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言的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工程隊在對地面進行了簡單的清理之后,江鳴塵卻讓工程隊停了下來。
他似乎也察覺到了一絲的異樣。
剛剛在清理地面的時候,表面上看到是沒有任何的異樣。
但是當工程隊開始將地面砸開的時候,問題就出來。
有兩塊區域的地面堅硬的程度有所不同。
江鳴塵簡單的檢查了一下之后,便讓工程隊繼續的施工,在機械的輔助下,很快便將地表的混凝土清理,露出了下面的土壤。
工程度小心翼翼的挖掘著。
土壤并不是很結實,挖起來也不費力。
大概十分鐘后,其中一個工人一鐵鍬下去,挖出了一個銀色的物體來。
在對其周邊進行清理之后,剛剛挖到的那個物體是一個行李箱。
陳默言站在一旁,看著那個行李箱不禁微微的皺眉。難道之前楊葉真的幫助吳自非幫他弟弟的尸體埋藏在這個地方了?
但,這行李箱的材質也太好了吧。
很快,行李箱被抬了出來。江鳴塵隨即帶上了手套,將行李箱打開,在拉鎖拉到一半的時候,箱蓋就直接被彈起來了。
頓時,周圍彌漫著一股惡臭。
里面,是一個裝水泥用的編織店,已經漲的鼓鼓的。
江鳴塵拿著小刀,小心翼翼的將編織袋劃開,一具蜷縮的尸體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尸體已經發生高度腐敗和膨脹的現象,眼球突出、嘴唇變大且外翻、舌尖伸出、全身腫脹,仿佛沖了氣一樣。而且皮膚也變成了污綠色。
尸體的形狀極為的怪異,可能在死亡后被硬塞到行李箱中所呈現出來的樣子。
在場之人無不瞠目,但是依舊不敢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味道實在是太大了。
甚至有些工人已經撤離了此地。
尸體發生腐敗巨人觀的現象,絕對不是死了十年的樣子,而是剛死。
江鳴塵看著尸體,也有些不認直視,隨即站起身來,撥打了一通電話,這種情況的尸體,還是叫法醫來處理吧。
大概二十分鐘之后,法醫出現,對尸體進行了簡單的檢查。
腦后受到重擊,但是不確定是否為致命傷,死亡時間大概5到7天之間。
具體的檢查結果,需要帶回去進行仔細的檢查。
吳自強的尸體被法醫帶走,江鳴塵也下令將現場進行封鎖,而也對其周斌進行搜索,調查兇手是否留下了一些痕跡。
江鳴塵站在工廠的大門口,嘴里面叼著一根煙,目光不時的掃過那幾間廠房,心事重重的樣子。
陳默言走了過去,對著江鳴塵問道:“江隊,有什么想法?”
江隊吐出來一團煙霧,皺著眉頭說道:“我在想,除了楊葉和吳自非,還有誰知道那個地方埋藏了一具尸體?”
“可能當時工廠的老板,或者是施工的工人。如果,死者真的是吳自強的話,那么他當年便是被人給救出來了。”陳默言輕聲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在十年前,吳自強沒有死亡。那么知道這件事情的完全可以有機會以此事威脅吳自非。
吳自非這幾年的公司發展的不錯,若是要個幾個億幾千萬,他可能拿不出來。但是索要幾百萬還是可以的。
但是,這幾年,吳自非一直也沒有收到要挾的信息。
除了一個月前,他弟弟的那些照片和那封信。
“咱們先調查一下吳自非收到他弟弟的那些照片和那封信吧。”陳默言停頓了片刻之后,又補充說道。
江鳴塵冷靜的點了點頭,隨后又不可思議的看向了陳默言,隨后問道:“你真的是剛畢業的警察?”
這語氣,似乎有些懷疑。
江鳴塵也帶過實習警察,但是他們因為缺少經驗,在調查案件的時候,只能打打下手。
但是,面前的陳默言看樣子似乎也有一些經驗。
而且,每一句話都說到他的心坎里,每一句話都是他想說的。
陳默言微微一笑,說道:“我可沒說過我是警察?”
