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平很清楚,這個時候的官渡之戰已經進入弓箭戰、地道戰、消耗戰為主的第二階段。
在這膠著的狀態,曹氏同樣比不上財大氣粗的袁氏。
要不然史上的曹操也不會萌生出退兵的想法,那不就是因為實在支撐不下去了么?
這個時候,若是能制作出軍事利器——大發明家馬鈞“改良版諸葛連弩”與“可旋轉連發盤式拋石機”,對于改善官渡之戰曹氏被動的局面,必然有很大的幫助。
不過劉平作為一個文科生,想要畫圖制作出各種機械,那可就難為劉平了。
雖然在后世有各種軍迷聲稱復原了諸葛連弩,但是事實投入戰爭的效果怎樣,并沒有人有機會去驗證。
劉平對這些東西也沒有真正去研究過,現在陡然要讓他一個文科生畫出來,并投入批量生產,那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那是工科生該干的事好吧?!
“出去!都出去,別來煩我!”
劉平暴躁的要把端著飯菜進來的靈娥和秦羅敷趕出了書房。
“主人,您已經兩天沒好好吃飯了,讓奴婢們服侍您,多少吃一點吧。”
靈娥委屈巴巴的看著劉平。
她們還從來沒見主人沖她們發過這么大的脾氣,一個個心里難免不安。
只是在這個亂世,主人是她們的保護神,只有主人在,她們才能繼續過安穩、富足、無憂無慮的生活。
所以劉平就算沖她們發火,她們也沒有感到絲毫的委屈,有的只是焦慮與擔心。
“出去,讓我自己待一會兒,我不餓。”
劉平使勁揉著腦袋,隨手又把紙團扔了出去,這樣的紙團,屋里已經扔了一地。
要是不把那神器制作出來,曹氏軍在官渡將有大半年的日子不好過。
靈娥和秦羅敷對視一眼,嘆了口氣端著飯菜又出去。
兩人來到門外。
“羅敷姐姐,主人不好好吃飯,要是餓壞了身子怎么辦?”靈娥幽幽的說著,滿臉都寫著擔心。
“可是,主人所思慮的都是軍國大事,咱們這些小小女子,除了伺候他,別的也幫不上什么忙啊。”
“可主人又不讓咱們伺候。”
“實在沒有辦法,就去告訴主母,讓主母來勸勸吧。”
“嗯,只能如此了。”
劉平在書房里思緒亂飛,實在無心吃飯。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突然房門吱扭一聲,又被打開了。
“我說過別來煩我,竟敢不聽,是逼我要動家法么?”劉平頭也沒抬的隨口道。
“劉平哥哥,是要狠心對節兒動家法?”
一聽是曹節的聲音,劉平猛地一抬頭,發現未婚妻子提著一個檀木食盒,笑吟吟的站在門口。
“是節兒,”劉平展顏一笑。
他也明白,所有丫鬟侍女勸他吃飯是為了他好,他怎會真心舍得動板子?
“快來,讓我看看節兒這是帶的什么。”
“聽婢女們說,劉平哥哥已經幾天沒好好吃飯了,節兒特意親手做了幾個菜,不知合不合劉平哥哥胃口。”
曹姐嫣然一笑,提著衣裙款款上前,將食盒里幾樣精致的菜肴一道一道的布在案上,同時又道:“就算不好吃,劉平哥哥也一定要賞光,給節兒一點面子,多少吃兩口。”
說著將米飯盛好,舉到劉平跟前,一雙秋水般的大眼睛忽閃,流露出滿滿的期待之色。
這時候劉平就算沒有什么胃口也無法拒絕了,接過飯碗,品嘗了一下,頓時贊不絕口道:“看不出來,節兒做菜的手藝很不錯。”
這道不完全是恭維,這飯菜做的葷素搭配,咸淡適中,真的很可口。
沒想到曹姐這么個大家閨秀,要顏值有顏值,要家世有家世,居然還會做菜。
他能娶到這樣才貌俱佳的女子,簡直就是撿到寶了。
“父親和大父就喜歡吃節兒做的菜,要是劉平哥哥也喜歡,等以后節兒天天給您做,就怕劉平哥哥會吃膩。”
曹節得到夸獎,顯得很開心,頓時眼睛笑的完成了月牙兒。
“這樣好吃的菜,就算吃一輩子也不會膩,”劉平信誓旦旦的道。
“那劉平哥哥一定要好好吃飯,好好保重身子,好讓節兒伺候你一輩子。”
“真的只有一輩子?”
劉平嘆了口氣,放下飯碗,拉住未婚妻的手道:“可惜咱們生來不幸,身逢亂世,就像野獸群生活在叢林里沒什么區別。
靠的就是誰更強壯,能夠打敗其他族群,才能活下去。
勝利者會得到所有,失敗者將一無所有,包括自己的妻子與家人性命。
所以我才要不遺余力的幫助岳父,打贏任何一場戰爭。
為的就是不要讓我們家破人亡,讓你們身處險境。”
曹節聽了很感動,臻首伏于劉平肩頭,輕聲道:“節兒能得夫君如此,想來已是這世上最幸運的女子,這一輩子再無他求了。
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夫君哪一天真的打了敗仗,節兒愿隨夫君隱姓埋名,隱居于山林之中。
就算粗茶淡飯,亦是神仙一生。
所以夫君也沒有必要太過于委屈自己,有什么事就交給靈娥小橙這些下人去做就好,要是她們做不好,就打她們板子。”
“還是節兒知我,”劉平輕輕攬住善解人意的未婚妻,撫摸著她柔順的長發,心里無比的甜蜜。
想來在歷史上的未婚妻,只能無奈做了政治的犧牲品,與姐姐曹憲與妹妹曹華同時嫁給了身為囚徒的劉協。
但是曹操畢竟逼死了伏皇后,所以曹節雖然也成為皇后,但是劉協心中仇恨她,曹操不再信任她,到最后還讓曹丕給奪去了傳國玉璽。
那一生過得何其凄慘。
可是這一生,她是劉平的妻子,劉平絕不會讓她去承受未來那些苦厄,而是會為她準備一條無比安穩、富足、榮耀的光明之路。
“等等,節兒你說什么?可以交給下人去辦?”劉平突然腦中靈光一現,大聲問了一句。
這舉動把曹節弄的滿頭霧水,驚奇的看著劉平:“難道不可以么?”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吶,”劉平忍不住,突然把妻子抱過來,在她雪白的臉頰上狠狠吻了一下,大笑道:“可以,當然可以,我這就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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