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女鬼盯著江亭云臉上云淡風輕的表情,“刷”的一聲,消失不見了。
“她沒有走,她還在附近,可是,為什么…”
陳平有些皺了皺眉頭,有些疑惑。
他能夠看見女鬼移動的痕跡,此刻,在他的玻璃眼中,女鬼迅速地往側方飄去,似乎對他們有些忌憚,可是,為什么呢?
她是在忌憚江公子?可是這樣不對吧?
江公子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這個時候,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江亭云,以及他手中的刀。
“那是…冷鋒的刀?”
林軍心中一動,有些明白過來。
“什么意思?他撿了冷鋒的刀,然后呢?”
程慕慕有些疑惑地問道。
她當然注意到了冷鋒的刀,可是,問題是,她也看得出來,江亭云就是一個沒有內力的普通人,頂不上什么用。
再說,就算他有內力,也沒有什么用,單純的內力,可是傷害不了鬼類了。
所以,真正的問題是,冷鋒的刀,他用不了。
“弒鬼劍”,可不是誰都能用的。
那把刀在他手中,跟廢鐵差不了多少。
這個時候,陳平也想明白了過來,輕笑道:“那把刀在江公子手中,確實沒有什么用,可是,關于這點,那只女鬼可不知道。”
程慕慕微微一怔,隨后也明白過來。
那只女鬼雖然雖然有一定的智商,但恐怕智商有限,無法理解持刀人與持刀人的區別。
在她看來,對她有威脅的,是那把刀。
這個時候,江亭云已經走了過來,甚至還向他們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了,各位。”
看著江亭云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林軍哪還不明白:“你是輪回者?”
“是。”
江亭云微笑點頭,這個時候,他已經沒必要隱瞞這件事了。
果然,聽見他承認,眾人雖然都有些驚訝,而且,大都猜得出來,他們之前遇到的一些麻煩,有這位江公子的功勞,對他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但是,好歹沒有人對他喊打喊殺。
這個時候,他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容不得私人感情作祟。
倒是程慕慕有些怔怔的,有些夢想破碎的感覺,原來,所謂的翩翩絕世佳公子全是偽裝?
“現在,我們還是來談論一下,怎么解決她這個問題吧。”
江亭云臉上的表情一肅,認真說道。
“確實…其他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說。”
陳平撇了他一眼,有些不爽地地點點頭,隨后若有所思:“現在,我們的局勢跟之前一樣…至少表面上一樣。”
見江亭云不理解,他便簡短地給他解釋了一遍,那只女鬼之所以這時候退避的原因。
“原來如此。”
江亭云恍然大悟。
他之前看到那只女鬼消失不見,還真的懷疑,自己的這個身份,是否跟那只女鬼有血緣關系,比如說,那是他媽什么的。
“但是我們的問題是,你,江公子,并不能真正的傷害到那只女鬼,弒鬼劍,不是那么容易使用的。”
“弒鬼劍?”
那明明是刀。
“弒鬼劍是對那一類武器的統稱,比如說我的琉璃眼,也叫弒鬼劍。”
江亭云明白過來,點了點頭。
這時候,程慕慕插嘴道:“我們現在談論這些,不會被那只女鬼聽到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程慕慕還有些驚慌失措地看了一下周圍,她對那只女鬼,是真的有心理陰影了。
“那只女鬼的智商應該沒有到理解語言的地步…而且如果她能夠理解,早就理解了,不用等到現在。”
林軍看著周圍,淡淡地說道。
因為他實力最強,而且又是遠程攻擊的緣故,警戒的任務一直是他負責的。
“對,所以,我們的限制就在于,不能真的動手,我們只要一動手,就會露餡。”
陳平點了點頭,沉聲道。
程慕慕也明白過來,低著頭苦思冥想。
不動手,就能把對方逼退的辦法,這也…太難想出來了吧?
又或者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這種辦法嗎?
沒有的吧?
這個時候,江亭云突然舉手道:“那個,我可不可以打斷一下。”
陳平撇了他一眼,說道:“可以,你想說什么?”
江亭云舉起了手中的長刀,問道:“你們說的弒鬼劍,怎么才能使用?”
程慕慕有些驚愕,隨即有些嘲諷地說道:“你想現在就獲得使用弒鬼劍的資格?別做夢了。就算是我們,也是在之前的世界里,做了好幾年的準備,才有進行弒鬼試煉的資格的。
而且,進行弒鬼試煉的十個人中,平均只有一個人能夠活下來。可是你卻想現在就獲得弒鬼劍的資格?別做夢了!”
因為被很沒面子地拒絕,又得知,江公子之前的一切都是偽裝之后,現在程慕慕對于江亭云,已經是痛恨多過喜歡了。
畢竟,她原本就沒有多喜歡他,只是饞他身子罷了。
“這樣啊…”
江亭云微微沉吟,隨后笑道:“那么,為何不把獲得弒鬼劍使用資格的儀式告訴我呢?如果那真的很難的話,我也會知難而退。而且,萬一我真的可以呢?反正試試又不吃虧。”
程慕慕簡直要被氣笑了:“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長得帥就了不起嗎?”
這個時候,陳平卻突然說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的話,我就把那個儀式告訴你。”
程慕慕有些驚訝地看著他,隨后發現,他的嘴角也有些隱秘的嘲諷,只是,真都很隱秘,一般人看不出來。
“別看她說得很可怕的樣子,其實真正的弒鬼儀式相當簡單,那就是,用你手中的弒鬼劍,殺死自己。如果,你最后沒有死的話,就成功了。”
說罷,他便看向了江亭云,說道:“好了,你現在知道不可能啦,那么…你干什么?”
他突然發現,江亭云舉起了手中的長刀,然后,往自己的胸口刺了下去。
“噗!”
鮮血,從江亭云的胸口噴涌出來,染紅了他的劍,他的手,不住地往地上低落。
“嘀嗒、嘀嗒…”
血滴落的聲音,在這樣的夜里,格外清晰。
“你…”
所有人都驚呆了。
反倒是江亭云一直保持著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我現在,算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