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G那邊點得很快,一二手連點拉比克、黑賢,并禁選末日和鳳凰。
我們商量了一下,給Fy和DDC分別拿了神諭和沉默,再搭配個身板比較硬的Yang的伐木機,EG則是再點一手人馬,身板倒是補足了,卻點得我們有些蒙,人馬、黑賢、拉比克?誰打三,誰打四?
妖路?
我想了想,禁掉了薩爾和小娜迦,并搶掉毒龍,保護一手伐木機。
最后陣容如下:
天輝(EG):PA(Fear),拉比克(Sumail),黑賢(2000),人馬(Bulba),冰龍(PPD)
夜魘(VGJ,T):小魚(AME),毒龍(The one),伐木機(Yang),神諭(Fy),沉默(DDC)
這把陣容選完我都懵了,這EG是用腳在BP么?
中單拉比克也就算了,還不算非常規。可三號位黑賢,四號位人馬,這兩個不管誰對上小魚或者伐木機,線上都是白給的。
冰龍配黑賢加人馬,這瞎子也看得出來EG要接完美團的Combo,但被我一手沉默克死了。
我們只輸一手線上崩盤和中期團戰。
后期?我們這陣容不可能讓PA到后期。
中路對線,我的毒龍并不是很熟練,而sumail的拉比克細節處理得相當好,對面醬油還幫他在河道做了眼,讓拉比克頻頻控到神符。
我們這邊的雙醬油又是缺乏游走能力的反手英雄,所以我線上被打得有些難受,略微被sumail小壓。
但其他路就是一邊倒了。
劣勢路伐木機一打二毫無壓力,PA和冰龍打它如同刮痧。
優勢路就更不用說了,小魚正反補全收,神諭和沉默將黑賢點得生活不能自理,后者敢摸線還要被小魚偷屬性。無奈的黑賢只能給人馬一個套子,讓他去勾兵線。
結果人馬4分鐘死了3次。
小魚線上無解肥,雙醬油就得到了解放,三人來到中路和我集合拔掉天輝一塔。之后入侵野區,進一步壓縮對面的打錢空間。
小魚很快出到假腿、戰鼓來參團,EG只能選擇避戰。
15分半,EG外塔全掉。我瞄了一眼對面PA的裝備,堅韌球加假腿,離狂戰斧還有一段距離,而我方AME已經散失在手。
時間來到22分鐘,中路收線的我被冰龍大招先手,沉默開大掩護,我們當即反打。
可下一秒發生的一幕卻讓我們大跌眼鏡。
不知從哪里來的視野,Sumail的拉比克伸手將沉默的大招偷走,反手來了個全領域靜默,本來信心滿滿的我們因為走位不慎,聚成了一團。
于是完美團來了。
黑賢拉墻起手,我們四人瞬間被擠在復制之墻內,拉比克X接隔空取物,再轉手偷個伐木機的盤子,人馬走上來就是一腳馬蹄踐踏,輸出與控制拉滿。
黑賢用支配召來的人馬野怪也上來湊了個熱鬧,暈住四人。
狂戰PA跟上一頓輸出,于是除了沒大的沉默逃之夭夭外,我們其余四人瞬間融化。
“蓋狗他怎么偷到你大的?”Yang問道。
“我不知道啊。”DDC也是一臉不解。
我想了想:“神諭上一波是不是被偷T了?”