“你不是警察?”江鳴塵一臉震驚的看著陳默言:“朱一志他們…”
在調查了朱一志他們的信息后,自動的把沉默呀也歸位了同一類人,所以以為陳默言也是剛剛畢業的小警察。
而且,李國森李局長在電話里面也沒有說明陳默言的身份,只是讓他幫忙教導教導這幾個孩子。
江鳴塵就真的把他們當成了沒什么經驗的小警察。
但是沒想到,陳默言竟然竟然說自己不是警察,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那你是…”
“哈哈。”陳默言笑了一聲,隨后說道:“我是法醫科的小輔警一枚。”
“那你應該去法醫科啊。”江鳴塵隨即說道。
陳默言搖了搖頭,“我當輔警只是為了能夠有個理由能夠出入命案現場,其實我還兼職當著盛京市刑警支隊的刑偵顧問。”
“你?刑偵顧問?支隊的?”江鳴塵不禁重新的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年輕人。
能成為刑偵顧問,都是具有一定資歷和經驗的刑警。
面前的陳默言到底是什么來頭,竟然能夠當上刑偵顧問,而且還是支隊的?
陳默言其實也好奇,如果在東南刑警大隊可能和鄭國維、李國森還有杜榮瑞有關系,那么能當上刑警支隊的刑偵顧問,可能有一部分他們推薦的原因,但更重要的,可能是自己的實力。
對現場的證據的收集工作接近尾聲。
便準備回到警局,對這樁命案進行簡單的分析,確定調查的方向。
陳默言等一行人回到了警局。
江鳴塵調查了一下陳默言的詳細資料,這調查才發現,盛京市最近幾起轟動較大的案子,他都有參與,甚至還獨立的破獲了陳年舊案。
頓時,對陳默言有些刮目相看。
江鳴塵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陳默言的資料,突然有人敲門。
一個年輕警察推開了江鳴塵辦公室的房門,“江隊,局長叫你。”
“哦,我馬上去。”江鳴塵應了一聲,隨即將電腦的屏幕關掉,向著外面走去。
來到局長辦公室,敲門進入。
“局長,你找我?”江鳴塵對著一個中年男子笑著說道。
局長叫做張偉,大概五十多歲,耳旁的頭發夾雜著銀絲。
“我聽說發生了一起離奇的命案?”
江鳴塵點了點頭,隨即把案件的大概向張偉講述了一遍。
張偉聽罷,隨即說道:“最近盛京市刑警支隊的特別調查組正在選人,你也名字也在考察名單之中。好好表現,爭取盡快將兇手抓捕歸案。”
“特別調查組?”
張偉點了點頭,“以你的偶像杜榮瑞前輩為核心組建的調查組,里面全都是全省的優秀警察,你可以學到很多。”
“五天,五天之內,我就偵破此案。”
“嗯,你忙去吧。”
陳默言下車之后,有些累,便回到賓館了休息,朱一志留在了警局幫忙,如果有什么事情,他會通知陳默言的。
陳默言小睡了半個小時候,便被手機給吵醒了。
不知道是誰,一直在給自己發微信。
拿起手機查看,竟然是未來的鐘寧發來的信息。
發了十多條信息,大概的意思就是:她今天去警局找安見雪了。
詢問了一下,她最近和另一條時間線上的自己有沒有聯系。
安見雪告訴鐘寧。
陳默言在2024年5月26日那天失蹤了。
直到一年前,他被殺害了。
尸體是在觀門山深處的一座小石屋之內發現的。
渾身上下都是已經愈合的傷疤。
致命傷是 鐘寧頓時也就明白了,陳默言為什么要和他分手,而且自己又聯系不到他,原來是那個時候已經被失蹤了。
很有可能在那個時候生命就收到了威脅。
而且兇手已經自首。
但是,兇手對于案件的細節描述十分的準確,但是,根據未來陳默言的死亡時間推斷,他卻有不在場證明。
“仔細和我說說。”
未來的你死亡時間是2028年10月13日,死亡原因是頸動脈被切斷,失血過多死亡,尸體是觀門山景區的游客在遇害的三天后發現的,那個石屋其實是供電設備,警方對石屋進行了檢查,發現那個石屋是一間雙重密室,內外都被上了鎖,然而哪里并不是第一兇案現場。
是有人把你的尸體搬運到哪里的。
在石屋的門鎖上,都發現了兇手的指紋,現場也發現了他的足跡。
但是,兇手只承認了殺害你的事實,并沒有承認綁架虐待的事情。而且,他所敘述的殺害你的時間也不準確,他說是在10月10日,將你殺害。
除了時間對不上之外,任何細節都十分的吻合。而且,根據法醫鑒定的死亡時間,那個時候,兇手因為酒駕被關在了拘留所。
對了,他自首的時間是六個月后。
陳默言皺了皺眉,怎么感覺和目前自己調查的這個案件有些類似呢?
