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客玩的開心,喬家家主則是看得心情激蕩,忍不住拍手稱快,“好好好,真的太好了,我喬家有幸,終于要出一個修士了。”
嬌客被嚇了一跳,“噗…爹,你怎么來了?還有…你這是怎么了?摔著了嗎?”
喬家家主可以說是很狼狽,衣衫不整,頭發凌亂,整個人威嚴的形象一下子去了十之七八,看著卻是更加親近了許多。
他有些不自然的握拳輕掩口鼻,“咳咳…是這樣的,之前不是聽你說過太壹宗的事,所以就打算來問問。”
然后,就看到了這么令人驚喜的一幕,忍不住責怪道:“你這孩子也是,有這天賦,剛才面對那道長,為何還要藏著掖著?”
直接去大宗門修煉多好,以后他們喬家在這紫金城的地位穩固,就是那皇城里的達官貴人見到了,也得低聲下氣的討好。
想到這里,喬家家主的背不免挺直了一些。
嬌客無奈的攤攤手,“爹,我這個并不是修士專用的符寶,就是普通人也能拿來玩耍的。
只不過,普通人沒有靈力催動,使用之時,符寶會抽取人的精氣神作為驅動。而我們普通人的精氣神是有限的,有的人身體比較虛,要是強行使用的話,甚至會昏迷不醒,后果很嚴重的。”
聽到這么一解說,喬家家主頓時泄了氣,“唉…成吧,就知道老天爺不會開眼,世上哪里有這么多好事。”
嬌客看見他這個樣子很不忍心,彎腰從桌子抽屜里掏摸出一疊比較小號的符紙,遞了過去。
“爹,這個是我改進過的小號符寶,里面封印的是寶劍,雖然沒有修士用的有驚天動地的功效,但是我們普通人用了,和那些厲害的武師對上,也有一較之力,且對身體的互作用也比較小。”
喬家家主興奮的接了過來,數了數,居然有二百多張,以后拿來保命用,完全沒問題了。
他們喬家是商賈世家,在外有很多生意,一到逢年過節的時候,就有巨額項目需要去收賬。這個時候,一旦碰上賴子,雙方也有可能發生爭執大打出手。
因此,喬家圈養的護院打手可不少,每年在這上面的開銷都是大頭。
如果有了這個修士的符寶去鎮場,每次不需要派出那么多人,也不會有太大的傷亡。怎么想,都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事啊。
喬家家主磨拳擦掌,整個人榮光煥發,恨不能立馬就帶人大干一場。
嬌客有些好笑的道:“爹,不是要問太壹宗的事嗎,咱們坐下來慢慢聊。至于這個符寶,以后只要有我在,咱家就管夠,你就放心吧!”
“好好好!不愧是爹的好女兒,以后咱喬家的崛起,可就靠你了。”
雖然不知道這個孩子是怎么辦到的,但是喬家家主老懷大慰,剛才被老鼠鉆洞的郁悶,一掃而空。
“對了,之前,究竟是誰把你送到太壹宗去的?我不是說過,一切等我出遠門回來后,再商議嗎?”
