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東京都,到了晚上依舊讓人感到炎熱,不過相比于白天倒是已經涼快不少了,尤其是一陣風吹來,能給人帶來不少涼爽。
東京都港區竹芝碼頭附近的一個孤零零的屋臺前,警察廳次廳長鈴木政昭正坐在餐桌前,安安靜靜的吃著壽喜燒,生怕燙嘴的他還小心翼翼的吹著氣。
“沒想到堂堂的鈴木大將軍這么的平民!”
一位穿著職業裝,帶著墨鏡,打扮的相當干練的女人隨意的坐到鈴木政昭身邊,不知道是在感嘆還是嘲諷的說著。
鈴木政昭夾起一片肉,吹了幾口之后蘸了蘸生雞蛋液,這才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著。
“我一直以來都是在這里這種地方吃東西的,神通廣大的片山議員難道不知道嗎?”鈴木政昭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冒著熱氣的鍋子,“只不過,不知道片山議員今天來這里是有何貴干呢?”
“在國會開了一天的會議,我也來吃點東西,難道不可以嗎?”片山雛子摘下墨鏡之后嫣然一笑,然后向屋臺老板招手示意,“請給我來一份和這位鈴木先生一樣的壽喜燒。”
頭上綁著毛巾的老板笑呵呵的點了點頭,示意她請等一等。
“很頭疼吧。”
片山雛子看著眼前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壽喜鍋隨口說道。
“煩惱的事情每天都有,不差這一樁。”
鈴木政昭又讓老板給自己加了一份肉。
“老板,你這有點偏心哦,為什么這位鈴木先生的牛肉這么多?”
“鈴木桑是老顧客了。”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過身去也給片山雛子加了一份。
“真是感謝!”
“請您慢用。”
“都要溢出來了,片山議員你不打開鍋蓋嗎?”
“原來不打開鍋蓋就要溢出來啊。”片山雛子一臉的恍然大悟。
鈴木政昭長嘆了一口氣,放下了筷子,“片山議員,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這種拐彎抹角很沒有意思啊。”
“既然如此,那么鈴木次長,我就直說了。”片山雛子打開鍋蓋,吃了一塊蘑菇。“福岡那邊正在發生的事情您怎么看呢?”
“那是福岡自己的事情,我們警察廳也是鞭長莫及啊。”
“您說笑了,我可是聽說,在警察內部,您被尊稱為大將軍呢。”
鈴木政昭喝了口生啤沒有接話。
“福岡那邊有一個讓我相當討厭的人,所以我希望能和鈴木次長合作。”眼見這么下去不是個事,片山雛子主動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鈴木政昭沒有說話,而是拿著筷子沾了點湯汁,在桌子上寫下一個井字。
“不愧是次長。”片山雛子真心實意的稱贊著。
“可是憑什么呢?”
“我會全力支持您的愿望,把警察廳升級為警察省,您看如何?”片山雛子笑瞇瞇的看著鈴木政昭。
“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被說中心事的鈴木政昭面沉似水。
“當然不是玩笑。”片山雛子放下筷子,語氣開始認真起來,“我們沿著碼頭走走如何?”
“也好。”
“今天我請。”
片山雛子伸手阻止了鈴木政昭掏錢,然后一臉認真的數了數掏出來的錢,生怕給錯錢。
“片上議員可真是認真。”
“那是當然的,我們用的都是國民的稅金,在這上面是絕對不能有任何差錯的。”片山雛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兩個人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吹著海風沿著東京灣走著。
“不知道片山議員打算怎么做呢?”
“法務省和警察廳聯合行動怎么樣?”
“那么以誰為主呢?”
“自然是法務省,檢察官指揮警察可是寫進法律的,您可不能知法違法。”
鈴木政昭啞然失笑的看著她。
“怎么樣?您覺得我這個提議如何?”片山雛子等待著鈴木政昭做出決定。
“我有拒絕的權力嗎?”鈴木政昭停下腳步,看著不遠的彩虹大橋,長嘆了一口氣。
“既然您同意了,那么明天法務省那邊選派出來的就會來警察廳。請您務必也做好準備。”
“法務省那邊會派遣什么人過來?”
“好像是法務省刑事案件課的,具體的明天就知道了。不過,來的人您應該也認識。”
“我認識?”鈴木政昭背靠著欄桿看向片山雛子。
“橋本七海。”片山雛子說出了一個名字。
鈴木征昭聽到這個名字以后,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片山議員,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當然是幫助繼承小野田前官房長遺志的您,將警察廳升級為警察省。”
鈴木政昭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應該知道,后藤田正樹就在福岡。”
“那又如何呢?我可是很期待這位后藤田呢。聽說他的手里有一封信呢。您知道這件事情嗎?”片山雛子笑瞇瞇的說著。
“他就是一個定時炸彈,你又何必要去引爆呢。”
“因為不打開鍋蓋就會溢出來呀。”
“不愧是靠嘴皮子在國會生存的議員,我真是說不過你。”鈴木政昭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既然如此,那么我明天會在警察廳等著的。”說完以后就轉身走人。
“鈴木次長,港區最近新來了一位叫做鈴木飛鳥的巡警,您認識嗎?”
片山雛子開口喊住了鈴木政昭,停下腳步的后者黑著臉盯著她,“你什么意思?”
“我聽說這位鈴木飛鳥巡警是為了那位后藤田才考警察的,是這樣嗎?”
“簡直無稽之談!”
“我倒是覺得,如果這兩個人能在一起倒是挺好的,對您的愿望有相當大的幫助呢。”
片山雛子看了看鈴木政昭的臉色接著說了下去:“如果您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在中間搭橋牽線一下,您看如何?”
“免了!”鈴木政昭從牙齒縫里蹦出兩個字,然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片山雛子一臉玩味的看著他的背影,走向另一邊,坐上了早已等著的公務車。
另一邊,千代田區,現任眾議院議員,財務大臣輔佐官,井上肇一的府邸。
“議員,六原先生的電話。”腳步匆匆的秘書把電話遞給正在練習高爾夫的井上肇一。
“井上先生,您看今天的新聞了嗎?”
“看過了。”
“那么,是不是....”
“怎么?你這就不行了?”
“當然不是,只是現在所有媒體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了,這必然會影響到我們。”
“那你就收拾的干凈一點。”
“您的意思是?”
“那個叫什么奈央的,她現在在哪里?”
“之前被福田要去了,應該還在他那里吧。”
“不會的。”井上肇一很肯定的說道,“如果沒出這檔事,那必然會在他手里,現在嘛,可就呵呵....”
“我明白了。”
“收拾的干凈一點。還有,那位后藤田。”
“井上先生,他畢竟是警察,而且還是特考組出身。”
“RB每年都要因為交通事故死掉過萬的人,其中有那么一個警察,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我懂了。”
“做的干凈一點,不要留下把柄。”
井上肇一再次強調了一遍,然后隨手把電話扔到一邊,繼續專心得練習高爾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