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現在打職業了嗎?”DDZ問道,“我看過你們打OG的錄像,很精彩。”
我沒有隱瞞:“現在在VGJ打職業。”
“VGJ?”DDZ突然停住,“那你不是要參加本次比賽?”
我看了看不遠處的亞洲購物中心:“出于某些原因,我暫時掉隊了。不過,我應該很快就歸隊。”
他笑著目視前方:“真羨慕你能有信賴的隊友。”
“你剛剛說你被自己淘汰了,那是什么意思?”
他低頭不語。
“我也該走了,有句話怎么說的?哦,有緣再見。”DDZ朝我擺了擺手,先行離開了。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里頭仿佛藏了很多故事。
東南亞地區的DOTA高手相當多,也相當雜,職業體系更是不比歐美、中國等各大賽區,但要比普及程度或者是用戶數量,也就只有獨聯體地區能和東南亞掰一掰手腕了。
馬來西亞天才少年DDZ,我記住了這個ID,以后若是在賽場上碰見,他將會是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Hey!”
一個外國司機瘋狂朝我比手勢,看起來有些眼熟。
他說著一口我聽不懂的語言,唾沫橫飛。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他見和我溝通不了,索性直接把手里的東西塞給了我,我一看,可不就是丟失的手機么。
原來他是那個的士司機,我的手機落在了他車上。司機特意在這里詢問了一下周圍行人,才抱著一點點希望來了網吧,正好遇到了我。
“謝謝。”我不停向他道謝,時間已經是半夜,為了換手機不知浪費了他多少的時間。孰料大叔司機只是擺了擺手,笑著開車走了。
不禁感嘆,有時候善與惡就是那么捉摸不透,任何人在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給它下定義。
手機傳來消息,是白若海發來的。
菲方線上賭場,地址*******,五百萬的下落你可以去查一查,萬事小心。
又是賭場又是馬尼拉的比賽,看來是和外圍沒跑了,身為戰隊股東居然暗中賭賽,我倒要看看王崇天你這次怎么跑。
我隨即打通成擎的電話。
“喂?”
“喂,成擎,我現在已經到了馬尼拉…”
燈光大閃,刷——一輛飛車從我邊上呼嘯而過,手機再次不翼而飛。
我…靠。這么大城市也有飛車黨?
半夜里的星星點著燈,我站在光底下一臉懵逼。
Jack:“誒,你怎么又回來了?”
我只能將自己的處境告訴了他,Jack聽罷一臉驚愕:“我住這里好幾十年,從來沒遇到過飛車黨啊。”
我苦笑一聲:“可能是我運氣太差吧。”
“要不你今晚在這里將就一下吧?”
我沒好意思拒絕:“那麻煩了。”
寄宿網吧只能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我找了個專位坐下。暫時沒有睡意,就登號想打幾盤dota,上線發現王宸毓還在單排。
AME玩的是敵法師,一個相當吃隊友的英雄。
AME的隊友是LGD.Maybe(灰燼之靈)和Wings.y(神諭者),排在他對面的則有OG.Miracle(卡爾)和Newbee.Hao(幽鬼)。
天梯首頁局,更是質量相當高的職業局。
時間已經來到20分鐘。天輝的敵法師已經狂戰開始了自己的刷錢之旅。對面的幽鬼亦是身懷3700的巨款,不久即將輝耀。
雖然AME的敵法占據經濟榜第一,但是敵法打幽鬼,除非領先一個大件,否則領先一兩千也是白給。
整場比賽小節奏很多,Maybe的火貓四處游走找幽鬼麻煩,奇跡哥的卡爾亦是各種精彩集錦式的擊殺。然而得益于y做好的視野,AME穩如磐石,你們入侵野區,他就去對面野區刷;對面組團推,他就去偷線。
火貓加敵法,機動性拉滿,卻也間接降低了陣地戰的能力。隨著幽鬼的成型,天輝方越發難打起來。
全場最關鍵的團戰出現在中路。
奇跡哥自信跳刀進場要殺薩爾,薩爾在被一套連招甩臉前扔出電,只是破掉了卡爾的林肯。
Maybe火貓精彩操作,TC接羊刀。AME敵法進場開啟分身,算準藍量就是一個大,收走卡爾的同時濺射死術士。
夜魘兩大團戰主力先行被秒,幽鬼開大還是晚了一步,所幸他有技能可以穿地形,否則就成了標志形的葫蘆娃了。
帶盾敵法上高,縱使夜魘團戰無雙,但在缺兵少將的情況下還是打不過對面。
44分鐘,幽鬼完成瘋狂殺戮,夜魘團滅天輝,但己方三路告破,回天乏術。
經過漫長的守家戰,最后由圣劍敵法強拆基地收尾。
比賽結束后,我連忙私信他說:
“我到馬尼拉了”。
誰料到王宸毓只是回復了個:
“哦。”
哦?我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這里就一個“哦”?對他的職業引路人這么冷淡嗎?
算了,他這人就這樣,我也累了,睡覺吧。
睡醒有些落枕,我隨意活動了下筋骨,肚子還沒來得及叫,突然傳來一陣飄香。門外停了個小餐車,里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Jack。
“哈哈,網吧包夜的人其實不少,我就想著隨便做些拿手的早點給離開的朋友填點肚子,沒想到來買的人不少,我就正好買了個餐車,要不要嘗嘗?”
小餐盤里躺著幾個炸的金黃的脆條,香氣撲鼻,有點類似中國的春卷。
我恬不知恥地拿了幾個,味道還相當不錯。我在嘖嘖稱道的同時打聽起了消息:“對了,jack你知不知道這里有個叫菲索的地方?”
他一邊煎卷一邊點頭:“知道,菲索賭場嘛。離這不遠。”
“你們都知道這個賭場?”我驚了,現在的賭場都這么招搖的嗎?
Jack笑了:“其實也不算賭場,充其量就是個線上游玩室。菠菜什么的,大家都是隨便玩玩,那里的老板我認識,人挺好的。”
“是嗎?”我嚼著脆卷,腦子里是一頭霧水,莫非白若海給錯信息了?
告別Jack,我準備前去各大戰隊居住的酒店。
誰料在一個街角處碰見了熟人,DDZ。
幾個人圍成一圈,都是普通人的樣子,身著統一服裝,看上去一個群體或者隊伍。
其中一個和DDZ激烈的討論著什么,手里還有推搡的動作。
DDZ似乎反駁了幾句,那群人突然掄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