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原施主,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針女是4階青靈,你去就是送死啊。”
三葬邊將癱倒的警察們扶到空地,邊在野原白耳邊嘮念著。
“我不去誰去?你嗎?你又打不過它。”
野原白心情不好,面無表情的嗆了他一句。
三葬也沒生氣,抿著嘴擠出一個微笑。
“我是打不過針女,不過平野神官應該有辦法,我們可以等他來啊,而且節分午夜去,實在太危險了。”
三葬知道野原白修為高深,不如說根本摸不透他的底。
但他清楚,野原白很能打,至少比他能打。
不過再能打,野原白也只有3段修為,怎么可能與4階的針女抗衡,更別說還是在節分午夜,那個時候,針女恐怕有四階頂級的實力。
“不行,節分我必須去一趟,不然針女很可能借著天時,形成災害禍野,到那時,要付出的代價可不止幾條人命。”
“可是...”
“別勸了,和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野原施主,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覺悟。”
三葬聽到野原白的話,如雷貫耳,渾身一震,淚水在眼珠里打轉。
多少年了,他整天沉迷于歌星事業,已經漸漸忘記了初心,早已沒有剛侍奉佛祖時的虔誠。
這讓他既有些羞愧,又覺得感動。
野原白將最后一個警察堆好,默默注視著三葬,見他沉默,又放緩語氣,輕輕說道。
“三葬,我知道很危險,可就像我說的那樣,針女必須解決,這次不要你一起去,只要幫我說服橋叔,溝通好澀谷區的陰陽師,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之所以要溝通地區陰陽師,是因為——
在東京都,除了陰陽師協會,每個區都有負責靈異事件的陰陽師勢力,它們都與協會有合作,要么是寺廟,要么是神社,比如三葬,就屬于負責澀谷區勢力之一。
每次警察接到涉及靈怪的刑事案件后,警方一般會直接委拖給對應的地區勢力,這就是他們賺取賞金的門路。
當然也有例外,當案件的靈怪達到青靈后,為了防止它們形成禍野,造成大規模破壞,必須報備給陰陽師協會,由協會派陰陽師協同治退。
就這樣,地方勢力吃白靈的小頭,協會吃青靈的大頭。
至于沒有加入勢力的陰陽師,要么成為流竄者,爭奪他們剩下的的殘羹剩飯,要么像野原白一樣,靠絕對的實力,讓警方選擇自己...
無論哪個世界,只要形成社會,就會存在競爭。
如今每個行業都由最頂尖的少數人定下規則,而剩下的大多數人,要么足夠優秀加入他們,要么遵守他們的規矩,否則只能被社會所淘汰...
這次針女治退的委托,涉及到兩個區域,不過隨著失蹤案的解決,這件委托會自動劃給澀谷區勢力,如果野原白想治退針女,就算越界了。
其實這也好辦,對于大部分勢力來說,地盤上出現青靈是極為頭疼的。
因為他們很少有治退青靈的能力,在神官沒到的情況下,野原白愿意替他們接取委托,治退惡靈,他們高興還來不及,當然不會拒絕。
但本著行業規矩,再怎么也得和他們支應一聲。
“唉,野原施主,禍野里可是地獄啊!”
三葬面露難色,猶豫不決。
打招呼什么的都是易事,他主要是擔心野原白的安危。
作為一個善良的和尚,三葬不能眼睜睜看著野原白去送死,可又感動于他舍己為人的覺悟。
如果讓針女形成禍亂,會導致大量怨氣外泄,這些飄蕩怨力會侵蝕普通靈怪,使他們變成惡靈。
到時候,惡靈數量猛增,就算協會插手治退,也會造成大量傷亡。
這是他更不愿意看到的。
“三葬,考慮好了嗎?”
野原白看三葬思考半天,也沒個結果,心中有些焦急,估計再等一會,高橋他們就回來了,他可沒信心說服嘴碎的高橋。
糾結半天,三葬最終決定同意,他不愿讓針女傷害無辜,既然野原白有信心,那就信他一次。
“野原施主,我會幫你說服高橋警官,可相應的,你要帶上我們,即使幫不上什么忙,也好有個照應。”
“好,那就拜托三葬法師了,我先把千歲帶回去鎮魂,周三我會來警局找你們商量具體計劃,這里就麻煩你收場了。”
“好,你先走吧,我會做好你交代的事情。”
三葬說完,閉上眼睛,頌念起佛法,為周圍的警察凈化怨念。
野原白點點頭,禮貌向三葬告辭后,走到車前,一手抱著她肩膀,一手抱住腿彎,做出一個完美的公主抱,慢慢走進黑暗中...
即使隔著衣服,野原白也能感受到獨屬于千歲的溫度。
他默默注視著,躺在自己懷里的千歲,心情有些低落。
要不是因為自己,千歲就不會被卷進來,也不會變成這幅模樣。
如果救不回來,他都不知道怎么向千歲的家屬交代。
唉,果然,相比于安靜的千歲,還是活蹦亂跳的她比較可愛。
野原白現在能做的,只有做足準備,以待周五治退時,將千歲魂魄救回來。
其實針女選擇節分正和他意,那天可不光它會得到增強,千刃和野原白也會受到陰氣增強。
畢竟野原白會的,可不光只有正五雷,他絕對會讓針女付出代價。
另一邊,高橋指揮著警員們,陸續將工廠內的受害女性帶出,并在途中撥打了110。
“三葬法師,發生什么了?”
高橋剛出來,就看見三葬坐在滿地警員中央,他生怕又出什么情況,急忙上去詢問。
不得不說,高橋對于壞事的預感真的很準。
三葬揮揮手示意他安靜,等到凈化結束后,才停止誦經,緩緩抬頭,輕聲開口。
“別急,高橋警官,事情有些復雜,還請你做好心理準備,聽我慢慢道來。”
“什么?”
高橋面色凝重,看著三葬臉上的巴掌印,心中暗道不妙。
三葬給了高橋一點兒準備時間,之后才開口敘述起來。
“高橋警官,是這樣的...”
“...”
聽三葬說完事件經過,高橋愣是沒反應過來。
開什么玩笑!?短短40分鐘,藤宮遭到靈神隱,小倉翔子是針女,警方被襲擊,野原白下周五要獨自治退青靈。
這些事,單獨提出來都夠高橋掉一把頭發,集中在一起,直接就把他打暈了。
咽了口唾沫,高橋勉強回魂,可依然有些懷疑。
“三葬法師,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高橋警官,具體的等回警局再說吧,當前最重要的,是先安頓好警員和受害者。”
三葬朝高橋一躬,走到受害者女孩那邊,替她們檢查情況。
高橋也知道不是糾結的時候,他使勁晃了晃頭,甩掉心中的雜念,走到警員身邊,安排起現場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