Fy點了點頭。
怪不得。
Sumail在先前就偷到了神諭者的氣運之末,待打團時估摸著沉默放大的時機,先給自己上了個T。沉默甩大,他正好用T的凈化將沉默效果驅散,再反手偷個沉默的大招打團。
操作雖說不難,但需要考慮和把握的時間確實極其難找,不愧是上屆Ti冠軍中單。
吃一塹長一智,EG雖然打了一波完美團,但之后我們眾人都學聰明了。Fy自然是不可能再讓sumail的拉比克偷到T了,沉默的走位更是小心謹慎。
之后的幾波團戰都頻傳捷報,盡管跳刀、A杖的拉比克秀得飛起,可對面三四五齊刷刷拉垮,黑賢的裝備甚至和神諭差不多,足矣想象EG的劣勢之大。
隨后便是穩健的打盾上高。
26分鐘,出到狂戰、黯滅、BKB的PA攜手天輝眾人亡命一波,結果只是換掉了AME的一條命。待小魚人重新站起,冰眼金箍棒雙雙在手的AME將EG眾人大快朵頤。
27分鐘,EG敲出GG。
VGJ.T的第一個勇士聯賽冠軍,還是踩著上屆Ti冠軍的尸體拿到的。
可我們一點也不興奮。
“這EG在玩蛇呢?一點意思都沒。”皮鞋相當無奈。
雖然我也很不想承認,但這把EG真的是在瞎玩。
我說的“瞎”指的是陣容,這把陣容一出來,我就感覺輸不了。
先是之前的OG,再是剛剛的EG,一個Major之王,一個Ti冠軍,卻雙雙在國服折戟,能說明什么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Ti臨近,他們沒必要全身心投入到非職業比賽中去,某著名戰隊于大型賽事中還在拼命藏戰術,更何況是天梯路人局。開心就完事了。
“溜了溜了。”梁發明瞅了瞅時間,拿起手機和我們打了個招呼,就匆匆和女友視頻去了。
于是徐森林和王宸毓紛紛走人,至于理由嘛…
長得帥的人,自然都有女朋友了。
周海钖拍了拍我的肩膀:“要不咱倆出去整個宵夜?我請。”
我看著他誠摯的笑,沒好意思拒絕。
夜晚的上海,比之白天更加靚麗輝煌。雜而亂的人流也變得純粹,大多是年輕男女,還有些來尋找樂子的中年大叔。
繁華中的喧鬧,更容易讓人血脈噴張,于是各處酒吧,迪廳林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不過我和周海钖出來可不是為了找樂子,而是來填飽肚子。
我倆進了一家裝潢相當不錯的飯店,服務員上來就為我們推薦新品茅臺,可見這家店的規格之高。
就在我以為皮鞋要請吃大餐的時候,服務員卻上了兩盤普通的蓋澆飯,臨走時還頗有深意地看了我們一眼。
“就這?”我哭笑不得,吃這個也沒必要來這么大飯店啊。
皮鞋也尷尬一笑:“沒辦法啊,Sli的獎金到現在都還沒發呢,我現在也窮得很。”
“吃吧吃吧。”他這么一說,倒是我不好意思了。
“喲,這不yang神嗎?”
店門外走進來一人,偏高身材,身上穿著的好像是職業隊服。
尖嘴猴腮,兩眼冒光,不是財迷就是癡漢,單從面相來看,不像個好人,當然這只是我的第一直覺。
那人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杯酒,隨即一飲而盡,擺擺手笑道:“這杯酒啊,敬你的。拿了冠軍當然要開心一點。”
他頓了頓,又補充說:“雖然是躺來的。”
“你說咱們隊怎么就沒這么好的運氣呢?”
“VG可真是慧眼識英才啊,知道留你在VGR屈才,這不,特意幫你搞了個雷電隊,怎么樣,兩個新人實力如何?有沒有楊樸和童俊杰厲害?”
“怎么不說話了?”
沉默的周海钖也惱了,冷冷地放下筷子:“你能不能走遠點?我和兄弟吃飯呢。”
那人忙一縮手,樣子相當夸張:“我的,我的,Yang神現在身份不一樣了,應該改口叫Yang隊了,哦不,皮隊。今天我兄弟生日,先失陪了啊。”
他臨走時看了一眼我們的菜,不自覺嗤笑一聲。
“那人誰啊?”我一邊吃著,一邊問。
周海钖慢慢給我解釋:“馬黃,PK的,一個三四線的小隊,基地就在不遠的地方。上次他們好不容易殺進Minor預選,結果碰上我們,后來出錢想要買個名額。”
“你們給了?”
他搖了搖頭:“給幾把,要名額自己打去,沒實力打什么職業。后來PK被我們2:0干了,這梁子就結下了唄。”
我轉頭看了看那人走進的VIP包廂,又問:“富二代?”