案件的大體相似,細節卻相差很多。
之前,新的背包男白辭也說過,目前這兩條時間相差不是很大。
所以,會不會是同一個兇手,或者是模仿殺人?
“有沒有現場的照片?”
有,朱隊正在整理,一會發給我,然后我在發給你。
“朱隊?朱一志?”
嗯,三年前當上了刑警大隊隊長。
“哦,還不錯。那這些年有鄭隊的消息嗎?”
鄭隊?鄭隊自從離職之后,就沒有了他的消息。朱一志他們三個人有找過他,但是一直也沒有他的消息。
“好的,我知道了。”
“我手頭上現在也有一個案子,大概和你剛剛說的案件有些類似,我感覺是模仿殺人,或者是同一個兇手所為。對了,那個自首的兇手叫什么名字?”
李同輝,你認識嗎?
“不認識,他又沒說說殺害我的動機?”
他是一個小混混,他說那天,在大街上碰到了一個流浪漢,頭發很長,滿臉臟兮兮的,他剛剛從麻將館里面走了,輸了一些錢,心情很不順,看到在路邊的你后,就拿你撒氣。把你毒打了一頓,然而你卻靠著他身上的種種線索,分析他身上的幾起搶劫或者是盜竊案,還要把他送到派出所。
但是你似乎高估了自己,幾下就被制服了,而且惹怒了對方,他掏出一把刀在你的脖子上劃了一下。
“我不能這么作死吧?我哪有那么強烈的正義感?”
誰知道,你經歷了什么?
“兇器呢?”
兇器,李同輝說是被扔到河里面了,但是警方連續打撈幾天,也沒有打撈上來。
“他的精神狀態怎么樣?”
還算是可以,不過他經常喝酒,警方擔心他很有可能記錯了時間。畢竟事情已經過去了六個月的時間,他才自首。
“他既然記得案件的細節,那么時間應該也不會出,這其中應該是出現了什么岔頭。這樣,等照片等細節線索,發給我之后,我在看看。”
恩,你一定要幫忙找到兇手,你最后懲治兇手,不讓他有殺掉你的機會。
“就算是我懲治了兇手,我還是會被另外一個人殺死,而且被謀殺的時間已經開始提前了,這次提前了一年的時間。”
那你沒有其他的辦法拯救這件事了嗎?
“不清楚,我正在調查。我離真相越近,我死的就會越快。”
我相信你。
“別了,我自己都不相信我了。我已經見識過三個陳默言被謀殺了?而且,你目前所處的時間線,和我所處的時間線極為的類似,估計很快就要輪到我被謀殺了…”
你先調查吧,我緩緩,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有些承受不來。
陳默言退出了聊天界面,此時也沒有心情睡覺了,起床,洗了一下臉。
而此時,黃小飛他們也回來了,采購了一堆的必備的生活用品。
陳默言把案情和安見雪和黃小飛大概了說了一下,一會他們一起去警局,跟著江鳴塵繼續的學習。
鐘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之后,便來到了陳默言的房間,幫他整理一下那些剛買的物品。
陳默言看著鐘寧忙碌的背影,隨即緩緩的說道:“要不,你先會盛京市吧,跟著我們一起太危險了。”
“哪里危險了?”鐘寧反問道。
“我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更不能照顧到你了。說不定哪天我哪天就失蹤了?”陳默言輕聲的笑道,笑容之中出現一絲絲的苦色。
“你失蹤?你要是失蹤了,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你給找出來。”鐘寧神情嚴肅的說道。
陳默言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鐘寧突然笑了起來,“要不要,我給你一個小神童電話手表,可以定位的?”
