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匠夫婦二人的爭吵還在繼續,彼此都在向對方發泄著自己心中的不滿。
不久之后,鐵匠似乎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極度壓抑,抬手“啪”地一聲甩了女人一個耳光。
幾乎在鐵匠出手的同時,躺在床上的女人便“啊”地一聲叫出聲來。
女人從床上咬牙切齒地坐了起來,那看鐵匠的眼神似乎想要殺人。
鐵匠的手在顫抖,他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如此沖動。
這個女人雖說名義上嫁給了自己,但她卻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當然,自己也清楚地知道對方的來歷。
所以,誰也不敢得罪誰,或者說,誰也不敢將對方得罪得太狠。
女人瞪著鐵匠,但手卻沒有閑著,她慢慢從背后的枕頭下掏出了一個漆黑的木匣子。
當那木匣子出現在鐵匠的面前的一剎那,鐵匠愣住了。
他憨笑一聲道:“你我夫妻一場,不至于這樣吧?”
女人聞言,冷笑一聲道:“我也不想,不過,你打了我。”
鐵匠一聽,趕忙賠笑道:“剛才是我不對,夫人你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女人聞言,冷哼一聲道:“姓冷的,你剛才打我的時候怎么不這么說?現在知道怕了?”
冷姓鐵匠聞言,全神戒備地看著女人,似乎是情況一有不對便準備隨時逃離。
不過,他還沒有放棄,仍然勸說女人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會這么絕情的,對不對?”
女人一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道:“你現在跟我談夫妻感情,不覺得有些晚嗎?再說了冷西融,我倒要問問你,我們之間有感情嗎?”
冷西融聞言,賠笑道:“我對你當然有感情,即使你不喜歡我,但我覺得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嘿嘿。”
女人一聽,淡淡笑了笑道:“你就是這樣來跟我培養感情的?用你的耳光?”
冷西融見女人的神情似乎緩和了些,趕忙趁熱打鐵道:“秀兒,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讓你打回來算了?”
那名喚秀兒的女人聽對方這么稱呼自己,臉色一沉道:“秀兒也是你叫的?叫我白文秀!”
冷西融聞言,趕忙又道:“是,是,是…是我說得不好。”
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屋頂上的人聽得都快打呵欠了。
不錯,葉驚塘并沒有真走,只是兜了一圈又折了回來。
他不想放棄,總感覺在這里有什么秘密跟自己有關。
夜色更深,似乎距離黎明很近,不過,屋內的二人還在爭吵。
葉驚塘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這冷西融怎會跟一個女人爭吵這么久。
不過,他的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二人,特別是那個女人手上的木匣子。
葉驚塘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漆黑的木匣子里到底有什么,會讓冷西融如此忌憚。
盡管趴在屋頂的葉驚塘,心里有萬般不甘。
不過,如果這二人再不說點什么,那么,他也只能離開了。
他總不能在這里聽一夜的墻角,安王府里還有兩個讓他頭疼的女人在呢?
如果回去晚了,會不會又有什么新的手段要施展到自己身上。
關于這一點,葉驚塘不敢想象,他有些怕了。
就在葉驚塘胡思亂想之時,女人的口中突然吐出了一個名字。
關于這個名字,葉驚塘也聽說的次數不多。
不過,這個名字卻是葉驚塘忌憚無比的人之一。
或者說,這天下大多數人,都不愿意跟這個名字扯上關系。
因為一旦沾上這個人,那么你幾乎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那條路,便是死路!
這個名字便是張彌,浮生閣的閣主。
原來,這冷西融竟是浮生閣的殺手。
可讓葉驚塘想不通的是,一個殺手為何會假扮成一個鐵匠?
他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在葉驚塘的想像中,殺手都應該是隱在暗處的幽靈。
可這冷西融,為何會這樣拋頭露面,而且,似乎還與那女人扮作了夫妻。
另外,還有一個問題,既然這冷西融是浮生閣的人。
那么,這個名叫白文秀的女人又是什么來頭。
聽白文秀的意思,似乎她背后的那個男人連這冷西融都不敢觸其霉頭。
葉驚塘的心里徹底亂了,到底是誰,才會有如此大的能量呢?
放眼整個大幽朝,能有如此實力的,找不出幾個來。
不過,葉驚塘卻不敢妄加猜測,他選擇了繼續聽下去。
“算了,不跟你吵了,我去睡覺了,你也好好休息吧。”這是冷西融的聲音。
“你確定你要走?”這個聲音的主人是白文秀。
“我不走又能怎樣?難道你想讓我留下來睡不成?”
“那你還是走吧。”
“唉!”冷西融嘆了口氣。
“唉!”白文秀亦是嘆息。
冷西融離開了白文秀的房間,打了個哈欠,推門進了一邊的廂房。
白文秀望著“吱呀”一聲合上的房門,又嘆了口氣,起身將房門拴了起來。
不過,她剛剛拴上門栓,便回頭望向屋頂道:“這位公子不要躲了,從窗戶進來吧,門我已經鎖了。”
葉驚塘聞言,心中猛然一驚,他真心不知道這女人是何時發現自己回來了的。
不過,他還是按照女人說的,從窗戶翻了進去。
當然,這一過程中,葉驚塘一直小心提防著這女人。
畢竟,這女人殺那兩個青衣漢子的手段,他是見識過的。
更何況,她的手上還有那個連浮生閣的殺手都忌憚的黑匣子。
葉驚塘笑著對白文秀道:“我一個不速之客,你讓我進來做什么?”
白文秀聞言,笑了笑道:“我不讓你進來,難道你會走?”
葉驚塘一聽,又是一笑道:“夫人快言快語,在下佩服,不過你叫我進來,不會就是要跟我說這些的吧?”
白文秀聞言,走到葉驚塘跟前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來歷嗎?那我就告訴你,不過,那黑匣子你就不要指望了,我是不會給你的。”
葉驚塘一聽,心道這黑匣子果然是了不得的東西。
不過,他還是面色平靜地對白文秀道:“夫人既然如此坦誠,我也不好再得寸進尺,那好,只要夫人告訴我你是何人,我便離去,如何?”
白文秀聽完葉驚塘的話,冷冷地笑道:“我為何要告訴你,你又是什么人?”
葉驚塘聞言,臉色立馬變得有些尷尬起來,心道這女人為何如此難纏?簡直是說變臉就變臉!
不過,白文秀并沒有難為他,而是立馬換了個燦爛的笑容道:“我跟你開玩笑呢,你不說我也會打聽到你是誰的,這么俊俏的公子,這安王城可不多,咯咯…”
葉驚塘聞言,知道這女人在調戲自己。
不過,他也不好發火,畢竟自己還有求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