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鄂邑公主離開之后,那段彭祖倒是擔憂的說道:“許郎中,陛下畢竟令蓋主撫養六皇子。咱們還是莫要交惡的好。”
許延壽一臉毫不在意:“無事,若非陛下無人可用,鄂邑公主豈能入得了陛下法眼?
走吧,咱們先去看看孩子們。”
說著許延壽領著兩人出了宮,前往了自家的府上。
等到了自家府上的時候,許延壽嚇了一跳,發現這群孩子在自家留在家中的老仆的指揮下,竟然將因為此前久未打掃,顯得亂糟糟的庭院給整理的挺干凈的。
而且這群孩子們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干凈的。
段彭祖和何忠武看到這群孩子們也是嚇一跳。
一個個瘦骨嶙峋,顯然是沒有吃好。
兩人相互看了看,眼中帶著擔憂,這群孩子若是訓練的話,能吃得消么?
此時老仆看到許延壽前來,趕緊迎了上來,道:“三少郎,錢掌柜送來不少吃喝,我領著孩子們捯飭了一番,尋思不能讓大伙沒事做,就指揮著他們將咱們的宅院清理了一下。”
許延壽點著頭道:“老伯辛苦了。”
接著對這老仆說道:“老伯,以后就不用如此了。我身后的二人乃是陛下給我派來的羽林郎。以后這群孩子就跟著六皇子了。他們二人就是陛下派來訓練的。”
“羽林郎?”老伯一聽,上下打量起來,語氣帶著贊嘆說道,“早聽說羽林衛乃是我大漢一等一的兵丁,守衛在陛下身邊,等閑不得見。
今日一見,果然英俊雄武。”
被這老仆一夸,兩人漲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
許延壽笑道:“那是自然,等以后這群孩子們成了才,也會和他們一樣的。”
然而段彭祖卻當場打臉道:“三少郎,我看大家都瘦骨嶙峋的,怕是撐不住我兄弟二人的訓練。”
許延壽笑道:“無事,可以循序漸漸嘛!且孩子們都是長身體的時候,營養補充上來,很快就能壯起來,你們不用擔心這個。
二位還是看看我這宅院適合不適合訓練?若是不適合該怎么改進,不用擔心,宅院目前沒人住,可放心改造。”
聽到這話,兩人一邊走著一邊打量著許延壽的庭院,是不是的二人還商議一番,過了片刻之后,兩人才走到許延壽身邊。
段彭祖說道:“許郎中此庭院倒是寬裕。改建倒也是方便,但一些器材用具仍不夠,得需要補充。”
正說著,門口有一個面色儒雅之人敲了敲許延壽的房門,道:“請問,此府可是許延壽許郎中之府邸?”
許延壽一聽,道:“沒錯。足下哪位?”
“是就好!”此人松了一口氣,“我乃少府之人,姓徐,接到陛下之令,前來和許郎中對接一下賬務事宜。”
許延壽聽此,頷首說道:“那就麻煩徐先生了。”
就在此時,錢奉國興沖沖的沖進來,對著許延壽大聲喊道:“三少郎,三少郎。一接到你出宮的消息,我就過來了!大好事,天大的好事!”
看到錢奉國如此失態,許延壽皺了一下眉頭。
錢奉國這才注意到府中有外人,他趕緊收起狂喜的笑容,對許延壽道:“三少郎,此是?”
一邊說著,錢奉國的臉上帶著一絲異動。
許延壽怎么不知道錢奉國在想什么,微微一笑說道:“沒錯,我向陛下匯報了此事,陛下已經決定派人派錢財接手這些孩子們了。
這二位是段彭祖和何忠武,盡皆陛下身邊羽林郎。
這位乃是少府徐先生,賬務對接他負責的。
具體事宜你可和這位徐先生商討。
段羽林、何羽林、徐先生,此是錢奉國,對接事宜他可全權負責。”
錢奉國趕緊對三人拜道:“下走錢奉國拜見三位。”
眾人也紛紛行禮拜道:“錢使君莫要多禮。日后還請多多關照。”
一番介紹之后,眾人也算熟絡了。
許延壽道:“錢掌柜,還是派人前往酒肆買些酒菜。我等幾人痛飲一番如何?”
“三少郎此言得之!我這就安排!”錢奉國應聲道。
“不敢不敢。”眾人紛紛推辭。
許延壽年紀雖小,但卻最為豪氣,大手一揮道:“切莫如此客氣。今日諸位聚集,同商一事,此乃緣分。”
而此時錢奉國早已經吩咐身邊之人前去酒肆沽酒去了。
沒多久,幾個人分桌,在許延壽盛情邀請之下,開始飲宴起來。
果然酒桌是拉攏關系最好的場合。
一番酒桌暢談之后,大家紛紛熟絡起來。
將眾人送至門口,許延壽才晃了晃稍稍有些醉意的腦袋對錢奉國問道:“錢掌柜,此前聽你說什么大好事,什么好事?”
這時候醉醺醺的錢奉國一拍腦門說道:“忘了這事了,三少郎,你還記得當時背后對我們工坊下黑手的李家么?”
許延壽皺眉道:“怎么了?”
錢奉國幸災樂禍的說道:“我剛剛聽說,李家在宮中任職的侍中因為犯錯,被人給撤了職。
另外,剛剛傳來消息,李家自燕地運來的貨物剛出了燕國地界,就被人給搶了個干干凈凈的。
還有,準備送入宮中的幾個李家的女子,也因為犯錯,被遣返回李家了。
嘿嘿,他們李家現在才真的是禍不單行呢。”
許延壽心中一驚,他想到過李家會被打擊,但是沒想到被打擊的這么慘。
從朝中到地方,李家遭受了全面的打壓。
這也足已看出霍光潛勢力多么的強大。
許延壽身高不夠,他拍著錢奉國的胳膊說道:“這是好事!哼,不懷好意,想要侵吞我們的利益,非得讓你吃不下還得蹦顆牙!錢掌柜盡快和徐先生交接錢財,結交完畢之后,放心大膽的干,誰都不用怕。是咱們的利益誰都拿不走!”
或許是喝了點酒的原因,此時的許延壽一反小心謹慎的狀態,竟然說出這么硬氣的話,真是難得。
但是許延壽也知道,他們李家背靠燕王劉旦和廣陵王劉胥,受到打壓,但很難傷其筋骨。
畢竟靠山不倒,李家就算是遭受一些小災小禍,二王還是能為其輸血。
但就算是李家不能傷筋動骨,但此番灰頭土臉的樣子仍然讓許延壽十分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