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笑笑肚子里的東西?”
“對。”
我接過醫生手里黑乎乎的物件,細細端詳起來。
U盤?
我試著插入電腦,需要密碼。
莫非…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莊淳(白璋)跳樓的種種歷歷在目,我緊緊握著從笑笑胃里提取出來的異物,看來得趁著假期去拜訪一下白瑜了,看看她的爺爺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不幸中的萬幸,笑笑總算是挺過來了,胃上動刀對人來說都是個大工程,更不用說狗了。
一桐怎么勸也不肯走,硬是要留下來照顧它。我也沒多加阻止,索性陪她一道留了下來。
寵物對小孩子來說,不僅僅是寵物。我忙于打職業,閑暇時也只有笑笑能陪在她身邊,這一次笑笑瀕危,一桐可是被嚇得不輕。
晚上,打了鎮定劑的笑笑沉沉睡去,一桐也躺在一邊的簡易小床上進了夢鄉,我輕輕為她蓋上被子。
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第一個消息是:V社敲定第一個官方Major賽事,波士頓特錦賽。
波士頓特錦賽,將在ESL馬尼拉站后于美國舉行。作為四大Major之一,它的賽事積分和獎金都相當豐厚。
我看到這則消息,心里一涼。
皮鞋是出了名的簽證困難戶,尤其是赴美簽證,幾乎沒有成功過。國內被ban,國外簽證要是再被ban,那我們就有點難了。
本來是打算鴿ESL去第一個Major的,因為ESL有奔馳但沒賽事積分,現在就不能鴿了。國內聯賽打得暢嗨,我們休息,國外ESL加波士頓聯賽,我們休息,萬一后面的major再出點岔子,Ti7就懸了。
這樣一來,假期就要早點結束了。我們需要一段時間做緩沖,來練練新陣容,仔細算算,前前后后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了。
而一周之后,AXE聯賽也將正式開賽,新的賽季就要開始了。
而我們這五個“古行星”還沒有正式宣布消息。
看來今年是個曲折坎坷的賽季啊。
關掉手機,困意襲來,我靠著一桐的床,閉著眼也睡了。
希望17年是個欲揚先抑的故事。
我的假期,正好是楓林大學的開學季。
各大新生入學,我作為后勤一員,自然也沒閑著,被分配到女生宿舍門口幫她們搬東西上樓。
整個上午我都在風中凌亂。
女生很多,也不乏養眼的,但我一個大男人站在門口就很扎眼了。雖然胸口掛著個志愿者的牌子,但我還是覺得異常尷尬。
哪個女孩會讓陌生男人幫他們搬行李啊,再說了,新生入學肯定有家人陪,需要我一個外人嗎?更莫名其妙的是,偌大一個宿舍,就我一個男生被分配到這里,是覺得我有三頭六臂還是會七十二變?
門前人來人往,眾生百態,各式各樣的家庭都有,有些天生光彩奪目,吸人眼球,有些扮相素樸,為人低調,不過她們都以當今社會最公平的方式來到了同一所大學。這些與我同齡的學生,眉目間都帶有剛入學的興奮,不禁讓我想起了我上學時候的光景。
“啊,年輕真好啊~”我伸了個懶腰,昨晚為了笑笑的事,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怎么,你很老了么?”
我轉頭,見是熟人,笑了:“差點忘了你也是新生。”
正值晚夏,眼前人身穿白衣白裙,正是白瑜。
她笑問:“怎么了,在女生宿舍門口唉聲嘆氣的?”
“被拉來當苦力還沒人要,難啊。”
白瑜輕輕轉身望了一圈,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笑著說:“那你正好幫我做苦力吧,我的行李還沒搬。”
我猶豫了一下:“重嗎?”
“不重,就一些衣服。”
“那行。”
就在我這個臨時工尋到第一個顧客的時候,一個男生半路殺出,直接拿下了白瑜遞給我的行李箱。
那動作之快,看女生的眼神之柔和,眉角的自信。
莫非,中那些降智的配角終于要上場了?這個是校園惡霸還是泡妞富二代?
白瑜一愣:“衛昶?你怎么過來了?”
“我的行李搬完了,過來看看你需不需要幫忙。”他一邊說著,一邊回頭朝我鞠了個半躬,伸手道:“你好蕭瑟,我常常聽白瑜提過你。”
“呃,你好你好。”我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和他握了握手。這展開不對啊,這個衛昶,高個白面,長的是一表人才,談吐也很好,該不會他才是主角吧?
那我算什么?
“我來幫你吧。”衛昶笑著說。
“不用麻煩了。”白瑜連連擺手,上前想拿回手提箱,但衛昶拿手一擺,讓她撲了個空。
從這個動作,不難看出兩個人的心思,一個對她有意思,另一個對他沒意思。
衛昶見我看得饒有興致,轉過頭來直截了當說道:“如你所見,我正在追求她。”
“啊?哦。”我也只能張著嘴“哦”了一聲,你愛追就追,和我說什么。
“我不會放棄的。”
“嗯。”
“我們公平競爭。”
“哦。”
“那白瑜我先上去了。”衛昶看樣子是怕白瑜再次拒絕,提起箱子就進了樓。
“誒,我…我還沒說我住哪間呢…”白瑜話還沒說完,他人已經跑沒影了。
“不好意思啊,衛昶是我一個普通朋友,我不知道他會跟過來。”
“沒事,有人搶苦力活,我還把不得呢。不過…”我低頭看了看時間,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
“你個小兔崽子,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當年我上學的時候,最想進的就是女生宿舍!”
回頭再看,彪悍的保安大叔一把將衛昶給拎了出來,連帶著行李。
我走過來,裝作若無其事地甩了甩自己脖子上的志愿者證,提起箱子就往里走。
呵,沒有牌子想進出女生宿舍,你以為保安是吃干飯的?哎,這孩子人長得可以,也懂禮貌,就是腦子不太好使。
保安瞪圓了眼看著我,嘴里嘟囔著:“我當年要是有這個就好了。”
哼哧哼哧提著箱子上了八樓,我已經滿頭大汗了,這身板還是不太行,得找個時間鍛煉一下。
“吶,水。”白瑜遞來一瓶水。我接過,道了聲謝。
一邊喝著,我問她:“白瑜啊…”
“嗯?”
“我記得女生宿舍是有電梯的吧?”
“對啊。”
我暈:“那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她無辜地眨了眨眼:“你沒問啊。”
我倆相視一笑。
“你先進去吧,我在門口等你,一會找你有事說。”我很識趣的站在門口,男生進女生宿舍還是有很多不方便的。
“好。”
“弄完啦,你有什么事現在就說吧。”白瑜整理完宿舍,速度之快讓我有些驚訝。
“呃,也沒什么,就是…我們認識這么長時間了,改天約個時間去你家吧?”
“好啊…啊?去我家?”白瑜下意識地一口答應,等反應過來卻一下子愣住了,兩手捂臉,臉色由白漸紅。
我見狀,知道她又會錯意了。
“對。”
索性將錯就錯吧,總不能說我是為了去看看你爺爺有沒有死吧?
“好,好的,那改天約個時間啊,我看什么時候有時間。”說罷,白瑜直接轉身進了房間,門以迅雷之勢關上,像是怕我會化身豺狼撲進去一樣。
陰差陽錯下,這個約暫時就這么定下了。
重新回到樓下,衛昶那小子坐在臺階上,一臉郁悶,沿途有好幾個女生看著他,與同伴竊竊私語,什么“帥啊,高,白”之類的,甚至還有幾個大膽的新生問他能不能幫自己搬行李。
他苦著臉抬頭:“我沒牌。”
我不厚道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