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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這一屆的隊友不行啊

  兩日后,中野區,野原家,目露憂色的千歲正幫著野原白收拾起換洗衣物,以及日常洗漱用品。

  白君要走了...好擔心他。

  輕抿嘴唇,千歲疊好衣物后,側過頭,悄悄偷瞄著閉目修煉的野原白。

  經過多方打聽,她大概摸清了野原白任務的難度,心里老是放心不下。

  陰煞之地,光聽名字就嚇人,聽說里面還有鬼王,白君真的能平安無事嗎?

  “怎么了千歲,到時間了嗎?”

  被千歲注視許久,野原白稍感不自在的睜開眼,邊起身邊撓著腦袋詢問著。

  “不...時間還早,白君你多修煉一會兒,還是別為我浪費時間了。”

  “不差這一會兒了,走,我想和你逛逛。”

  野原白換好便裝,略帶強硬的牽過她的小手,稍微準備后,拉著支支吾吾的千歲出門了。

  這任務一去至少兩個月,許久不能見面,仔細想想,不止是野原白,就連生著悶氣的千歲也很不舍,近些天的態度都好了許多。

  “白君,你要小心哦,記得按時吃飯,一定要注意安全。”

  “對了,記得把花子和戒指帶上,我有明治神宮保護,暫時用不到。”

  走著走著,氣氛不可避免有些低沉,千歲揉搓著手指,摘下野原白送的碧風羽戒強硬塞到他手里,并囑咐他帶上花子。

  其實,自與花子簽訂契約以來,大部分時間都是千歲在用,估計再給花子一個機會,她肯定毫不猶豫選擇千歲,畢竟野原白是腳踏兩只鬼的渣男。

  不過...千歲想岔了,對現階段的野原白來說,花子的作用十分有限,論純粹的攻擊力和境界花子不如千刃,論戰斗經驗,不如千刃,要論反噬,又不如鬼王祝器。

  而野原白此行恰好需要強大的武器支持,自然是千刃為上,且待他煉化黃泉后,羅剎的反噬會降到最低,也就是說,花子的作用完全被千刃和雷法所覆蓋了。

  所以,在得到羅剎靈石強化過花子之前,花子還是留給千歲吧。

  “不用了,我帶千刃就行,花子就交給你吧,這枚戒指是送你的,給我好好戴上。”

  野原白翻了翻白眼,扯過千歲的手指,重新將戒指戴在她手上,接著輕輕說著。

  “我不在的期間,你可以去明治神宮修煉,我和他們達成過協約,會由綾小路千美替我教你,有不會的你都可以問她,還有,明治神宮的風屬性功法,很厲害,他們答應過我會傳授給你,盡量學會,否則血虧。”

  “知道啦,真是的,多關心一下自己啊,老是接這么危險的任務。”

  見野原白有喋喋不休的架勢,千歲鼓了鼓嘴唇,扯過野原白的袖子,拉著他朝商店街飛奔。

  中野區,一處寺廟內,三連和尚端坐內殿,望著演練場外揮汗如雨,精疲力竭的日向誠三人,不咸不淡說道。

  “三位施主,要休息一會兒嗎?”

  “不,不用!”

  場中,日向誠三人都被揍得鼻青臉腫,嘴角還掛著一抹慘兮兮的血絲,正嗚咽著大聲拒絕住持看似慈和的話語。

  “三位施主真是懈怠了呢,自住持教導以來,非但沒有進步,實戰一日比一日差,這樣下去本寺愧對野原施主的委托,還請各位努力修煉嗎,方能獨當一面。”

  在其對面,一位十歲左右的小和尚,嫩聲嫩氣的詢問著。

  什么東西!

  日向誠三人有苦說不出極為憋屈。

  開玩笑,自教導以來?他們從進寺廟到現在,滿打滿算不過兩天,這個瘋和尚就實戰了十多次,幾乎從早打到晚,一天只有四五個小時可睡,這種多人運動誰頂得住?

  “咕嚕。”

  仿佛感知到主人的不滿,日向誠的小腹翻涌,四肢無力,感覺身體都要虛脫了。

  這破寺廟還不準吃肉!美其名曰是戒寺,簡直離譜!

  舊時代的遺孤!明治維新開始,和尚就能娶妻吃肉了,這破廟只許娶妻不許吃肉,什么道理啊!

  就算不準吃,可他們三人又不是和尚,憑什么戒律管得了他們?

