文山一臉得意的看著秦長生。
秦長生就像小雞吃米一般點著頭:“漂亮!漂亮!”
“等等!爺爺有這么好的東西你怎么不早拿出來?”
“我上大學的時候還貸款上的學,上個月才還完貸款!”
“不對啊…爺爺,這個玩意好看是好看,可是怎么像…像…”
看著圓潤的造型,周圍還分八瓣,上面還有一個小揪。
胡文山得意的說道:“大蒜,對嘍!咱們家的傳家大蒜!自先祖胡二楞從三國年間傳到這的!”
秦長生嘴角抽搐了一下,人家家族要么玉佩,要么金牌,令牌的,咱們老胡家這是哪位想的創意?雕一大蒜?你也不嫌味道大!
“大蒜咋了?大蒜說明老祖宗務實。”
見秦長生嫌棄的眼神,胡文山不樂意了。
“不不不,爺爺,大蒜也挺好…這東西怎么說也是一個古董吧,咱們賣了起碼幾百萬,到時候我們去城里住,也不用在小山村呆著了,我也帶著您享享清福!”
秦長生眼前放光的看著大蒜。
“啪!”
“哎呦!您打我干嘛!”
秦長生捂著被胡文山拍的后腦勺倒吸著涼氣。
“混賬!這是祖傳的寶貝,一輩一輩傳下去的,你還想賣了?!到時候我小曾孫咋辦!”
秦長生揉了揉頭嘟噥著:“不讓賣就不賣唄打人干嘛…”
“行了,廢話少說,看你我就生氣,寶貝也拿出來了,這是給你的,你父親是混賬,還好你有點孝心,拿著東西走。”
“去哪?”
“去豐海,爺爺早年給你定了一門親,你去找他們,先認認門!”
定親?
認門?
胡文山突然的轉換讓秦長生思維都跟不上了,拿大蒜就為了給自己攆出去?
“爺爺,什么親啊?再說了,都啥社會了,不興包辦婚姻了!我不走,我得照顧您,您都七十了,我一走誰照顧你?”
胡文山聽了秦長生的話心里暖呼呼的,不管怎么說,這孫子沒白疼:“就你?不是爺爺說你,你那情商還能找到老婆?我不為你考慮我怕我老胡家絕后了,和我定親的老陳和我是生死至交,當年…聽說他有個孫女,我們兩家就定了親。”
“不行!說什么都不行,我不能走,我要照顧您!”
秦長生皺皺眉直接拒絕。
“我教給你的廚藝,以及先祖傳給咱們胡家的千股藥膳文你都背熟了,也能做個三四分了,在城里找工作應該不難,你和人家姑娘好好相處,要是結婚了爺爺也就放心了…我也能安心了…”
這番話說完,秦長生心中咯噔一下。
爺爺為什么要攆走自己!莫非…得了病?
秦長生眼圈一下子紅了:“爺爺有病,咱救治,不能放棄,我就算出去撿破爛我也要給您治病!”
“混賬,你說什么胡話,我哪來的病,我這身子骨再活個二三十年也沒事!”
“爺爺,那…那您…”
秦長生心中自然不信,哽咽的說道:“別騙我了,剛才就像交代后事一樣,您告訴我吧,再說了,我也是醫生,您把檢查報告給我吧!”
“…”
“滾!收拾你的東西去!明天早上就滾蛋!我都和后院你劉奶奶說好了,這個月十八我就搬她那去!你在家讓我咋過去?”
秦長生翻了個白銀。
早說啊!原來是找老伴了!
早說啊!還非得說的生離死別一般!
還說給我找個親?原來您老人家老樹開花了啊!
“喲喲,原來爺爺要梅開二度啊,這事鬧的,得嘞!我這就收拾衣服去,反正我這三年也憋得夠嗆,在小廚房都要憋出病了,爺爺,那我先收拾衣服去。”
秦長生心里那個不好受哇!
說好的一起單身做貴族的,您老卻找了老伴…
不過三年沒出小山村,去過最遠地方還是鎮上的集市,對于在現代社會呆久的秦長生確實是一種煎熬,能出去他也高興。
“回來!把這個…嗯,這個大…家傳寶貝戴在身上,反正我爺爺曾說過,這個大蒜不是一般的大蒜,這里涉及到一樁秘密,反正爺爺研究了半輩子也沒看出來,就看你了!”
胡文山說完哼著小曲走出了屋子,走到房后,手腳麻利的翻墻跳到劉奶奶的院子里,看那熟練的動作絕對不是第一次了…
秦長生站在院里,看著胡文山背影露出一絲笑容。
爺爺有這精神頭,像他說的,再活個二三十年就對不是問題。
手里握著‘大蒜’一股溫熱感傳來,秦長生想了想,拿著一根繩子把‘玉蒜’栓起來戴在脖子上,然后去收拾自己的衣服了。
熙熙攘攘的大街,人頭攢動,秦長生下了車,背后背著黑色雙肩包,那還是上大一時候買的,都七八年了,雖然還不算舊,但是款式已經很老了。
右手邊是個蛇皮袋,里面都是衣服,秦長生也知道蛇皮袋不好看,可是他上大學時候的行李箱四個輪子壞了仨…
根本就沒法支撐他的衣服,還不如拿個蛇皮袋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