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上扛著一柄傘,蕭龐伸手接了幾個雨滴后,收回了手,重新揣到了校服口袋里,搖頭晃腦的背道:“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欲斷魂。”
旁邊的劉禹一收傘,難得配合的接著背道:“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蕭龐踏上臺階,進入了沒雨的安全地帶,緊接著鄭重站立,隨后收傘,末了,拿著雨傘做了個刀歸鞘的動作,冷哼一聲,頗具氣勢的說道:“跟我作對。”
恰巧走來的董卿饒有興趣的瞟了一眼,蕭龐一個沒控制住,差點沒把手里的雨傘給扔出去,剛剛他在干嘛,附近有地縫嗎?求。
“呦呵,剛剛那是……刀歸鞘?”
“把誰殺了啊,大俠。”
輕咳一聲,蕭龐鎮定道:“本尊只殺該殺之人。”
董卿:“尊者,有個事兒我需要你幫忙。”
一拍胸脯,蕭龐說道:“盡管說,包我身上。”
“尊者,幫我把書包帶上樓,我去趟茅廁。”
剛拽住董卿胳膊,一句“本尊不辦小事兒”還尚未出口,董卿就皺著眉頭“嘶”了一聲。
蕭龐:“怎…怎么了?”
一時間痛的說不出來話,董卿擺了擺手緩了會兒才說道:“昨天…磕著了,你剛剛抓的地方就是。”
“我看看,有事沒,用不用……”
摁住袖口,董卿說道:“哎呀,不用,人有三急,我去廁所了。”
看著董卿的背影,蕭龐手里提溜著董卿的書包,一偏頭問道:“劉禹,你說董卿胳膊是咋回事?”
對于這個問題劉禹雖說不怎么關心,可還是略微思索,然后就回答道:“學習使人暴躁,摔東西的時候磕著了?”
董卿后背疼得厲害,可就算撩起衣服也看不見究竟是啥情況。
撇了下嘴,撩起衣袖,看了眼更加青紫的胳膊,隨后干脆重新拽了下來,正所謂眼不見為凈,權當這不是自己胳膊。
極為熟練的點燃了一根煙,面色深沉的吸完,然而腦子里還是不斷的閃過昨天的事情。
董卿輕咬了下嘴唇,隨后一拳打在了墻壁之上,痛極甩了甩手,氣急抬腳又踹了下墻。
這下可好,手腳并痛。
聽見手機響了,董卿摸出手機接了電話,沒好氣的“喂?”了一聲。
“你不會喊爸的嗎,我看你是挨揍挨得少了。”
聽見對面暴躁的聲音,董卿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住校真好,每周都能清凈六天。
“錢寧寧,你背下上次我講的重點。”
錢寧寧還尚未站起,楚易就先抬了頭,隨后拿著政治書,腦袋縮在了書堆之中,時刻準備著。
只是略微卡頓,楚易的題詞就已然到位,錢寧寧露出了無奈的神色,很想跟楚易說一聲:“我會背,你別提了。”
在政治老師的死亡凝視之下,錢寧寧剛背完,就聽見政治老師說道:“那個趴桌上的,就是那個誰,錢寧寧的同桌,你起來背一下。”
“你同桌分明會,你巴巴的提什么詞,你自己會嗎?”
“題詞題的這么積極,給你個起來背的機會。”
楚易起身,撓頭,他…他還真不會,站起來就在那尬笑。
政治老師一瞇眼,那笑容怎么說呢,頗為奸詐,一副要謀害忠臣的惡人相。
“不會?不會你還給會背的人題,你有能耐啊!”
楚易也不吭聲,就擱那撓頭尬笑。
“那你就直接抄吧,下節課…”
話還沒說完,政治老師就說道:“下節課也是我的課,這么著,你只要背會,就用不著罰抄了,你看這么著行吧。”
見楚易點了下頭,政治老師說道:“好了,坐下吧。”
一到下課,政治老師就見錢寧寧拽著楚易在那背書。
坐在凳子上,政治老師心說:早戀影響學習,往好的地方影響,也是蠻不錯的嘛。
董卿:“喂。”
“我剛想起來,今兒是清明,你們是不是有半天的假?”
董卿睜眼說瞎話道:“補課。”
說罷,干脆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正收拾書包的徐小萌問道:“卿卿,你不回家嗎?”
揉了揉胳膊,董卿說道:“就半天,明天早上還要上早讀,家遠,趕不回來,就不回家了,在寢室學習會兒好了。”
點了下頭,徐小萌背上書包說道:“那明天見。”
張駿指著自己說道:“你不跟我說嗎?”
疑惑的看了眼張駿,徐小萌問道:“什么?”
“明天見啊!”
見張駿這模樣,徐小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張駿的腦袋說道:“好,明天見。”
單手托著腮幫子,張駿覺著剛剛徐小萌像是在摸狗頭。
而另一邊,楚易卻是在跟錢寧寧商討見家長的事宜,錢寧寧剛開始怯生生,內心很是糾結,直到她來到了墓地,她的內心更復雜了。
楚易:“媽,這是你未來的兒媳。”
掃墓過后,楚易送錢寧寧回家的途中,好巧不巧的就碰見了錢寧寧的父親,剛喊了聲“伯父”,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錢寧寧的父親隨手抄了個掃把,追著跑了兩條街。
看來,訂婚這個想法,楚易注定是無法在高中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