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害人,兇手,兇器,都完全處于密室之中。
人是怎么被殺?
兇手是怎么做到的?
兇器是怎么被藏到一個下葬已經三年的棺材里面的?
兇手為什么要自首?
一系列的問題,瘋狂涌入了陳默言的腦海之中。
許久,陳默言才再次的拿起了手機問道:“兇器匹配了,是否能夠證明棺材之中的那把刀就是殺掉我的那把刀?”
陳默言還抱有一絲的可能,希望不是同一把。
完全匹配。
“李同輝這個人,其實我們之前見過面,在野炊的時候,他劃傷了我的手臂。”
在觀門山野炊嗎?有一次我們也去野炊了,你的手臂同樣也被劃傷了。
“是在你被綁架之后嗎?”
不是。
那一次因為徐靜和杜叔叔去資料耳疾,沒能去上,所以你想等人齊全的時候,在一次出去玩。這一等就是三年,那時候,你成為刑偵支隊的特別調查組的刑偵顧問,而且大家都有時間。
所以,前往觀門山野炊。
但是,在野炊的過程之中,你的手臂被別人給劃傷了。
“哦。”陳默言簡單的回復了一句。
雖然背包男白辭已經說出了自己目前所在的時間線和第三條時間線極為的類似。但是,因為從最開始的自己的選擇不同,肯定會有些差別存在的。
就好比一本小說抄襲了,在個別詞匯和情節的順序上面做了修改。
但他還是抄襲。
兩天時間線上的各種事情,可能在順序上有一些差別,但是終歸會發生的。
朱一志已經把案件的細節發給我了,我這就轉發給你。
大概等了幾分鐘的時間,陳默言接到了未來鐘寧發來的信息。
仔細的瀏覽了一邊,隨后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對案件進行了整理和歸納。
一個游客在觀門山游玩的時候,準備到小石屋附近去拍照留念,但是在拍照的過程之中,卻發現了周圍的氣味有些不太對。
那個小石屋本來是景區的供電裝置。
在上方和下方,都有一排氣孔,氣孔的數量不少,但是都不大,一只成年人的手臂將將能伸進去。
游客透過氣孔,看到里面的陳默言的尸體。
隨即報警,他還略微的有一些常識,當即對現場進行了保護,阻止其他人與小石屋合照。
當警方趕到之后,景區的工作人員將石屋外面鎖打開,但是也發現里面同樣也被鎖住了。警方隨即使用工具,將門拆下來。
警方發現陳默言的時候,他是跪在了地上,身體已經有一些腐爛。
但是,還是可以看到他身上布滿了疤痕。
傷疤都是他失蹤這幾年留下的。
經過法醫的檢查,死亡原因是頸動脈被隔斷,失血過多死亡,現場的地面也有大量的血跡。
但是,根據李同輝自首時候的口供,他是距離此地三十公里外的一條無人街道上面,將陳默言殺害。
如果,有人吧尸體從三十公里運到這個地方,恐怕血找就流干凈了,地面上也不會出現如此多的血跡。這個第一個與李同輝口供有出入的地方。
另外,在現場留下一個帶血的腳印。根據鑒定,這個腳印就是來自于李同輝,除此之外,門上,鎖上,都留下的李同輝的指紋。
但是,李同輝的口供上面卻沒有提及這件事。
法醫還在陳默言的指甲之中,發現了一些衣物的纖維。
根據,李同輝的口供,陳默言似乎準備拉著他去警局,李同輝因此惱羞成怒,將陳默言殺害,陳默言手中的衣物纖維可能就是在抓李同輝時候留下的。
現場留下的證據幾乎都指向了李同輝,而且李同輝也自首了。
讓警方比較難辦的就是時間。
李同輝承認自己在10月10號將陳默言殺害,但是法醫的尸檢報告卻證明陳默言的死亡時間在10月13日。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線索。
另外,法醫對陳默言鞋底的泥土進行了分析,發現鞋底的泥土之中的成分,并不是觀門山景區的突然。朱一志在對周邊的突然進行了取樣之后,大概確定了鞋底的泥土來自于孔家堡的后山。
因為在泥土之中,還發現了一些灰燼。
最后吧位置確定在孔家堡的李義家的祖墳那片,陳默言在之前一定出現在那里。
這個李義不是別人,因為挪墳的緣故,才在他父親的棺材之中發現了兇器。
他的父親叫做李寶才。
在陳默言2022年,前往觀門山的時候,因為他酒后傷人,被陳默言送進了監獄,在關押了三年之后,2025年9月份,病死監獄之中。
但是在2024年5月26日的陳默言就已經失蹤了,直到2028年10月13日,尸體被發現。
案件梳理的差不多了。
陳默言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面有一條未來鐘寧的未讀信息。
死的時候,你穿著我剛剛給你西裝,雖然破爛不堪了。
“我看見口袋里面裝著一個小掛飾是怎么回事?上面還寫白頭偕老。”
是這個嗎?
