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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深夜里的試煉

  喬家大院燈火通明,所有子弟井然有序的上前摸靈球。一盞茶的功夫,就測試了十之七八。現場一隅,唉聲嘆氣一片,不見歡喜,很顯然,他們都是被淘汰的對象。

  嬌客是最后一個,被她身后的一個兄弟惡狠狠地推上去的。

  她回過頭,冷冷地看了一眼。那推她之人把臉撇開,似乎不愿意和她有任何瓜礙。

  她什么也沒說,只是抿了抿有些蒼白的嘴唇,伸出纖細的手掌輕輕地覆蓋在靈球上。

  上面光華流轉,瑩白如玉的球身從下到上,升騰起一抹暈光,讓人看不見里面的情況。

  眨眼之后,當暈光散盡,眾人傳來嗟嘆的聲音,“也,又失敗了一個!”

  那球面還是瑩白如玉的樣子,并沒有任何變化。

  嬌客不動聲色的退下,并沒有打算告訴世人,那靈球上的玉光已經和之前的不一樣,她是這天地間最難一見的圣靈根。

  因為出生之時,這身體就被老天爺下了三千結,此生若是解不開,就不能踏上修行之路。

  她不知道三千結是什么,只知道自己從小到大,經歷了無數的劫難,大大小小,沒有三千也有兩千多。

  用師傅武真人的話來說,這三千結,其實就是三千劫的諧音。只要度過了,平安長大到十八歲,往后否極泰來,自是前途不可限量。

  她一身輕松的經過那個兄弟身旁時,只聽得一個不屑的聲音傳入耳朵,“呸!果然是個廢物點心,攤上了真倒霉。”

  “你…”嬌客瞪著自己這個手足,氣得直哆嗦。

  “看什么看?滾回你房里去,不準出來亂晃!嚇到我你負的起責嗎?”

  說話的時候,這個兄弟還急忙忙的遠離她很遠,深怕被她的霉運波及到。

  他的身旁,還有別的兄弟也跟著起哄道:“快滾,快滾,這里不歡迎你!”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她在心里恨恨地吐槽道,“橫什么橫?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里,到時候,定要讓你們知道,錯過我,將是多么的不幸!”

  她前腳離開,那幾個兄弟聚在一起,似乎在討論什么那測試的事,誰也不知道,那房梁上的木頭是如何斷裂的,剛好砸在最高的一個人身上。

  幸好,這個人只是喬家的一個仆役,頭被打破了。其余的喬家少爺們,只是受了點驚嚇而已。

  就這,已經夠嚇人了,一時間原本還比較安靜的喬家大院,頓時喧嘩聲大作。

  “吵什么?給我安靜!”楚漢陽一臉煩躁的站起身來。

  那喬家家主趕忙出面安撫,“道長稍安勿躁,我這就找人處理了。”

  他召來管家,低聲詢問了下事情后,無奈的道:“唉…我上輩子一定欠了那閨女的。

  那小廝不管死沒死,給我把人先抬下去,找個醫師來看看,再給他的家人一點賠償,千萬別讓他們在這節骨眼兒上鬧事。”

  管家自是領命而去,那楚漢陽是修士,這樣的對話,自是避不開他的耳目,“慢著!”

  “快回來!”那喬家家主心里一跳,自是趕忙把管家召回來。

  管家不明所以,自是忐忑不安的看著兩人,埋頭靜聽吩咐。

  “把人帶過來,我給看看,就當來貴地的謝儀。”

  “道長大義,自是感激不盡。”

  那家主受寵若驚的趕忙對管家使眼色,管家不敢怠慢,小跑步的招呼人去了。

  那受傷的家丁被抬上大院時,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昏厥了過去。整個人臉色發青,有出氣沒近氣,看見的人都覺得,今夜,對方怕是挺不過去了。

  那楚漢陽只是隨意看了一眼,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瓶,對著受傷的腦門頂上撒了上去。

  修士的藥,都是靈藥,自然有起死回生的效果。那家丁的傷口,原本血糊糊的,很快就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成痂。

  喬家的人本就對修士敬仰不已,此時更是被這神奇的手段震驚到。

  所有人鴉雀無聲,眼里都是熱切的光芒,多么希望,那姓楚的道長能多看自己一眼,哪怕是不能修煉,也把自己帶回山門,哪怕是做個看門的,掃大街的,那也好啊!