  于是乎,抱著極為不爽的態度,千手坂這個刺頭在入廟時,就當著住持的面吃了半條魚生,結果連累得其他兩人日夜操練,想逃跑都沒法子。

  頓頓青菜蘿卜,這清湯寡水的...喂牛還是養雞呢?除了小粟忠,嬌奢慣的日向誠和千手坂吃得直拉肚子,這才兩天就憔悴了一圈。

  “小師傅,實在沒力氣了,勞請您告訴住持,我們真的錯了,求求他改善伙食吧,青菜蘿卜真的頂不住啊,我們要蛋白質,不能吃肉,好歹給幾顆豆子,或者兩頓豆腐也好啊。”

  “哦?你們想吃方丈的豆腐?”

  “沒錯,拜托小師傅了。”

  “不行呢,方丈心眼很小的,按他的脾性,除非你們打贏我,否則不會搭理你們的。”

  小和尚小臉有些歉意,指著三連悄聲說著。

  “那...我們能離開嗎?我會向野原師傅說明的,不會說寺廟壞話。”

  被揍了兩天,幾人也和小和尚混熟了,明白他好說話,才低聲請求著。

  他們快受不住了,這和尚比神谷巫女還黑,至少在神谷巫女那里,雖然很辛苦,會受傷,但好歹能吃飽療傷啊。

  可在這破廟了,成天吃不飽還挨打,晚上回去泡的那啥藥浴,傷口疼得直起雞皮疙瘩。

  那玩意效果很好,第二天就能結繭,不過會留疤痕!他們不想練成之后,成個渾身傷疤清心寡欲的兄貴和尚!

  “幾位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住持這人最重承諾,不把各位訓練的獨當一面是不會放人的,而且...諸位得罪了住持,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過咯,加油吧,小僧下手盡量輕些。”

  “喂!三順,我看三位施主躍躍欲試,你不要偷懶。”

  望著恢復過來的日向誠三人,臺上的三連用天眼通稍作觀察后,確認幾人暫無大礙,高聲催促著。

  “三位施主,住持在催了,原諒小僧失禮。”

  說著,三順很有禮貌的雙手合十深深一躬,接著靈力爆發佛光四射,金剛經運轉之下,渾身呈現金屬般的色澤,揍得日向誠三人嗷嗷叫的滿院子跑。

  奇恥大辱!他們三加起來竟然打不過一個十歲的小和尚!

  要知道,他們都是入階陰陽師,且經歷過實戰的,豈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和尚可比?

  事實上...確實不能。

  “不錯,這種狀態下,能在三段的三順手里周旋堅持,抗擊打能力很強嘛。”

  坐臺上,三連望著抱頭鼠竄的三人若有所思的捋著胡子。

  “嗯,在堅持個十天半月,他們體內的雜質應該能去除九成,到時候就能正式開始習練陰陽師了。”

  最初,三連并沒安排所謂的實戰演戲,在他心里,野原白這種強大的陰陽師,所收的弟子必有長處。

  可誰曾想,這三人不僅境界低下,資質還極為有限,再加上常識匱乏,對于陰陽師術根本一竅不通,仿佛是剛入門的新人,真讓三連懷疑,野原白是怎么教人的,著實離譜。

  沒辦法,出家人不打誑語,答應的事就要做到,于是乎,訓練就從最基礎的鍛體,清除雜質開始。

  當然,鍛體有多種方法,而三連選擇最折磨人的實戰,自然是有點小情緒的。

  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老衲只是對日向施主他們負責,絕不是什么公報私仇。

  另一邊,野原白和千歲逛了一下午后,終于到了要啟程的時間。

  “白君,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絕對,絕對不準找其他女人!”

  “放心。”

  回家路上,野原白吃著可樂餅,默默跟在千歲身后,注視著她叨叨念念,面露柔色不時回上兩句。

  “啊——好涼,我肚子疼,給你吃。”

  “...你舔過的。”

  手中被突兀塞進一支缺了一角的雪糕,野原白回過神后,下意識說著。

  “那有什么關系?”

  瞪著喉結鼓動,沉默不語的野原白,千歲瞳孔靈動的轉了一圈,插著腰皺著小臉探出前身,憤憤在野原白吃過的可樂餅上,大大方方的咬上一口,舔著嘴唇笑嘻嘻的道。

  “唔,好了,扯平了!我也吃過你的,現在總沒有拒絕的理由了吧?”