“定位?”陳默言若有所思。
就在此時,陳默言的電話響起,是朱一志打過來,江隊馬上就要開會,就差他們幾個人了。
陳默言告訴朱一志馬上過去,隨后和黃小飛、安見雪二人向著警局的方向走了過去。
來到了警局的會議室。
江鳴塵見到陳默言出現后,隨即說道:“現在人到齊了,現在咱們分析一下案情。”
就在此時,一名穿著白大褂的女子,站起身來,手里面拿著一份報告,“死者姓名吳自強,系我市著名企業家吳自非的弟弟,死亡時間是2019年10月8日20:0022:00之間,也就是五天前。頭部有鈍器撞擊傷痕,身上也有多出的傷口,但都不是致命傷,致死的原因是窒息。也就是說,他被埋到地下的時候,還活著。
按照當時的空間,進行計算,被害人在行李箱內,最多只能存活十五分鐘。”
江鳴塵環顧四周,隨即說道:“目前,我們的嫌疑對象主要有兩名,第一名,叫做楊葉,他是當年處理吳自強“尸體”的人,他知道所有的細節。第二位,就是已經自首的吳自非。當年“被殺死”的弟弟復活了,而且還受到了威脅。
楊葉買的是8日晚上7:30的飛機票,在機場的監控視頻之中,我們只發現了他妻子的影響,并沒有發現楊葉本人。
另外,根據吳自非所述,他在8日那晚,一個人在公司,沒有回家,沒有人可以證明。
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都有可能作案,所以他們兩個人是我們主要的調查目標。
現在可以確定的是,七號倉庫是被兇手人為破壞的,地面出現了堅硬程度不同的區域,經過調查,其中埋藏尸體上方的地面,使用的速干水泥,強度要比其他區域的普通的水泥,硬度要打一些。
之后,對地面進行的修復,與之前的地面相差不大,我們調取了楊葉的短視頻賬號,發現他確實有關注一些,物品修復的視頻,他有作案的嫌疑。”
此時,陳默言突然開口說道:“另外,還有一點,他們是去旅游的。當天晚上,他的鄰居看到他們拖著行李箱走的。”
江鳴塵微微皺眉,隨即符合著說道:“對,確實是這樣的,目前,我們能調查的方向就是工廠周邊的調查,調查是否能找到兇手留下的一些痕跡,包括通往工廠的監控。另外,還有楊葉和吳自非的住所,我一會去申請搜查令。
雖然他們兩個人嫌疑比較大,但是我們也不能排除其他人作案的可能性,所以,我們還要調查吳自強,在這十年期間,他都做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得罪過什么人,這些都要線索,我希望明天早晨就會出現在我的辦工桌上面。
這個案子,我們爭取在五天內破案。”
陳默言微微一驚,這個案子要在五天內破案,恐怕有些困難。
江鳴塵隨即對手下的人,進行了分組,所有人分組進行調查。陳默言他們幾個人就跟著江鳴塵一起調查,楊葉和吳自非他們家。
散會之后,江鳴塵去申請搜查令了。
陳默言則坐在椅子上面,伸了一個懶腰,轉頭看向了黃小飛,隨后說道:“幫我調查一下李同輝這個人。”
“李同輝,他和這個案子有關系嗎?”
陳默言搖了搖頭。
朱一志見狀,急忙湊了過來,神秘兮兮的沖著陳默言壞笑,“他既然不是咱們調查的這個案子中的人,是不是和…”
后面的話,他并沒有繼續說下去。
“去去去,你別瞎問。”陳默言很擔心,朱一志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秘密給說出去了,隨即轉移話題:“哎?老朱,你是怎么混到韓慶德旁邊,當一個小弟的?如果不是你,我的小命可能就玩萬了。”
“當然是打游戲打出來的感情被。我和他談了好多,談夢想,可能他被我的夢想感動了。”朱一志笑著答道。
“我說我想當一個職業電競選手,但是沒錢買好的設備,也沒有戰隊愿意收留我,父母也不同意,經常被打。反正就是各種的賣慘,在冰冷的男人,也有溫暖的地方。
我把自己塑造成了追夢少年,可能打動了他,他就問我,愿不愿意跟著他,只要這件事情做成之后,別說買好一點的電競設備,甚至我都能自己成立一個戰隊。我假裝思考了幾天之后,就同意了,就跟著他一起干了。”
“我聽鐘寧說,你當時很照顧她,避免她受傷,我替她謝謝你了。”
“真要是感謝我的話,就給我介紹一個女朋友吧,你看看你們一對一對的,我旁邊永遠都是男人,不是張春明,就是李云歌,我都有些討厭他倆了。他倆不談戀愛嗎?如果單單是我自己,我都不覺的尷尬,偏偏,旁邊還給我安排一個…”
就在此時,黃小飛突然說道:“查到李同輝的信息了,你們猜猜他是誰?”
“誰?”陳默言連忙的反問。
黃小飛低頭看了看陳默言的手臂。
陳默言微微已經,隨即說道:“昨天把我手臂劃傷的那個人?他就是李同輝?”
倒吸了一口氣,身體靠在了椅子的靠背上面,大腦飛速的運轉著。
如果,時間線差別不大的話,在第三條時間線上,自己的手臂曾經也被他劃上過,然而又在幾年后,去警察局自首,他自稱殺掉了自己。
這兩者之間有沒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