  可惜,楚漢陽怎么會對他們另眼相待。

  “府上的人,都已經檢查過了嗎?沒有遺漏的話,那就很遺憾了,在下只能告辭了。”

  他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下一站自然是去別人的府里繼續,哪有功夫耽擱,救治此人已經是他為數不多的善舉。

  喬家家主自是趕忙恭身回應,“辜負道長厚愛,全族適齡一百二十五人,一個不落都在這里了。”

  “全部都是失敗,既然如此,告辭了!”

  楚漢陽的聲音才落下,喬家家主急忙抬頭,哪里還有楚漢陽的身影,眼前連根毛沒有。

  “唉…我喬家真是沒福氣,這么好的機緣,一點沒沾上。”

  說不出心傷是假的,不過,在眾弟子面前,他還是盡量維持自己的家主形象。

  “夜深了,大家都各自散了吧!今天發生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否則必定家法伺候!”

  “還有這個被小七連累的家丁,既然已經沒事了,趕緊給我爬起來干活去,別在這里躺著裝死。”

  面對家主的威嚴,那家丁哪里還敢懈怠,一骨碌爬起來,趕忙鉆進人群,再也不敢冒出頭。

  家中出了這樣的事,家主憋著火氣,誰也不敢對上他,成為炮灰,自是呼啦一下全部退得干干凈凈。

  喬家家主無奈的嘆息一聲,面對空蕩蕩的大院,感覺整個人也空蕩蕩的。

  他拖著疲憊的步伐,往女眷后院走去,敲響了其中的一個房門。

  “呀!老爺,這么晚了,你…”

  開門的是小梅,話還沒說完,就被家主打斷了,“行啦,真啰嗦,下去吧,我和小姐有話要說。”

  小梅垂著頭悄悄的吐了吐舌頭,立馬竄出房門,一步也不敢耽擱。家主的臉色看著那么臭,想也不會有好事,她可不敢去觸霉頭。

  房里,嬌客正坐在書桌前,聚精會神的畫著符紙,喬家家主站在旁邊半響,她都沒有察覺到。

  喬家家主也不吭氣,也不做什么打擾她,就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這個最小的女兒。

  他兒子有很多個,唯獨這個小女兒是千求萬求,才求來的,心里自是歡喜。

  哪怕她天生自帶衰運,他只不過才抱了小小的她一下,那手被就火盆里跳出來的火星子給燙傷了,至今那里還有個傷疤不能去掉。

  哪怕他吃飯莫名的被碗檐上的缺口割傷,被人潑出來的洗腳水淋了個透,被夜貓抓傷等等。。。。

  即使此刻,他靜靜的現在她身旁,也許下一刻就會遭遇某種不幸,就像那個倒霉的被房梁砸中的家丁一樣,來個無妄之災,他也毫無畏懼。

  他對這個女兒,從來都抱有歡喜,不介意這些。

  只不過,他的女人太多,誰都害怕這個小女兒,總想把這個女兒趕走。

  她們曾經央求他,讓他把人送到鄉下的莊子里,在那里給小七招個上門女婿,從此嬌客能活的很好,她們也能高枕無憂,不會擔心哪天又被霉運纏身。

  他怎么可能同意!這是他最愛的女兒,沒有之一。他對她只有疼愛,如何舍得送走。

  那些女人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各種栽贓陷害她,想把她害死。偏也奇怪,那陷害她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失敗,害人不成反害己。

  比如,她們會暗地里買兇殺人,那殺手人才剛跳進這個院子,下一順,就癱在地上爬不起來。

  也是此人倒霉,那兩顆樹干之間有根很細的銀線,是嬌客熬出來的銀水,里面有很多用來畫符的材料,拉出來的銀絲看著柔軟,實則很堅硬。

  那殺手跳下去,脖子正好掛在銀線上,哪里還能活下去,瞬間死得透透的。

  失敗的次數多了,眾人也都明白了,這個掃把星,除了老爺能收拾,也就剩下老天爺了。

  偏偏這兩個都沒長眼,愣是讓她活到現在,也不知害了多少人。喬家合府上下,對她的存在,都已經快麻木了,只要她在,哪天就有層出不窮的倒霉事。

  喬家家主也要經歷這一遭的,只不過這么靜靜的站著,誰也不會想到那傷害來得這般蹊蹺,有個什么東西,哧溜一下鉆進他的褲腿里面,很快就爬到褲襠那個位置,驚得他冷汗直冒。

  “嘶~~霍霍霍~~~該死的!”