周海钖笑了:“富啥二代啊,就他媽一個假賽隊,什么比賽都打,什么比賽都吃,這樣的隊多了去了。這個圈子里,不是追夢的,就是圈錢的。”
“這個圈子渾水太多,太亂,你也就聽聽,以后少和這種人接觸就是了,省得惹上麻煩。”
他見我沉默,以為我是被驚到了,殊不知我當年也是假賽圈的老人。
我吃完,一抹嘴,看著眼前的周海钖,不禁好奇道:“被他們這么說,你就沒想著懟回去?”
“有啥好說的?他們連出線的資格都沒,就是些檸檬精,沒什么好理的。”周海钖這樣說著,低頭繼續扒飯,讓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但我想他肯定很難受,因為我也很不爽。
周海钖是個特殊的樂天派,嘴上笑嘻嘻的,臟話連篇沒有正形,其實,心里一直有個結。
記得有一次天梯單排,Yang排到了個買號的妹子,被坑慘了就忍不住說了兩句。結果那妹子直接開麥,開始了奪命連環噴,句句揭著他的傷疤:
Ti無冠,只知道躺贏,廢物皮鞋,簽證過不了的廢物,大賽軟腳蝦…
而周海钖只是笑,一句臟話都沒回。
因為那女孩說的句句屬實。
這個嘴上功夫相當厲害的職業選手,一直想用行動與成績來還擊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并拼命為此努力著。
這樣的人是我的隊友,還挺好。
所以我得做點事情。
“吃完沒?”我問。
他擦了擦嘴,點點頭:“吃完了,回基地吧。”
“看我的。”
周海钖看著我起身去前臺,沒搞清狀況:“你干嘛去?我錢付過了,喂。”
我走路搖搖晃晃,裝腔作勢拿起手機來到前臺:“什么?還要喝?別吧,我今天真喝不下了。啥?拿兩瓶茅臺?那可以,今天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誒,服務員,再給里屋那桌拿兩瓶茅臺。”
服務員登時一臉欣喜:“您好,先生,請問您是要哪種酒類呢?”
“就那,那個。15年陳釀。”我隨便指了指最頂上的那個。
“好的,先生。”服務員小心翼翼地為我取下了一瓶茅臺陳釀,恭敬道:“售價8600一瓶,您是刷卡還是現金呢?”
“那什么,我們今天大哥生日,準備多喝點。你們到時候就和他說這酒水是送的,待會呢,我偷偷溜出來結賬,好給他個驚喜。”
“好的,先生。”服務員臉上的笑容真摯,不禁使我感嘆有錢人的身份真是好使。
目送著服務員笑盈盈地捧著兩瓶酒走進里屋,我轉頭悄聲對皮鞋說:
“溜。”
皮鞋就這樣愣愣地和我跑出了飯店。
隨即兩人招了一輛出租車,溜之大吉。
至于飯館里的那撮人,雖說“好兄弟”是要有福同享,但這天價茅臺,還是留給他們自己好好享用吧。
出租車內大笑不斷,直到后來我們下了車,到了基地,他還在笑。
“哈哈,你是真的賤。”周海钖笑得直不起腰來。
“彼此彼此。”我面不改色,因為已經笑得臉僵了。
“不過你那招是真的爽。”他補充道,“我就想著以后能親自打他們的臉。舉不朽盾打,啪啪響的那種。”
我又笑了:“這么自信?”
他愣了愣,錘了我一拳:“我肯定也想拿個Ti冠軍啊。”
“我尼瑪幣,高中沒畢業就出來打職業,那肯定想搞出個名堂出來。”
“但不知道為什么,到了線下那種比賽,尤其是大賽,我他媽就萎了。不騙你,真就兩腿發抖。”
“如果我說你以后將會是世界頂尖三號位,隊里的靈魂人物…”我一臉正經地打斷了他的自嘲,“你信嗎?”
他愣了愣,揉揉眼,只當我是在開玩笑:“別搞了,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我伸了個懶腰,兩手順勢舉過頭頂,冷冷的月光透著手指間的夾縫照進眼內,我淡淡道:
“以后的事,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