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一節課到現在的大課間,錢寧寧面無表情的狀態已經持續了許久,要不是她每隔一段時間還會眨一下眼睛,張駿估計都得以為現如今坐在這的錢寧寧是個假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憋不住,錢寧寧一把抱住了陸茵,聲音都帶著些許的哭腔,硬生生的從嗓子眼里擠出來了三個字:“我難受。”
陸茵的雙手緩慢的抱住錢寧寧,有些不知所措,只能輕輕的拍拍錢寧寧的后背以示安慰。
沒過一會陸茵就開始把錢寧寧往下扒拉,嘴里頗為無奈的說道:“別掐,別掐啊你。”
最終,陸茵疼得不行,開始請求幫助:“張駿,張駿你現在不是單身嗎?把她收了算了,別讓她在這禍禍我了。”
后排正轉著水筆的楚易“當啷”的一聲水筆就掉在了桌子上,垂了下眼,撿起來后又接著轉了起來。
眼角的余光看了眼楚易,張駿的手撐著腦袋隨口說道:“瞎說什么呢!我才剛分手多久,也不讓我喘口氣,你就讓我無縫銜接吶。”
“再說了我也不喜歡錢寧寧,你這是想覺醒一下新技能,當個紅娘玩玩?”
對此,陸茵倒是一臉無所謂的說道:“這有什么,又不是戀愛時劈腿,你還怕誰多想了不成?結束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開始另一段感情,你說對吧?”
再次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楚易,張駿這才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以為激將法對我有用?”
陸茵沖張駿笑了笑,一副我就知道你不敢的模樣,張駿腦子一抽,緊接著擲地有聲的說道:“那你可就猜對了。”
“錢寧寧,咋樣,敢跟我談嗎?”
話音剛落,腦子恢復正常的張駿愣了一秒,身體都有些僵硬,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楚易。
此時此刻,張駿腦子里正在滾動刷屏著加黑加粗的六個字外帶三個感嘆號:沖動是魔鬼啊!!!
錢寧寧起身看著張駿,張駿咽了口唾沫,干笑道:“我就隨口一說,你不會當真了吧?”
說話的同時張駿還抽空狠狠的瞪了一眼陸茵,陸茵眨巴了眨巴眼睛,頗為無辜。
黑著一張臉的錢寧寧說道:“你憑啥不愿意跟我談?我哪不好。”
張駿心里苦。
“你沒不好,就是…就是…”
就是我后面這哥們,好像喜歡你啊,姐們。
錢寧寧眼睛里閃著淚光,咬牙切齒的說道:“談不談,你就說談不談吧。”
雙手按著錢寧寧的肩頭,張駿正在極力跟錢寧寧保持一定的距離。
“談,你說談就談。”
感受到身后的低氣壓,張駿緊接著說道:“你說吧,是要談歷史還是談地理,哪怕你要談中華上下五千年都行。”
只要別談戀愛。
錢寧寧腦子處于極端混亂的狀態,一拍桌子道:“不用談別的,就談戀愛,就說行不行吧。”
張駿一松手,錢寧寧差點沒穩住身形直接撲過來投懷送抱,還好左手按住了桌子,這才穩住了前撲的勢頭。
“行,到時候吃虧的又不是我。我怕啥,你說對吧?”
看見笑吟吟的張駿,錢寧寧亂的跟漿糊似的腦子倒是清醒了不少,眼珠子轉了轉,立馬開口提出了條件:“那咱們可得先說好,我說分手就得分手。”
雖然張駿面上是笑著,可實際上他現在已經不敢往后看了,他總覺著楚易現如今就算在他背后提著一把三百米的長刀,他都一點不帶意外的。
就是不知道,以他倆這么要好的關系,楚易會不會允許他先提前跑個兩百九十九米。
張駿對于錢寧寧提的要求沒啥意見,直接就說了一個“行”字。
“你談過幾次,最長跟人談了多久?”
聽見錢寧寧這話,張駿忍不住又笑了笑:“算鬧著玩的嗎?”
趴在桌子上的錢寧寧問道:“鬧著玩?”
指了指錢寧寧,又指了指自己,張駿說道:“就咱倆這樣的。”
咬了咬嘴唇,錢寧寧一字一頓的說道:“不…算…吧。”
張駿很快報出了數字:“六個。”
“至于最長,那是初戀。”提到“初戀”這兩個字,張駿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頓了頓之后才故作輕松的說道:“不過也不是很長,四個月就分了。”
趴在桌子上的錢寧寧爬了起來,恢復了些許精神。
“聽起來,你的戀愛還蠻坎坷。”
錢寧寧之后雖然沒說啥,但張駿總覺著錢寧寧還有一句心里話應該是:那我就平衡了。
“那你坎坷的戀愛之路,有興趣給我說說嗎?啥情況這是,昨天不還一起出去玩,今天就在這兒要死要活的了。”
尬笑了一會,錢寧寧兩只手一直不斷的在那擺弄著校服上的拉鎖,低著頭說道:“壓根就沒去玩,在門口他就跟我說,他沒那么喜歡我,中間我腦子亂的很,沒聽,最后就聽見他讓我好好學習。”
“噗嗤。”
錢寧寧掐著張駿的臉說道:“笑什么笑。”
“讓我在笑會,我忍不住,哈哈哈……”
一推張駿,錢寧寧開口就說道:“你竟然笑我,分手。”
張駿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說道:“分就分,誰怕你。”
至此,雙方都松了一口氣。
周圍默不作聲甘愿當背景板的眾位同學:你倆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