嬌客沉淀了一下,故作輕松的道:“爹,誰送我去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現在還好好的,這就夠了。”
她…遲早要離開這里,到時候就再也不會有人為難她了。離三千結的解鎖時間越來越近了,她能感覺到,身體里慢慢地有了靈力的感知。
按照師傅武真人的預測,大概,她就剩下最后一個大劫難。只要過去了,就能踏上修市的行列。
她是既期待,又害怕,心中說不出的忐忑。因為最后一關,據說會是生死大劫,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命挺過去。
萬一…
想到這里,她盯著桌面上的一堆未成型的符紙,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多弄一點。就算真的出事了,留下這些,也算是報答了喬家對她的養育之恩。
喬家家主心中有事,對于剛才的話題已經不再在意。小梅的茶碗才抬上來,他就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小姐,咱老爺怎么了,這么激動?”小梅不解的問道。
“不用管他,快去把夜明珠再拿一顆來,把光線調亮一點,今夜我要多畫一點符紙。”
“小姐,你最近又瘦了很多,這么拼命,身體會吃不消的。”小梅不為所動,眉間竟是擔憂。
“傻梅梅,我有師尊的丹藥護體,身體比常人的健康多了,無須擔心!快快快,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面對嬌客的催促,小梅無可奈何的去做事,她能怎么辦,她家小姐就是屬驢的,犟得很,她可拿她沒辦法。
也不知,這世上還有什么人的話,能讓小姐聽進耳朵里去。
小梅的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個有些高大的身影。
他的五官很立體,人不俊俏酷帥,卻很耐看。沒什么本事,不能修行,但是本身品行端正,勇敢無懼,是個看著不怎么的,實則很能讓人依靠的男人。
可惜了,這樣的男人,卻是個乞丐出身。以喬家以嬌客的身份,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一面。
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在遠離喬府三條街的一個十字路口,她所認為再也不能見面的男子,此時正好死不死的和一個人沖撞到一起。
事情來得是那樣的突然,雙方兩個人“砰”的一下就被撞得四仰八叉倒在地上,光聽那聲響,就知道撞得不輕。
面對這突發狀況,一旁的老頭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人從哪里冒出來的,他這樣的身手,居然不能提前帶著人躲開。
“大爺,拉我一下!哎喲~~我的腰啊,快折了!”
說話的,是任一。他一手叉著腰,滿臉的痛苦,實在是為自己的霉運叫屈不已。
那人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而且速度還很快,把他倆弄了個措手不及。
最慘的是,他背后有個小石塊,他的腰好死不死磕在上面,痛得眼淚都快飆出來了。
他對面的那個家伙,可比他強悍多了。對方就像沒事人一樣,一個鯉魚打挺就跳將起來。
此人渾身上下都被一套黑色的緊身服包裹著,沒有人能看清他的臉。
毛顯得沒有搭理任一的呼喊,一眼不錯的盯著這個神秘的人,“敢問閣下是誰?你好像撞到人了。”
言下之意,對方應該趕緊賠禮道歉才對。
黑衣人沒有吭氣,只是縱身一躍,就從另外一側遁走了。
毛顯得抬腳想追,前腳才剛邁出,又不得不縮了回去。神秘的人意味著麻煩,他現在可不想趟什么渾水。
“大爺!別管那人,你倒是趕緊拉我一下,我真的不行了,哎喲~~~”
任一叫得很大聲,惹得街頭路過的野狗對著他狂吠不止。
“去去去,小畜生,連你也想看我笑話嗎?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任一生氣的抄起身下的小石塊,隨意的就砸了過去。
按理,這樣的攻擊,他無論如何也打不中的。偏偏今兒個走了狗屎運,好運的打中了。
疼痛讓那野狗“嗷嗚~~~”一聲后腿,立時偃旗息鼓,夾起尾巴就灰溜溜的跑了。
“切!小東西,還想欺負誰呢?”
不怪任一下手這么重,實在是過往當乞丐的經歷,讓他被野狗追咬,追怕了。
當初,遇到狗子任兇的時候,它還是個拳頭大小的小奶狗,躺在風雪中等死的那種。任誰對于這樣的小生物都不會有抵抗力。
假如今天遇到的是這樣一條兇猛的大狗,他可不覺得自己會把它們帶在身邊養著。
毛顯得好笑的搖搖頭,“小子,出息了啊,現在也會欺負野狗了。”
“噗…大爺,說話講良心,我要是不把它嚇走,現在挨欺負的就是我了。”
“哈哈…別啰嗦,趕緊走,我們得趕緊離開這里。這紫金城,處處透露著古怪,令人非常的不安啊!”