未來的鐘寧隨即發來了一張圖片,一個和陳默言在未來的陳默言身上看到一模一樣的掛飾。
“這個是怎么回事?”
這是徐靜送我倆的禮物,咱倆的是一對。
“徐靜會送我禮物?我有些不相信呢?”
她確實有想過殺死你,但是你是如何對她待她的,她心里也很清楚,對你恨意也就沒那么嚴重了,有一次,突然叫了你一聲哥哥,你都差點哭了。
“不能夠吧。”
可能你現在沒感覺,因為你們兩個人都沒有敞開心扉,她想弄死你,你時刻防著她,這關系怎么能好,必須有一方先坦誠相待才會讓另外一方也解除芥蒂。
“是嗎?那我試試。我也不想誰誰都和我作對。”
恩恩,加油。
“身心俱疲。”
你辛苦了,不但為自己的小命著想,還有替各個時間線上陳默言著想。
“辛苦倒沒啥,主要是我現在想好好睡一覺都難,我本來就想出來野炊,給自己放個假,沒想到還是碰到命案了,我一見到命案還特想去調查。
另外,我自己有很多未完成的夢想,有很多的遺憾,我希望能有一個平行時空的陳默言替我完成了。但是沒想到,我好慘,在平行時空各種被謀殺,恐怕,小說一直都沒有結局吧。但是吧,就算我總是被謀殺,我也得讓我死的瞑目一些。”
你是柯南附體了嗎?去哪哪死人?
“對了,柯南完結了嗎?”
還沒…
“好吧。晚上我分析分析案情,現在我得去出去另外一個案件了。”
注意安全,對了,忘了提醒,兩天后,江鳴塵遞給你的水,不要喝。
“為什么?”陳默言一驚,問道難倒江鳴塵也會害自己不成。
不知道,你給我慢遞的一封信之中,就寫了這么一句話。
“我?”
“不可能,我根本沒寫這句話。”
哦,不是你,是2024年5月25日你發給我的慢遞,也就是你失蹤前一天郵寄的。
“好吧,我知道。”
放下了手機,陳默言陷入了沉思之中。
未來的陳默言在失蹤之前,給未來的鐘寧慢了一封信是什么意思?
自己主動創造一條時間線,為了測試鐘寧是否真的來未來,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但是在那條時間線上的陳默言卻依舊沒有答案。
那條時間線上陳默言可能已經把自己當成了試金石,因為能夠與未來鐘寧聯系的舊手機已經被他放在了保險柜之中,而他又不愿交出新手機的話。他們,他是目前來說,唯一不能夠與未來進行聯系的陳默言。
缺少了這樣的條件,他也就無法避免其他人對他的算計,被謀殺是注定的。
他已經知道了這一點,所以他留下了一些東西。因為他不確定鐘寧的立場,但又只能通過鐘寧來傳遞信息,所以,他會把那封信之中所包含的信息寫的極為的隱秘。
這也說明,江鳴塵不會真的傷害自己,可能只要自己不接江鳴塵遞給自己的水,可能就會得到什么東西,可能是線索之類的。
陳默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當初,白辭說他進步的時候,陳默言很詫異,自己破案幾乎都是開掛的。
然而,第三條時間線上的陳默言已經沒有了外掛,但是已經開始為下一條時間線開始布局,這可能就是白辭說自己進步的原因了。
難道說!反擊開始了嗎?
陳默言被自己內心的想法搞的突然有些熱血沸騰的。
此時,江鳴塵推門走了進來,對著陳默言、黃小飛等四人說道:“走,我們現在去搜查吳自非他們家。”
“好嘞!”陳默言還沉浸在剛才那個熱血的想法之中,叫得也格外的大聲。
把另外三個人嚇了一跳。
朱一志滿臉的疑惑,“這是一晚上沒睡覺的樣子,怎么還是這么亢奮?我感覺像是睡了三年終于醒了的樣子。”
一行五人,擠在了一輛車里面,還不太擁擠。
陳默言不禁問道:“你這什么車啊,里面的空間好大,咱們五個人都不擁擠。”
江鳴塵微微一笑:“賣車的又沒給我代言費,我就不給他們打廣告了,你就把它當做是五菱宏光吧。”
來到吳自非他們家,江鳴塵掏出了鑰匙,打開了房門。
這個鑰匙,是他從吳自非那里拿到的。
房間很大,大概有二百平方米左右,中式的裝修風格。
“吳自非他說,他弟弟快遞給他的東西,就放在了書房書桌的抽屜中。”江鳴塵一邊說,一邊向著書房走去。
朱一志環顧了房子一周后,對著陳默言說道:“老大,你在這房子里面會迷路不?”
