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嬌奴平趴在床上,幸嘗云拿出了鋒銳至極的澤光劍,他最習慣的寶劍。
“雖然不是第一次給凡人做手術,但是更換脊椎,我倒是頭一遭。”幸嘗云深吸一口氣,吐出一口清香,將周圍的細菌病毒全部驅除。
“該動手了。”
幸嘗云拿著澤光劍,輕輕從燕嬌奴背后中軸劃過,卻沒有鮮血溢出。幸嘗云伸出雙手,將她皮膚撕裂開來。然后一掌印在燕嬌奴的頭頸之間,為她提供元氣能量,保證大腦不滅。
另一只手則是深入她腹腔之中,撈在脊椎的下側,然后輕輕一拽,便將整條脊椎拽了出來,紅黑相間的骨骼被棄在一旁,血污染在床單。
做完這些,幸嘗云拿過天月行水藕所化作的脊椎,向里面開始安裝縫合。八爪傀儡神在一旁,進行輔佐。
不到半個時辰,一條健康完整的脊椎便融合在燕嬌奴的體內,皮膚亦縫合完成。傷疤因幸嘗云以藥力化入體內而消失的無影無跡,變得重新光滑起來。
“很好,很好。”幸嘗云點點頭,對自己的手藝感覺頗為滿意。
“救人救到底。等她脊髓造出正常血液,徹底洗練全身,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而在這段時間內,正邪沖突會給她帶來極大的痛苦。
我何不親自出手,趁著她麻醉之時,幫她造血,扶正祛邪。”幸嘗云打定主意,便將燕嬌奴扶了起來,雙掌印在她背后,元氣以既定順序在體內運轉,然后用特殊頻率發出。
燕嬌奴的身子逐漸不受控制,開始向后仰去。幸嘗云一指頂在她脊椎中間,開始控制她的造血能力。
“她的臟腑肌肉,被邪氣污染太多,表面看起來正常,實際衰弱不堪,隨時可能停止工作。單純的脊髓造血,還不夠。”幸嘗云拿出幾枚丹藥,以元氣將其蒸發,籠罩兩人周身。
燕嬌奴嘴巴微微張開,眼睛忽閃忽閃,濃郁的白霧開始從九竅諸**孔中鉆入,滲透在肌肉之中,滲透在內臟之中,與脊髓所造之血開始共同作用。
“邪氣退卻,正道降臨!”
幸嘗云在體內塑造出元氣之種,一掌打入燕嬌奴體內,為其源源不斷催化藥力,提供能量。與脊髓一起,共同與邪惡勢力做斗爭。
“我,我感覺好熱。”燕嬌奴醒了過來,卻感到渾身發燙,難受極了。
幸嘗云道:“有一場戰爭在你的體內爆發,如此劇烈的運動,你感到熱是極為正常的事。”
“戰爭?”燕嬌奴疑惑不解。
幸嘗云道:“這是生與死的較量,這是正與邪的戰爭。你并不用太過擔憂。如今你體內的邪氣已成了無根浮萍,而正氣因脊髓造血則是源源不斷,又有我的外力,來幫助你打贏這場戰。所以邪,終究不能勝正!”
“可是我真的不舒服。”燕嬌奴的肌膚上,開始涌現不正常的紅色。極速升起的高溫,正在灼燒她的身體內外。
幸嘗云伸出手,測量她的溫度:“嗯,你不用慌張。既然你難受,那我就傳授你浩然正氣,讓你可以調動體內元氣,來對抗凈化邪氣。”
“跟著我念。”
“好。”燕嬌奴用力點頭。
幸嘗云道:“天行有常,不因善存,不因惡亡。世有正邪,因人而論。善人者正,不善者邪。浩浩然大者,為人所聚,人族共生。巍巍然正者,為人所需,人族共定。吾善養浩然正氣,行大善而不拘禮,行正道而不畏名…”
燕嬌奴隨著幸嘗云的引導,開始踏入修行之路,強大之路。
雖然這條路十分艱難,但一旦踏入,便就不同。從今往后,自己將逐漸擁有掌握自己命運的權力。
幸嘗云看著修行中的燕嬌奴,腦中亦開始思索:“這浩然正氣訣,乃是先賢所創。僅有九層心法,只是因為不能在各種極端的情況下,判斷出何為正。正道無法確定,浩然正氣就不能推演。
對敵人應當殘忍,可是殘忍到什么地步,才算是正?同等報復算不算正?
敵人殺我全家,我殺敵人全家,無辜者亦殺,那我算不算正。如果我放過敵人家人,只殺敵人一人,那這算不算公平,我的做法算不算正。
如果有極度邪惡之徒意欲毀滅某個城市,正道中人無力對抗,那是否可以通過綁架這邪惡之人的家人來進行威脅。如果此賊下屬知道其計劃,但遭擒之后就是不說,正道中人是否可以通過拷打他最愛的小女兒來逼迫他開口。
幸嘗云腦中閃過浩然正氣訣中記載的無數疑慮,無數思考。
時代在發展,三觀在變化。
有些問題幸嘗云可以輕易給出答案,有些問題就連他也無法解答。
“一切兩難局面,都是因為不夠強大。只要我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那么就能堅定的執行正道,為人而戰。
不過浩然正氣訣,在如今的時代,倒也的確可用。畢竟天災巨獸是人類最大的敵人。人與獸之間,也無需談寬容等等概念。
為了生存空間而戰,本就不用談什么善惡。人類再怎么殘忍,都是理所應當。只要站在人這一方,那就是正。”
燕嬌奴的氣息逐漸平穩下來,身上的高溫因為戰況不再激烈也開始降低。
幸嘗云踏出房間,感受著天地自然間的正邪變化,判斷著每時每刻的氣機流轉,探尋著其他的邪道妖物的存在。
“這個世界的獸類,是我所了解的所有世界中唯一擁有智慧的。如果所有的天災巨獸都擁有了智慧,那將意味著人類最大的優勢將被逐漸拉平,那會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幸嘗云一瞬間想到了很多很多,但更重要的是,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概念——妖族。
“澤界雖然有妖的概念,但卻沒有妖族的概念。如果真的出現一個勢力,它們跨越了種族,只以反人類的邪氣為生,同時還擁有著不下于人的智慧。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們人類應該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