  他一邊跺腳,一邊伸手進去掏摸,說不出的狼狽,家主形象盡毀。

  小梅在外面聽到動靜,自是立馬沖了進來,“怎么了!怎么了!老爺,你這是…”

  小梅只覺得很辣眼睛,一雙手遮住眼睛,有些不敢去看喬家家主。

  她還是個小姑娘啊,以后還能嫁人嗎?小梅心里氣苦。

  喬家家主的褲子已經掉到地板上,折騰了很久,最后才終于把那該死的老鼠提溜了出來。

  “吱吱吱…”這個家伙還精神很好的對著喬家家主瞪著眼睛。

  他氣呼呼把老鼠扔給小梅,“快快快,給我把它丟進糞坑里,一定要溺死了!”

  小梅即使是個再強壯的姑娘,那也不代表她不怕老鼠,有些畏懼,有些惡心,她努力抗拒著,“老爺,我~~~我…我給你沏茶去,你等著!”

  她找了個借口,飛快的奔了出去,可沒有膽子去接什么老鼠。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反抗家一天了,他看人家應該不會難為她的,小梅心里僥幸的念叨著。

  喬家家主氣呼呼的一把把老鼠摜在地上,抄起板凳就對著老鼠猛砸。

  這樣的體力活他似乎很少干,那老鼠被他砸暈了,一動不動就躺在那里,砸了幾板凳,他愣是沒砸中,反而把自己的大腳板給砸到了還。

  “嗷嗚~~~”立時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傳來,把在隔壁茶水間倒開水的小梅嚇了一跳,差點沒把自己給淌著了。

  她能平安如意的在嬌客身邊長大,虧得有武真人在她身體里種植了一個避運符。

  這樣的符,聽說是拿來害人的。會讓人沒有福氣,沒有財氣,沒有靈氣,沒有運氣,也沒有霉氣等等…

  總之,她就像是個被老天爺遺忘的人,這輩子都不會有財侶法地,只能當個沒有影子的小跟班。

  就算這樣,小梅也沒覺得哪里不好,是嬌客從人販子手里買下了她,給了她人生當中的第一個包子,第一抹溫暖。

  為了留住這點溫暖,她可以為嬌客做任何事。剛才。倘若是嬌客被老鼠上身了,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沖上去,哪怕心里對這樣的蟲子畏懼厭惡。能待在在嬌客身邊,對她來說,已經是件很開心的事了。

  她…無所畏懼!

  喬老爺抱著腳板哀嚎不已,說不出的凄慘。

  整個過程,可以說是驚天動地,可惜嬌客都熟視無睹。她的思緒實在是太集中了,估計現在就是有人捅她一刀子,她都不會知道疼痛。

  當喬老爺疼得麻木,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時,嬌客才欣喜若狂的舉起一張符紙,毫不猶豫就是“撕拉”一聲,符紙碎裂開來,一柄只有匕首大的寶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足足有三尺三寸長,才停了下來。

  嬌客就像個貪玩的孩子,指揮著寶劍在屋子里亂竄。屋子里的空間畢竟狹小,寶劍有些施展不開,不是把桌子削掉一塊。就是把柜子削掉一個角,那墻壁上也被劃出了一道道的劍痕。

  甚至有兩次,那劍尖離他的鼻子只有一寸遠,差點就把他給削了。

  這一次,他非但不生氣,反而激動得渾身顫抖。

  這是修士之道啊?他原以為家中沒有人能踏上修行的道,卻不料,有個人早就不知不覺做到了。

  這樣的寶劍,畢竟是依托符紙,其有效性是有時限的。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就徹底崩碎,消失在了空氣里。

  對于自己辛苦的成果,嬌客滿意的拍了拍手,“哈哈哈,總算有了進步了,下一次,希望能堅持一頓飯的時間,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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