“你給我滾。”陳默言聽出來了,朱一志這是在諷刺自己早晨沒有回到回賓館的路。
“話說,你不打電話,手機上面也有導航啊!”
陳默言默默的嘆了一口氣,“誰還沒個腦殘的時候,只不過是有的人可能就是一瞬間,有的人就是經常腦殘,比如說咱倆,你還不允許我有短板,只不過我隱藏的比較好而已。”
“得,我就是那個一直腦殘的唄?說不過你,我認慫,認慫才能保平安。”
安見雪笑了笑,“能懟過朱一志估計也就是老大的。”
“快點找線索吧,就算是咱們幫不上忙,也不能丟了盛京市刑警大隊的顏面啊。”
朱一志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我想鄭隊了。”
江鳴塵拿著一個密封袋從書房里面走了出來,一邊走還一邊問道:“鄭隊?鄭國維嗎?他怎么了?”
“辭職了。”
“因為啥啊?”江鳴塵隨即問道。
安見雪此時緩緩開口說道:“你別看鄭隊,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破了好幾宗命案,而且其中還有多起連環命案,雖然都把兇手繩之以法了,但是鄭隊身上的壓力也大啊。十個人都受不了。”
江鳴塵將密封袋打開,將其中的東西了掏了出來:“支隊的那個特別調查組都調查什么啊?”
“當然是調查重大案件了。”朱一志連忙的說道。
“和這個案件比呢?”
“差不多吧,”陳默言淡淡的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看了江鳴塵一眼,隨后繼續問道:“江隊這么關心特別調查組的事情,難道說,你也要加入調查組了?”
江鳴塵笑了笑,“我現在還在考察階段。”
說罷,便把照片遞給了陳默言。
他現在已經沒有把陳默言當做實習生了,而是自己的搭檔,自己的搭檔還是一個神探…
陳默言結果照片,看了起來。
大概有數十張照片,都是一個男子的自拍照片,這個人可能就是吳自強,每一張照片之中,在吳自強的后面的背景之中,都有一個男子,就是吳自非。
從照片上面可以,看見,吳自強穿著不同服裝。
有些服裝是有職業代表性的。
比如說出租車司機,保潔,保安、玩偶等等。
在照片的下方,標有時間。時間從10年到19年,全都有,時間跨度很長。
看過照片之后,陳默言隨即說道:“這些年,他一直在他哥哥的旁邊,從照片之中我們也可以看到,吳自強的生活過得并不是很好,甚至穿著玩偶裝去發傳單。”
“看著自己的親哥哥,過著十分體面的生活,而自己卻在社會的最底層,為了溫飽努力,換做我,恐怕我也會心里不平衡,寫這封信威脅吳自非很正常。”
陳默言低著頭,皺著眉,許久后,才緩緩的說道:“如果我是吳自強,他想要殺掉我,但我又沒死,我也會拿這個作為威脅,但我應該不會等十年這么久。可能第二個月我就威脅他們了,還有楊葉我也會威脅。”
“威脅楊葉?”江鳴塵微微一怔,“楊葉會不會也受到了威脅?”
“很有可能,想一下,假如我是吳自強,你出于憤怒推我一下,在我的心里面,我會覺得你只是泄憤而已,并沒有殺我的心。但是,如果,我知道你想要將我活埋了之后,我肯定就知道,你是想要殺死我的。
現在吳自強的心里面可能覺得楊葉才是真正想要殺掉他的人。”陳默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此時,旁邊的黃小飛突然開口說道:“當時,吳自強被裝到袋子中,又被塞進了行李箱之中,他是如何知道,是誰埋的他?”
安見雪隨即說道:“如果是熟悉的人,應該是可以分辨出來的吧。可能吳自非有一些習慣,就算是不發出聲音,也是能夠分辨出?”
