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有霧。
街道上已經有了不少,早起的鳥兒。
陳牧信步街頭,目光時不時的打量著街道兩側的商鋪。
有人見陳牧微笑示意,有人見陳牧笑著打招呼。
更有甚者。
“陳大人,您什么時候建學堂啊?”
“陳大人,您什么時候建商會啊?”
面對眾人的(rè)(qíng)詢問,陳牧也是笑臉相對,但至于什么時候辦學堂,建商會…
天曉得。
步入城西后,陳牧就覺得眼前的景象,和當初回到潁川的時候不同了。
雖說破敗還是那般模樣,但至少變得整潔了很多。
尤其是院墻上,寫滿了各種標語。
就很舒服。
相對與其他街道而言,城西也顯得安靜很多。
大多有勞力的人,都去建造城墻了,哪怕是剩下的一些女子,也是尋了人家,又或者是經過統一安排,大多干起了清閑的活計。
“一二三四,再來一次。”
“一二三四,再來一次。”
陳牧滿是笑容的臉頰,頓時垮了,循著聲音看去,是學堂的方向。
這是朗讀聲?
陳牧略顯愕然,這倒是像極了,左三圈右三圈那首歌了。
墨翟一臉笑容道:“大人,這是寧老先生正在教導孩子們讀書。”
陳牧點點頭,向學堂走了過去。
學堂內,寧先生雙手附在(shēn)后,在走道簡來回穿梭,時不時的搖頭晃腦。
“五六七八。”
“五六七八。”
有簡入難?
可以可以,這波(cāo)作我給滿分。
“寧先生。”
墨翟輕聲的提醒了一下,“大人來了。”
寧先生這才回(shēn),看到陳牧等人后,面色一正:“今天的課就先上到這里,大家休息一刻鐘。”
“是,先生。”
眾人紛紛起(shēn),向寧先生行了個禮,而后又遲疑著對陳牧行了個禮,紛紛轉(shēn)就跑。
有意思啊。
陳牧略感欣慰,幾天的時間,就讓這些小家伙們,懂的禮數,這位寧先生果然是個好手。
“陳大人。”
“寧先生最近在教導這些孩子們什么?”
“禮數和最簡單的字體。”
寧先生笑著說了聲,而后隨手從一張桌子上,拿起了不知誰寫的字,交給了陳牧,“大人請看。”
一至八,八個字,雖然歪歪曲曲的,但還能夠認出來。
陳牧點點頭,“寧先生做的不錯,學堂里面可還缺少什么?”
寧先生搖了搖頭,“柳大人已經把這邊安排的妥當了,我們并不缺少什么東西。”
“那就好,安心教書。”
“是,大人,最近很多學子都在追問,大人什么時候令辦學堂…”
“時機未到。”
陳牧笑了笑,帶著大家離開。
寧先生一臉疑惑,時機未到?
辦學堂還需要時機么?
走出城西,四周街道上的宣傳語就少了很多,陳牧提醒道:“墨翟,除了城西外,其他地方都沒打上標語?”
墨翟急忙解釋道:“已經在辦了,只是我們人手不足,加上一些人不愿意,所以進度很慢。”
“嗯,其他地方可已實行開來?”
“回大人,已經派人通知了各地官員,想來應該開始了。”
按照這樣速度下去,各州縣百姓應該會干勁十足吧?
陳牧一臉笑容,信心十足。
只需要一點時間,就可以把潁川,乃至大半個西國,打造成人間天堂。
“站住!”
“別跑!”
一側街巷中忽然沖出一道人影,撞了陳牧一個滿懷,二人同時摔倒在地。
“霧草!誰特喵的偷襲本大王?”
陳牧揉著(胸)口,一臉怒色,在我的地盤上,還有人敢找我的麻煩?
女人?
模樣清秀卻惶恐無比,(shēn)上穿著的是婢女的服飾。
這是誰家的女婢跑了?
