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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大騙子

  陳俊過年休得多,接下來就要休得少了。要不然,過年值班的醫生,心里怎么會平衡?

  過年綜合征不是說說的,闔家團圓,免不了多喝幾杯,這里聚餐,那里聚餐,免不了多喝幾杯,所謂“半斤不當酒,一斤扶墻走,一斤半墻走我不走”。

  有六種人,千萬別喝酒。

  第一種,吃了藥的。“頭孢加酒,說走就走”。用頭孢的病人,陳俊不厭其煩,千叮嚀萬囑咐,可千萬別整酒啊,甭管紅的白的黃的啤的,哪怕是醪糟、酒釀圓子都不能吃,里面都有酒。

  除了頭孢類,還有甲硝唑、替硝唑、奧硝唑、氯霉素、酮康唑、華法林、胰島素、格列本脲、氯磺丙脲、苯乙雙胍、磺胺類藥物也不能與酒精同服,否則可能在喝酒后 15 分鐘~1 個小時就出現這些看不清東西、臉紅、胸悶、頭疼、心悸、惡心、嘔吐等癥狀,甚至喪命。

  第二種,開車的人。即使是非常少量的酒精,都會降低人的協調能力、反應能力,還會影響視力和對速度、距離的判斷力,甚至讓人昏昏欲睡⋯⋯

  所謂墨菲定律,有些人心存僥幸,往往就被送進來,這不,陳俊剛剛縫合了一個酒駕車禍撞得頭破血流的,幸虧當時速度慢,要不然,小命兒就丟了!

  第三種,喝酒容易臉紅、臉白的人。有些人一喝酒就臉紅,這是因為肝臟中乙醛脫氫酶偏少,不能把乙醛代謝成乙酸。酒精代謝會因此減慢、受阻,存留體內的酒精刺激血管擴張,導致臉色和身體其它部位的皮膚發紅(如頸部),還會出現心跳加快、惡心等醉酒癥狀,形成過敏反應。

  所以,其實喝酒喝到臉紅時,體內乙醛已經超量了,不能再喝了。

  還有些人一喝酒臉就變白,這是因為體內乙醇沒代謝完成就直接積累在血液中,會讓血管緊張收縮,臉色蒼白,有的人還會產生頭暈、惡心等不適的癥狀。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繼續喝下去,如同火上澆油,極易傷害身體。

  第四種,備孕、懷孕和哺乳期的人。這個就不用說了,但凡是對后代有點責任心的,都不會管不住自己的嘴。

  第五種,肝不好的人。進入體內的酒精5%-10%經呼吸道和腎排出體外,90%-95%的酒精在肝內代謝、分解。酒精的中間代謝產物乙醛與蛋白質結合形成乙醛-蛋白加合物,對肝細胞不但有直接損傷作用,而且可以作為新抗原誘導細胞及體液免疫反應,導致肝細胞受免疫反應的攻擊。

  如果長期大量飲酒,會致使肝細胞發生脂肪變性,形成酒精肝。酒精肝不及時治療,最終將導致肝硬化甚至肝癌。

  第六種,酒精過敏的人。過敏原有時候會致命的!

  陳俊又干回了門診,由于他休息了太多時間,所以第一天來就自告奮勇整了個夜班,并表示,以后的夜班排班量給他加倍,這才安撫住了那些抱怨的同事們。

  大家對陳俊的“認錯態度”,還是豎大拇指的。

  正月初七,是“人日”,又稱“人勝節”、“人慶節”、“人口日”、“人七日”等,傳說這天是人類的誕辰日。

  傳說中,遠古時期地球上并沒有生物,最初由女媧創世,她在七天內每天造出一種生物,前六天誕生了雞、犬、豕(豬)、羊、牛、馬,直到第七天才出現了人。由此而來。

  達爾文的進化論,從猴子變成人需要數百萬年,但是,從人變成猴子,只需要一瓶酒。小喝怡情,大喝傷身,強喝灰飛煙滅。

  這一天大半夜的時候,陳俊就接到了一個讓人哭笑不得的喝酒導致的奇葩病人。

  對方是一名肛腸“遭虐”的病人,但急診科沒有設肛腸急診啊,照大家的印象,肛腸能有什么好急診的?等白天你去走正常的門診程序就行了。但是這個病人真的挺急的,就來到了省一醫急診外科。

  接診的帥醫生陳俊差點懵逼了!

  我去,這是什么操作啊?您是什么選手啊?這是要毀我三觀嗎?

  快速問診過后,陳俊就搞清楚了。剛開始,患者還挺不好意思說的,但肛腸正在受虐,疼得受不了,不說不行啊,于是就漲紅著臉交待清楚了。

  原來,趁酒勁兒把一個白酒口杯底兒朝里塞進了菊花,現在清醒過來疼得受不了,杯緣卡在肛里,沒工具取得出,只好來掛急診。

  那種杯,據對方描述,就是下面細上面粗,能裝二兩酒的很普通的玻璃杯。

  “快快快,去手術室!”陳俊讓病人躺床上,立馬就朝手術室推去。麻醉師秦彬超被喊過來幫忙。

  秦彬超睡眼惺忪地趕過來,了解病情之后也是一懵:“我去,這也太重口味了,我可不想拍視頻!”

  “誰讓你拍視頻了?你還沒睡醒吧?趕緊著打個局麻。我怕到時候取的時候撕裂,對方受不了啊!”

  秦彬超就忍著笑,給那病人上局麻。

  太忙了,也不需要護士。陳俊一個人就能搞定。

  陳俊一邊準備器械,一邊沖秦彬超使個眼色,秦彬超經驗豐富,立馬就懂了,這是讓他聲東擊西,吸引病人注意力,緩解病人緊張的情緒呢。

  要是太緊張了,肌肉緊繃,越發不容易取出來啊。

  秦彬超想了想,就忍著笑問:“叔,這大過年的,您到底整了多少酒啊?”

  患者趴在手術臺上,褲子被脫了,十分不好意思:“和兄弟打賭來著,我說我敢塞酒杯,他說他敢塞酒瓶,我這個人最不服輸,就跟他杠上了!”

  秦彬超同情地道:“打賭也沒什么,可是,干點啥不好啊,非得往那里塞酒杯啊?這多影響食欲啊?”

  心說這喝酒的時候不得整兩小菜嗎,那不就是在吃飯嗎?弄這種打賭,那還吃得下?他參與了這個手術,都不想吃宵夜了。連第二天的早餐都不想吃了。

  患者越發不好意思了:“當時他說我是大騙子,我聽成大P眼子,然后不是正酒勁上頭著嗎,一時昏頭,當場就塞了!”

  秦彬超:“那你兄弟塞了沒有?”

  患者立馬激動了:“臥槽,那個鱉孫,老子塞完他就懵逼了,然后直接打車給我送這里來,送來就跑了,老子回去非得找他算賬不可!那鱉孫,壞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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