  野原白眼眸稍稍睜大,視線凝固在千歲沾著奶油的紅唇上,有點挪不開腳步。

  “嫌棄我?”

  見野原白遲遲不動,千歲氣鼓鼓的嘟著嘴唇,同樣一動不動的望著他。

  “不...當然不是。”

  野原白平復心情,舔了舔手上的雪糕,而后感覺味道還行,千歲表情也沒有變化,頓時明白自己多想了。

  “嘿嘿,這才是情侶之間該做的事。”

  千歲笑得瞇起了眼睛,踮起腳尖主動吻了口野原白的側臉,之后親昵的貼上他的肩膀,雙手挽住他的胳膊,心滿意足的依偎走著。

  “好吃嗎?”

  “還行。”

  “你的很好吃哦。”

  夕陽下,兩人踏著余暉腳下的影子越拉越長,直到消失于街道盡頭。

  八點整,野原白整理好行裝,戴好備用符紙朱砂,別好千刃寄居的鋼筆,向不舍的千歲告別后,大包小包的來到和江戶川正一約好的咖啡館。

  “野原先生,您來了!”

  剛進門,野原白就看到江戶川正一滿臉急色的在廳室內踱步,直到見自己推門而入后,才松下緊握的拳頭,熱情迎了上來。

  “等很久了吧?”

  “不,我也剛到。”

  見野原白大包小包的行禮,江戶川正一連忙揮了揮手,吩咐周圍的店員上來幫忙,不過被野原白以法器貴重為由拒絕了。

  又喝了兩杯咖啡,寒暄一陣后,江戶川正一才直入主題。

  “野原先生,我訂了明早八點的飛機,今晚就得委屈您暫住這里了,二樓的房間很大,住宿用品也備齊了,應該不會讓您難受。”

  “不用了,你不是說孩子很危險嗎?現在就出發吧。”

  “啊?可是最早的飛機是明早的,坐高鐵或者駕車的話,都得到明晚才能到地方。”

  江戶川正一略感為難,他原以為野原白約定在晚上八點是為了商討對策,可沒想到他是隨性而為,可現在因為流竄者的關系,夜間的大部分高鐵和飛機都停運了,總不可能開車吧?

  “哦,沒關系,收拾好東西就出發,我在外面等你。”

  說著,不等江戶川正一說話,野原白拎起背包走出店門,留下一臉懵逼的江戶川。

  “老板?要我把他叫回來嗎?”

  “不用了,你們關店吧,我走了。”

  雖然疑惑,但江戶川正一還是連忙追了上去,在店前的小路前,找到了靜靜等候的野原白。

  “不用收拾行李嗎?”

  “那...那個,大阪有,我是說在大阪的家里有。”

  “那行,跟我來。”

  野原白微微點頭,帶著略感茫然的江戶川正一繞過小道,就近選了個小樹林鉆了進去。

  “野原法師,您來這里干嘛?”

  月黑風高,江戶川正一走在黑漆漆的密林里,耳邊盡是被風吹得咯吱作響的詭異聲響,不禁害怕地直起雞皮疙瘩。

  “你說呢?”

  “我...我不知道。”

  望著野原白面部表情的冷臉,江戶川正一心里發寒,莫名想到了,各種殺人奪財的傳聞,不禁兩腿發軟,說話都結結巴巴的。

  “嗯,那就上路吧。”

  對于江戶川正一的異樣,野原白稍感奇怪,但也沒太在意,他放下包裹,掐轉指訣,頓時狂風大作,真氣翻涌,御使著中野區布置的桃木劍,飛沖而來。

  不過,在江戶川正一眼里,野原白的動作則完全不一樣,他只知道野原白無視了他的擔憂,默認般的側過頭,臉色冷峻掐轉指訣后,整個人包裹在詭異的狂風中,好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幾道泛著寒芒的流光劃過天際,江戶川正一沒來由得覺得后頸泛寒,心里暗道完蛋,不過想到奄奄一息的兒子,他雙目圓瞪,牙關緊咬,面帶屈辱的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聲懇求著。

  “野原法師,我有錢!全都給你,求你饒我一條命,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求你了!”

  “啥?”

  野原白接過飛來的桃木劍,懵神般的回望著跪倒在地,鼻涕眼淚的江戶川正一,頗有些手足無措。

  霓虹人咱一言不合就下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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