“你們…”
幾個家丁沖了出來,看到陳牧等人后,不敢輕舉妄動。街巷中再度傳來一道聲音,緊隨著一個(shēn)材臃腫的華服男子,氣喘吁吁跑出來,“給我抓住那個(jiàn)人!”
“大人沒事吧?”
柳遮牧和墨翟急忙把陳牧扶了起來。
陳牧擺擺手,就是(胸)口有點痛。
目光看向對面的胖子,以及他(shēn)邊的家丁,陳牧皺眉道:“你們做什么的?”
“你…陳大人!”
肥胖男子愣了一下,旋即拱手道:“在下費沐川,見過陳大人。”
肥木船?
確實是(tǐng)肥的。
肥木船擼起袖子,顯露了一下傷口,“大人,這(jiàn)人是在下花錢買回家的,可是這(jiàn)人竟是偷襲我,咬傷了我的手腕。”
陳牧回頭看了一眼,被李子堯控制住的女人,衣服有些撕裂的痕跡。
見陳牧看向自己,女子瞬間跪在地上:“大人救命。”
陳牧:“…”
費沐川急忙道:“大人不要聽她胡言亂語,她就是在下買回的…”
陳牧擺擺手,道:“說吧。”
“民女隨著鄉親們逃離至此,實在餓得不行了,才答應下來,為奴為婢的,可是他對我動手動腳的,民女不從就逃了出來。請大人救我。”
咚咚咚。
腦袋磕出了血,雙眸依舊明亮。
不是一個心甘(qíng)愿的人啊。
費沐川道:“大人,可她是在下花錢買來的啊。我管她吃穿用度,可不就是我的人了?”
陳牧嘆了口氣,鬼燾事(qíng)辦不利索,還要自己給他擦(pì)股?
“我買下了,還她自由。”
“啊?”
費沐川傻眼了。
陳牧居然心軟了?
這不科學啊!
他不是殺人如麻的嘛,怎么會出手相救外人?
柳遮牧笑著走上前:“費兄是吧?在下柳遮牧。”
“柳大人好。”
“我家大人心善,想要買下她你也聽到了,君子(ài)成人之美…”
柳遮牧笑呵呵的,聲音逐漸壓低:“只是一個女人而已,我觀費兄也不是缺女人的人啊。”
費沐川頓時會意,拱手道:“在下明白,此女就讓給大人。”
“不不不,是買。”
柳遮牧笑呵呵的掏出一錠銀子,放在了費沐川的手中,“她以后不再是奴婢。”
“不敢不敢,在下這就回家,燒了賣(shēn)契。”
柳遮牧笑呵呵的拍了拍費沐川的肩膀,道:“費兄果然是個聰明人,這錢你還是收著吧,若是以后有什么小事(qíng),可來找我。”
“多謝大人!”
費沐川一臉激動。
一個女人和柳遮牧的人(qíng),孰輕孰重他還是拎得清的。
更何況,潁川商會成立在即,若是能夠加入潁川商會,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敢問大人,潁川商會何時成立?”
“快了,快了。”
柳遮牧笑著說了兩句,轉(shēn)走向陳牧,“大人,她買下了。”
陳牧點頭,對著女子說道:“起來吧,你自由了。”
“多謝大人。”
“大人…”
一名士兵快速來報,“王家王仁松,邀請大人望江樓上赴宴。”
陳牧咧嘴一笑,總算是忍不住了。看了看一眼女子,陳牧大步離去。
“大人…”
“姑娘且慢。”
柳遮牧上前攔住了女子,笑盈盈的說道:“姑娘,我家大人心善救你一次,卻也不會讓你為奴為婢的,我這里還有些銀子,你且去尋個住處,或者尋個好人家。”
女子只是掃了一眼,道謝:“多謝大人,民女不用。”
(tǐng)倔啊。
柳遮牧笑了笑,看著對方的背影收回銀子,大步向陳牧追趕過去。
好戲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