兩人沒有停留,很快就消失在十字路口。而他們剛才所處的未知,突然冒出來三個人影,他們就像是和之前的黑衣人一樣,一出現,速度非常快的狂奔著,也不知他們要去哪里。
好在,任一二人行走的方向和他們南轅北轍,倒也撞不見。
而另外一邊,離開喬家大院的楚漢陽,卻是沒有那么幸運了。
他只是想要節省時間,在房頂上狂奔著。在找到一個院落比較大,燈火比較通明的大宅院后,我正想一個鷂子翻身闖進去,卻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黑衣人打斷其動作。
這個黑衣人,赫然就是剛才撞翻了任一的那個。
他似乎就是沖著楚漢陽來的,一照面也不說話,掏出符包直接就開始放殺招!
楚漢陽是神靈宗一哥,這修煉是實打實一步一步努力得來的,可不是宋智廉那樣,利用背后關系抬起來的慫貨。
不待對方的符包徹底釋放,他隨手就掏出自己的符寶反擊,霎那間一股沖天大火龍憑空出現,對著那偷襲他的黑衣人就燒過去。
黑衣人用的也是火龍符,兩個大火龍在夜空中碰撞,爆發出一個碩大的火球。
火星子四濺,把房子也點著了,周圍的夜空通紅一片,照亮如白晝。這奇異的一幕,自是把那大宅院里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他們當中,誰也沒有見過修士打架,此時卻是沒有一個逃跑,也不沒有人敢上前去救火,就這么任由那房子熊熊燃燒著。
他們一個個要么弱者門柱后面,或是假山后面,悄咪咪的壯著膽子看戲,時不時還小聲嘀咕幾句。
“那黑衣修士好厲害啊,這火星子只不過掉了一點在房頂上,就把咱們的房子點著了,他們踩在火焰上,都不覺得燙嗎?”
“快看哪,那黑衣人好邪門,他的衣服都著火了,也不見他去滅一下,這是想死嗎?”
再這么任由火焰燒下去,這個人就算是修士,最終也會被燒成灰燼,他難道都不知道疼,也不知道害怕的嗎?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的大宅院終究還是會化為灰燼,到時候這里的人,一個也逃不了吧?
事實上,他們真的想多了。修士的手段花樣可多了。
這斗法的兩人火龍耗盡后,立馬又開始默契十足的拼水龍,就像提前知道了一樣。
那水龍里噴灑出來的水,可不是隨隨便便潑出去的一盆水,那是比暴雨傾盆還要狂野十分的大水龍。
沾著一下,那沖天的巨大水壓,就能把人死死地壓扁,甚而窒息在里面。
這家人也是倒霉,平白無故得了這么一場災難。才剛燒毀了兩撞房子,接著火就被水龍滅得干干凈凈。那水不停的灌進院子里,水位不斷升高,已經有人在開始哭喊呼救。
不是誰都會游泳,那些旱鴨子,提前沒占了個好位置,在水里撲騰撲騰的折騰著,差點沒被溺死了。
好在,這水龍比火龍還要效果短效一點。院子里的人泡在水里還在瞎撲騰著,很快這水就像是泄洪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此時眾人哪里還有心情看熱鬧。知道了修士的厲害,一個個都想逃離,卻是晚了。
此時,楚漢陽和那黑衣人已然拼得白熱化,各種符包層出不窮。刀槍劍戟,依次輪翻上陣,那些符包在院子里到處亂竄。
有那運氣不好的,直接被劈砍個正著,或是穿成串串,場面說不出的血腥。現場哀嚎聲,慘叫聲響徹云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家人遭遇滅門屠殺了,實則不過是無妄之災。
斗法的兩人,其修行級別似乎相差不多,都是才剛突破海靈境界,其手段都差不多,自是打的難舍難分。
不過,這樣焦灼的狀態很快就被人破了。黑衣人的身后呼啦啦跳出來三個一模一樣裝束的人,一看就是同伙來支援。
楚漢陽惡狠狠地道:“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他此行只身一人,因為他只接了宗門里的一個小任務而已,其報酬是一顆能洗髓的丹藥。為了不和人瓜分丹藥,他自是一個人偷摸著來了。
沒想到,卻被這幾個神秘黑衣人給圍堵了。他暗嘆自己歹命,為何貪心。
早知道,他付出一點點小代價,把宗門里的弟子拉十來個給自己護身就好,又何懼眼前這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