朱一志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你們嘴太快,我要說的,都被你們三個搶了。”
眾人沒有理會朱一志。
江鳴塵皺著眉頭,略一思忖,“現在吳自強已經死了,我們肯定不會知道他的想法,但是我們卻能夠調查出來,他是怎么從地下“爬”出來的,是他從行李箱之中掙脫,還是他壓根就沒有被埋到地下。”
陳默言剛要說話,卻被朱一志搶先了,“你們先別說,我來說,我們可以找到當時施工的那些工人,詢問他們,在第二天現場的情況是什么樣的,如果他們沒有發現異常,那么就說明當時他壓根就沒有埋到地下,如果他們突然發現了多出來一個坑,那么就是吳自強自己爬出來的。”
江鳴塵微微一笑,“十年前的施工隊,怎么找?要不你去找?”
朱一志猶豫了一下,隨后點點頭,“我去找。”
說著就轉身離開。
黃一飛笑了笑,沒有說話。
江鳴塵微微一愣,對著陳默言說道:“他不是找借口偷懶吧。”
陳默言笑著點了點頭,“他最喜歡偷懶了。當時我們都在調查案件,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在打游戲。”
江鳴塵默默的搖了搖頭,“這種隊員要是在我的隊里,早就踢走了。也不知道,鄭隊為什么要留著他。”
陳默言黃小飛和安見雪三人笑而不語。
剛剛陳默言有一句話還沒有說,他靠著打游戲,成功臥底,幫了自己的大忙,在關鍵時刻救了自己一命。
將手中的照片還給了江鳴塵后,陳默言繼續的說道:“我們可以調查一下,吳自強是否與楊葉有聯系,如果有聯系的話,說明楊葉知道吳自強還活著的事情,但是他卻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給吳自非,說明楊葉別有用心。那么當初,他就很有可能沒將吳自強埋起來,甚至,連吳自強給吳自非快遞照片的事情,也是楊葉主使的。”
江鳴塵若有絲絲的點點頭,隨后拿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希望能在運營商那邊調查出來一些信息。
幾人繼續在吳自非他們家調查,這翻翻,那翻翻的。
陳默言走進了書房,四處的看了看,突然見到了書架上面放著他們兄弟二人的合影。
又看了看書架上面的書籍,這些書籍似乎從擺在那里就沒有動過,上面已經落了一層的灰塵。
相比之下,相框上的灰塵就要少了很多。
果然,家里就算有一百本書,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會去看,只是裝飾的作用。
陳默言隨后又翻了翻抽屜,翻出了一輛車鑰匙,車的價錢并不是高,陳默言不太懂車,但是這輛車最多不超過三十萬。
陳默言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什么時候自己能把駕照考下來呢?
要不等自己賺錢了,買一輛車,不開,天天坐車里,過過癮也行啊。
男生,對車,尤其是好車,一般都沒有什么抵抗力。
書房基本上也沒有什么其他的線索了,陳默言就從里面走了出來,在房間內又賺了一圈,隨后對著黃小飛感嘆道:“以后你結婚買房的時候,也像吳自非一樣,也多整幾個臥室,至少吵架生氣還有地方住。”
黃小飛面無表情,“四室的我這輩子恐怕都買不起,我買一個好一點的沙發就可以了。吵架我就睡沙發?”
安見雪在旁邊微微一笑,說道:“為什么要吵架呢?”
江鳴塵清咳了兩聲,“調查案件的過程之中,禁止秀恩愛。”
吳自非的房子基本上也就調查結束了,沒發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四人隨即開車前往楊葉他們家。
之前已經去過一次,因為沒人,沒能進屋。
這一次,楊葉作為本案擁有重大嫌疑的對象,必須要對其進行調查,但是無法找到其本人,只能先從他家入手。
當初,他是帶著行李箱離開的,如果當時行李箱之中藏著吳自強的話,那么楊葉就有可能在自己的家中動手,利用鈍器將其打暈,然后撞到行李箱中帶出房間。
那么,在他的家中就會留有線索。
找了一個開鎖的將楊葉家的房門打開之后,眾人進入楊葉家。
屋子里面亂成一片,仿佛是被賊光顧了一樣。
衣物扔滿地,還有一些紙箱。
江鳴塵看到此景后,一驚,“這是要搬家的樣子啊。”
陳默言等人站在門口,半天沒有走進去,感覺有些無處下腳。
陳默言撿起地上的一件衣服,看了一眼后,隨后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后,陳默言對著江鳴塵微微一笑說道:“要不,我們幫他收拾一下?”
江鳴塵滿臉的不解。
陳默言隨后拿起地上的一件衣服,又撿起旁邊的衣掛,向著衣帽間走了進去,把衣服弄的這么亂,說不定他們就是為了掩飾什么?
或許把屋子收拾整潔,線索就浮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