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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鄂邑公主的愚蠢

  然而休沐時間卻不夠了,當夜,許延壽便回了宮中。

  仍然是盡職盡責的陪在劉弗陵身邊,陪劉弗陵每日做功課,或者去漢武帝處學習為帝之道。

  但是每次前往劉弗陵處,鄂邑公主卻總是對許延壽橫挑鼻子豎挑眼,陰陽怪氣的。

  許延壽卻也沒在意。

  這一日,漢武帝在宮中召見了鄂邑公主前來,詢問劉弗陵的生活情況。

  鄂邑公主將劉弗陵近日吃喝拉撒情況詳細的向漢武帝匯報之后。

  漢武帝微微頷首,此時鄂邑公主心頭壞心眼起來了,對漢武帝說道:“父皇,女兒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漢武帝皺眉:“說!”

  鄂邑公主道:“近些日子,弗陵身邊的那叫許延壽的郎中,整天的在弗陵身邊進讒言,挑撥我和弗陵的關系。讓弗陵這幾天都不和我親近了。”

  漢武帝聽此,緩緩的抬起自己那須發皆白的腦袋,一雙渾濁卻充滿壓抑的眼神看向了鄂邑公主。

  鄂邑公主被漢武帝這么一看,嚇的心臟砰砰跳著,嘴里慌亂的解釋著:“父皇,我也不想詆毀他的,可是,可是…”

  漢武帝心頭嘆息一下,他豈能不知道許延壽的性格。

  在漢武帝的眼中,許延壽做事從來都是想法天馬行空,卻心思縝密,除了過于謹慎之外,幾乎沒什么缺點。

  也正因為許延壽做事過于謹慎,說話做事也幾乎不會給別人留下什么把柄。

  然而,自己這愚蠢的閨女竟然說出這樣的話。

  漢武帝心中感到悲涼也頗為失望。

  沒有給劉弗陵找其他的嬪妃撫養,是因為他生怕因為找了嬪妃之后,待自己百年之后,撫養劉弗陵長大的妃嬪妃一方外戚做大,影響劉家的江山穩固。

  找了鄂邑公主是因為他是劉弗陵的親姐姐,親姐弟,自然不會對劉弗陵有二心。

  但是鄂邑公主實在是不甚精明,一點不明白當前的政治格局不說,做事還愚蠢。

  竟然在劉弗陵地位還未穩固的時候就不顧大局,憑借自己的喜好,讒言陷害同為劉弗陵勢力一方的許延壽,一點不知道輕重。

  當然,漢武帝還沒調查鄂邑公主和李家勾連之事,若是知道,就算是鄂邑公主是劉弗陵的同母親姐姐,漢武帝也絕對不會同意讓他作為劉弗陵的監護撫養者。

  在漢武帝目不轉睛的瞪著自己的強大壓迫力之下,鄂邑公主嚇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閉嘴不敢吱聲。

  此時氣氛有些凝重,鄂邑公主低著頭心中慌亂,額頭汗水止不住的留下來。

  過了許久,漢武帝才說道:“朕就當今日你此話未曾說過,若是再讓朕聽到這些愚蠢的謊言,朕不會因為你是朕的女兒就不治你大不敬之罪。

  今日之事爛在肚子里,滾吧!”

  鄂邑公主嚇的大驚失色,趕緊磕頭哆哆嗦嗦的說道:“諾,女,女兒告退。”

  說著,便出了殿外。

  漢武帝陰著臉看著門外,甚至想發脾氣,然而此時漢武帝時如此的精力不足,甚至連發脾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唉。”此時漢武帝還在為生了這么個愚蠢的女兒嘆息,但轉眼一想,若是自己這女兒過于精明,那么憑撫養劉弗陵的地位,若是劉弗陵未來親政,恐怕還會徒生許多波折,也算是好事。

  漢武帝喃喃自語道:“若是弗陵連她都處理不了,那恐怕是朕的眼光真的有問題了。那時候我已經入土,管不了那么多了。”

  而此時被漢武帝訓斥一番的鄂邑公主,陰著臉回了自己家中。

  一個面容英朗卻頗有成熟韻味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走到了鄂邑公主的身邊坐了下來,抓住鄂邑公主的手柔聲問道:“怎么了?”

  看到此人,鄂邑公主陰沉的臉上柔和了不少,搖搖頭道:“沒什么,被父皇訓斥了幾句罷了。”

  這男子便是鄂邑公主的姘頭丁外人。

  此時鄂邑公主的夫君,成樂侯丁義已經因為舉薦欒大獲罪“不道”被腰斬了。

  作為鄂邑公主的姘頭,丁外人深的鄂邑公主之心。

  丁外人抓著鄂邑公主的手,一下便猜出了鄂邑公主生氣的原因,開口說道:“可是陛下訓斥與你?”

  鄂邑公主看了丁外人一眼,投入丁外人的懷中委屈說道:“陛下乃是我父親,今日竟然不信任我,訓斥于我,向著其他人。”

  丁外人聽此,輕輕拍了鄂邑公主肩膀,開口說道:“此時陛下恐有其考慮,但是訓斥與你,我斗膽說一句,也卻不應該。”

  鄂邑公主聽此,緊緊的抱著丁外人道:“我就是看許延壽那小子不順眼,他一個小小的郎中憑什么讓父皇如此信任,在弗陵身邊的時間比我還長呢。

  而且弗陵什么事都聽他的,當著我的面也提他。

  哼,我看他不知道施了什么巫術,這才得到父皇和弗陵的信任的。”

  丁外人不敢胡說,只能說道:“莫要和他一般見識。你乃六皇子親姐姐,唐唐大漢公主,陛下令你撫養六皇子,顯然是自家人。那許延壽不過是個外人,你不用費心思理會。”

  鄂邑公主聽此,覺得丁外人說的對,但是臉上還帶著一絲面上掛不住的表情說道:“哼,若是讓我拿住他的把柄,我非得…”

  話音未落,外面管家傳話道:“蓋主,外面李家掌家過來了。”

  聽此,鄂邑公主火氣上來了,從丁外人懷中曾的一下站起來,怒目瞪著,推門出去,嘴里還喊著:“他們還敢來!”

  那李家家主摔了一個屁股蹲,顧不得腚疼,蹲坐在地上,瞪著眼看著鄂邑公主,難以置信的問道:“陛下為了那匹夫竟然訓斥蓋主您?”

  只見此時一個五十歲,須發稀疏的男子正站在客廳之中。

  看到鄂邑公主氣沖沖的過來,他趕緊拜道:“見過蓋主。”

  鄂邑公主一腳將這男子踹倒道:“你們李家好大的膽子,竟敢戲弄與我!是誰說,那許延壽不過一小小的郎中的。

  你家的小小郎中讓陛下因為他,訓斥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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