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特指著同在戰場邊緣的杰里柯,憤怒的喝令道:“都給我上去,打斷那個施展魔法技的諾克薩斯瘋狗!”
他的臉色逐漸泛起異樣的蒼白,淡藍色的一半軀體近乎透明,這是力量力量枯竭的標志。
奧特的雙瞳變得血紅,如同兩顆猩紅寶石,召喚先祖力量降臨的代價令他的軀體承受著難以承載的負荷。
死死盯著手下護衛沖鋒的腳步,奧特無限渴望那帝國青年死在護衛的刀鋒之下,哪怕是阻斷他施展魔法技,給自己爭取一點時間也好。
杰里柯緊盯奧特的身影,奧特體力不支的表現盡在他眼底。
只需再撐上些時間,對己方威脅最大的敵人就會自己敗下陣來,杰里柯肩上的擔子顯得非常重要。
此刻,時間就是平衡的天平上多出的砝碼,它將決定勝利的傾向。
弗雷爾卓德護衛不管不顧阻攔在前的帝國士兵,找準杰里柯的位置義無反顧地沖上來。
這情況在克烈看來,他明白弗雷爾卓德人已經急了,但是不可否認他們的目標是正確的。
“列兵們,哪怕是戰到最后一個人,也要保護好杰里柯副官安全,決不能讓弗雷爾卓德人靠近半步。”
克烈厲聲下達了死命令,完好的獨眼里早已轉為猩紅,舒展被冰霜之力凍得僵硬的筋骨,死死守在杰里柯身前半步。
“克烈長官,我試試能不能將萬世催化石的力量輸送給你。”
杰里柯一邊維持著極境冰封領域,同時伸手取出胸前放著的萬世催化石,耀眼的紫色光芒在漆黑的夜色下分外引人注目。
在某個夜里,杰里柯在圈養剛鬣獸的營圈里做了一個秘密小測驗。
他發現萬世催化石的滋養力量在正常情況下只能作用于魔法師,但是經過某些介質,這塊奇石其實是可以給魔法師以外的人帶來影響的。
這項實驗結果的得出,多虧了獸圈里幾只剛鬣獸英勇壯烈的犧牲。
這介質,就是杰里柯的血液,宛如珍貴的藥材。
在經歷過萬世催化石滋養后的血液,蘊含著某種奇異的能量,若是普通野獸,是無法承受這恐怖力量的入侵的。
那次試驗中所有的公獸里只有那頭最壯的剛鬣獸頭領存活了下來,當時奄奄一息的它在第二日竟令整個豬圈的母獸全趴在地上,就像前一晚的它一般。
杰里柯有些猶豫的問道:“長官,這方法也許會有危險,你是否愿意一試?”
“來吧,伙計!”克烈果斷的答道。
“長官,喝了它。”
見克烈對自己十分信任,杰里柯重重點頭,手腕在克烈的長柄斧上輕輕一劃,猩紅的血液自腕上溢出。
稀奇的是,血液里竟藏有點滴紫芒。
克烈盯著杰里柯手腕上流動的鮮血,皺了皺眉頭。
萬世催化石在杰里柯的血液引導下,開始逸散出強烈的魔法氣息,柔和的力量與血液融為一體。
聽到杰里柯的督促,見他臉色極其蒼白,克烈不再猶豫,攥住杰里柯的手腕,飲下新鮮出腕的滾燙血液。
血液的滋味,克烈并沒有嘗出,但他能夠感受到體內的劇烈翻涌。
起源自萬世催化石中的灼熱力量,渾然不似在杰里柯體內那般溫和,它更像是平靜海面上突然生成的驚濤駭浪,席卷克烈的全身。
冰霜之力侵蝕過后的軀體,早已殘破不堪。
然而隨著杰里柯血液里蘊含的這股灼熱力量涌入體內,開始與冰霜之力爭奪這具軀體的控制權,克烈只能咬牙堅持。
所幸帝國士兵拼盡全力阻擋弗雷爾卓德護衛的進攻,敵人一時間還不能趕來阻止。
當遇到這股陰暗的冰霜之力后,來自杰里柯的灼熱之力頃刻間沸騰了起來,就像是獵人找到了可口的獵物。
奧特的吟唱聲逐漸弱了下來,隨之而來的是冰霜之力的弱化。
灼熱力量吞噬了弱化后的冰霜之力,這股力量開始占據克烈的全身上下。
力量逐漸變得柔和,開始修繕克烈殘破的軀體,片刻后它將主動權返還給了克烈。
杰里柯一直關注著克烈的變化,在感受到他的氣勢一步步提升,嘴角的笑容逐漸明顯。
在交出萬世催化石后,杰里柯便感覺到一陣吃力。
這么大范圍的領域維持,對于一名初級魔法師來說,縱使他天賦異稟,也絕對是一種煎熬。
極境冰封抽取了杰里柯大量的精神力與體能,他與奧特都已是強弩之末,只是彼此都不愿先對方一步倒下。
與此同時,他再也維持不住冰霜之力的領域,無奈的倒下,被身邊護衛攙扶起來護在身后。
奧特看到,在他倒下的時候,對面那名青年也終于支撐不住摔倒在了地上。
人多勢眾的弗雷爾卓德護衛終于突破了帝國士兵的防護,勝利的天平似乎有開始向弗雷爾卓德一方傾斜。
奧特看到這里,欣慰的笑道:“贏了。”
無盡的疲乏迫使奧特閉上了眼睛,他最后的目光停留在弗雷爾卓德護衛沖破敵人阻攔的那一刻,然后昏睡了過去。
只是他所沒有看到的是,被弗雷爾卓德護衛擋住的視線里,一個矮個子的軍官站了起來。
“你以為我已經完了?克烈根本不知道完字怎么寫!”
殘軀被灼熱力量修繕過后,渾身充滿了勁,克烈輕松跳上了斯嘎爾后背的坐鞍,猩紅的獨瞳里充斥的血紅,預示著殘忍的殺戮。
“沖啊——!!”
克烈朝著奧特所在的位置發起沖鋒,斯嘎爾張開了她那巨大無比的蒲扇耳朵,沖刺的速度越來越快。
再次上馬的克烈,是勢不可擋的!
“我要殺光你們!”
“咕哩咕哩!”
吼聲沖破空間,戰場上的弗雷爾卓德護衛們個個氣勢驟降,仿佛群峰被削平了一層。
可笑的是,前一刻鐘他們還沉浸在突破敵人防護圈的喜悅中。
斯嘎爾猛烈的沖刺,直接將攔路的弗雷爾卓德護衛撞飛了兩三米,她嗎巨大的蒲扇耳朵像兩面盾牌一般攔住了許多攻擊。
克烈毫無顧忌地揮砍手中的戰斧,機械式的動作卻輕而易舉收割了敵人的性命。漫天飛舞頭顱與殘肢,構成了一副美妙動人的畫卷。
他已陷入到狂熱狀態,心中只剩一個念頭——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