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白板上寫下了文雅清為我們想的戰隊名。
“啥玩意兒?”皮鞋一頭霧水。
“沒文化了吧?”我趕緊趁這個時候裝一裝文化人,“意思為五大古行星,太白、歲星、辰星、熒惑、鎮星,分別代表我們五個。”
“什么李白,星辰,太歲…聽都沒聽說過。”
見了皮鞋的反應,我捂住臉,算了,和榆木腦袋說這些是沒用的。
“哎,你管他呢,反正就是金木水火土,對應五個人。怎么樣,是不是有種濃濃的文化氣息?”
成擎笑得最開心:“可以啊,這下子戰隊名搞定了,還剩個基地、后勤管理、官方運營、心理咨詢,還有隊服隊徽…”他掰著指頭開始數,越數臉上的笑容就少一分,戰隊成立一事,要考慮的事情還是太多了,一時半會根本忙不過來。
我看著成擎少有的黑眼眶,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沒事,慢慢來。”
他苦笑一聲:“這還不是最糟的,關鍵是沒人愿意來擔任我們隊的教練,我找了好幾個前職業的,都不愿意來。”
皮鞋當即繃不住了:“為什么啊?我們可是ti6中國隊第二好的成績,不可能沒人愿意加我們吧?”
“還能為什么,還不是那個鬼聯盟,現在不到一個月axe聯賽就要開賽了,各大俱樂部該重組的重組,該換人的換人,好教練本來就少,我們打不了國內聯賽,很多人都不敢來啊,一是怕得罪人,二是這工資待遇,我們和那些‘正規軍’比不了。”
皮鞋忿忿道:“國內,又他媽是國內,這axe聯盟還能只手遮天不成?”
fy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天是遮不了,但遮我們一個俱樂部,那還是綽綽有余的。”
沉默了許久不作聲的ame突然問:“那wings呢?”
“人家早放假了,拿了ti圓滿了唄,不讓打國內聯賽就不讓打,反正第一個大major直邀。他們不需要教練,也沒教練敢去。哪像我們,自立門戶,像個無家可歸的野孤兒。啊,我想回歸中富二代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天吶!”成擎張開雙手,儼然一副“天不負我”的樣子,他不說我們都快忘記他是個富二代了。
我笑說:“哈哈,大不了以后我們打比賽拿的獎金分你幾成。”
“那不行,我不差這點錢,咱缺的是面兒,你想想,要是我們這個不能參加國內聯賽的隊伍在國際major上奪冠,那打臉的啪啪聲,啊,我光是想想就舒坦。”
不光成擎這么想,我和ame尤其想。那axe自辦國內聯賽卻給我們小鞋穿,沒什么能比拿下官方賽事冠軍更漲士氣,更能打質疑者的臉了。
“好了,剩下的東西就不用你們操心啦,好好過好一個月的假期,我等著你們王者歸來。”成擎拍拍手,結束了這次的會談。
會后,我找到成擎,神神秘秘地遞過手機:“給你看個好東西。”
“干什么神神秘秘的?”他一臉納悶,等他把臉湊過來看完內容后,表情就變得十分精彩了:“哎喲呵,兒子長大了敢和姑娘一起走了?這小臉兒紅的,嘖嘖…”
“怎么了怎么了?”剛準備走的徐森林和王宸毓也忍不住湊過來看,不看還好,一看兩人都笑的不行。
“咋了,開心的和ti奪冠似的?”剛收拾完基地行李的皮鞋下了樓,見我們圍在一塊看手機笑得前仰后合,立刻邁著小腿上來看。
“臥槽,尼瑪幣你啥時候拍的?刪了刪了!”皮鞋剛準備搶過手機,卻被老練的成擎一把護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萊比錫街頭,少年少女肩并肩行走,嘖嘖,這小姑娘長得也不賴,怎么偏偏就眼睛不好使呢?皮鞋你刪它干嘛啊,等以后老了躺在躺椅上,給你子子孫孫講那些異國他鄉的故事,絕對比那些什么泡沫韓劇有看頭。”成擎調侃起皮鞋來,那嘴皮子不是一般的利索。
“別廢幾把話,給老子刪了!”羞極轉怒的皮鞋直接跳起來打人,兩人就這么繞著辦公室跑了起來。
在愉快的追逐打鬧聲中,我們其余人樂不可支。
門外“vici”的牌子也被笑聲震得抖了兩抖,這個陪伴了我們一年的基地,終究還是要別離了。
假期第二周,我正享受著為數不多的懶覺時光,一個急電將我吵醒。
“哥哥!”
我立刻打起了精神:“喂,一桐,怎么了?”
“笑笑,笑笑它什么東西都不吃,一吃就吐,好幾天了,我早上起來看到它趴在那里喘粗氣。我,我好怕,笑笑它會不會死啊?”一桐的聲音很急,還帶著哭腔。
我忙安撫她:“這樣,你先照顧好笑笑,我這就趕過來。”
火急火燎趕到家,只見蕭一桐抱著奄奄一息的柴犬笑笑,正在無助地抽泣。
“哥哥,笑笑它…”
我立刻抱起笑笑:“走,帶它去寵物醫院。”
心安寵物醫院,我第一次帶笑笑來的地方。
急診,這次換了個年輕的男醫生:“胃病,時間挺久了,我們可能要做個胃鏡來看看具體情況。”
當那條長長的管子伸進笑笑的嘴,一桐捂住眼睛不敢看,眼淚刷刷往下掉:“對不起,對不起,哥哥把笑笑才交給我幾天,我就把它弄成這個樣子。”
“沒事的,醫生哥哥都說了笑笑得這個病有很長時間了,不怪你的。”我一邊安慰著心情崩潰的一桐,一邊擔心著臺上的笑笑,這只頗通人性的柴犬陪著我有一段時間了,曾拴著狗鏈度過數年,如今又飽受病痛折磨,一生也確實坎坷。
做完胃鏡,醫生走了出來,皺著眉頭說:“狗狗胃內有不明異物,要進行手術才能取出來,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它有可能挺不過這關。”
我愣住了:“異物?”
“對,從胃部的潰瘍程度來看,應該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了,所以我建議你們盡快手術。”
一桐帶著朦朧的淚眼看了我一眼,緊緊抱著我。
我點了點頭,對醫生說:“動手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