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真得靠你了。”拉滿臉鄭重地拍了拍身旁言鳶的肩膀,語氣好似托孤一樣“不然我們可就真會被這怪物給一鍋端。”
誰知道他看到言鳶的眼睛在瞬間變為純黑之后又恢復了正常,拉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就比如受到了這個狗屁腦殘多目者的影響。
言鳶苦惱地攤手,嘆息:“我真沒了。”
艾拉則在望天,昭示自己被榨干了的事實。
“這樣么...”
龍門人似乎是想要找什么辦法來解決問題,可是當他看到多目者用那能隨意伸縮的身軀將十字路口封閉處纏得越來越緊時,拉蹲了下來,撕心裂肺的叫道。
“投降了!抓我吧!”
就連正在拉長身軀的多目者聽到這話也愣了一下,這小子...就這樣投降了?
明明剛剛還是想與它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一樣,方才還讓它的戰斗力大打折扣,怎么轉眼間...就毫無征兆的投降了?
該說它確實勝利了,還是大勝利,巨額的賞金足夠彌補一切的損失。
可它就感覺自己像被喂了shit一樣難受,而且吃了后還要臉上笑嘻嘻。
密閉的小房間里。
“草!該死的小鬼!我要弄死他!渣滓!”
一個女人正在瘋狂地拍著桌子,直到潮濕的木桌被她拍得一分為二。
木桌倒地的巨大聲響似乎讓她稍稍恢復了一點清醒的意志,她好像全面失敗了一樣的癱在座椅上。
“把他帶回來吧。”
她如是說道。
拉沒有反抗,他只是呆呆地看著多目者用巨手將自己還有言鳶和艾拉撈起,用堪稱溫柔的力量托著他們想要回到某地。
很快,多目者走到了一間與其它破舊房屋并無二致房屋前,身體漸漸縮小,直到最后化為人形,所謂人形,也只是人的形狀而已,一個空虛的輪廓罷了。
不用缺了大半個腦袋的人形多目者動手,他們三個就乖乖地走進了這間房子里。
他們被一些長得奇奇怪怪的矮小生物領進了地下室——一間監獄。
原本拉以為這種矮小生物就是除多目者之外長得最丑的了,可惜現實狠狠地罵了他一句“傻-逼”。
有長著頭顱的巨大老鼠在囚室里瘋狂大叫,啃咬著異鐵打造的囚籠,還有在扭曲的殘軀上長著幾十條肢體的鬼東西,拉還能依稀看出它原來的種族——卡普里尼,就是小羊人。
諸如此類的奇怪生物都被關在一間間獨立的封閉囚室里,它們最多只能隔著七八米的走廊對著對方罵娘或者祈禱自己的唾液能飛到對方的臉上。
拉看見了一間空蕩蕩的干凈囚室,又在過道上看見了一個鐵質的十字架。
那應該是為自己準備的。
“我好可憐啊...”
他如此感嘆一聲,然后便自己走到那個十字架前,等待著要弄死他...可能只是要從他口中套出那該死的“聚合劑”的信息的那個人出現。
他乖乖的自己踩上十字架,隨后用手把一左一右的兩個鐵環給自己的兩條手臂銬起來。
好了,現在他毫無威脅,手都動不了,只有腳可以晃動而已。
等到拉差不多都要打盹的時候,終于,一個女人走進了地下室。
拉看見她,本來想要打個招呼的,但奈何雙手已經被自己拷住,是以,他只能歉意的微笑來表示自己的好意。
我的上帝,當“多目者”走進地下室并看見那個早已自己把自己綁在準備用刑的十字架上的時候,她那勉強擠出的一絲詭異的笑容瞬間消散,那些或譏笑或諷刺的話也全都爛在了肚子里,多目者感覺自己真的是要氣炸了。
特別是在那個該死的荷魯斯對她露出歉意微笑的時候。
“我一定要欣賞他絕望可憐涕泗橫流的模樣!”
多目者磨牙,想起自己都快生銹了的刑具,不過身邊還有一個更好的,就是用不好容易直接致死——多目者不是嗎?
她一定要讓這個垃圾黑幫小子嘗嘗什么叫做痛苦。
“別板著臉。”
拉突然開口道,臉上沒有半分即將要受到酷刑的自覺,他只是淡笑著提醒“多目者”。
“女士,你應該笑出來,你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拉用雙眼盯著她面容,卻無視了她的表情。
那是所珍愛的東西被人摔碎之后還在地上踩的惡毒與陰寒。
但拉看起來并不這樣感覺,他就好似如沐春風。
“不然的話...待會兒可就沒機會笑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樣,原本已經緊閉的地下室木門被轟然錘開,漫天的木屑之后隱藏的是一個左手拿大錘右手扛巨斧,面容粗獷,身著一襲潔凈的白袍,在里面加裝了一整套鋼鐵戰甲的那種,身上還綁著手臂這么粗的鐵鏈的 ——傳教士。
“日安,各位...不,今天應該說新年快樂吧,在龍門這里。”
那個男人只是開口說話便讓人感到耳膜受到了無窮的摧殘,那是金鐵交鳴的刺耳,是火舌噴吐的隆響。
拉能看見多目者的臉色漸漸差了下來,直到變得比黑炭還黑,于是他咧開嘴角,無良地大笑了出來。
拉只聽多目者沉著嗓子,一字一頓,滿腹怨恨地吐出這個傳教士的來歷。
“導構教會——戒律之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