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此子,非池中之物啊!”
陳榆林原本只是想探探口風,驗證一下真偽,哪里知道,陳添墨的一句感嘆卻將他給整懵逼了。
“啥?”陳榆林倒吸了一口涼氣,旋即不可相信地望向陳添墨,“陳院長您這么高看俊仔?”
“呵呵,不是我高看,而是,他真的挺有本事啊!”陳添墨端起熱乎乎的茶杯,啜了一小口,這才娓娓道來,“老哥你應該也聽說了,年前的時候,我們醫院曾經接到過一個受傷嚴重的病人,當時我們是束手無策,想著送縣里或省城的,然后我一個老同學,麗龍縣人民醫院的副院長恰好在我家做客,就給我推薦了俊仔,這一找去,甭說,我就兩個字評價——驚艷!”
“驚艷?”陳榆林有些不理解。俊仔再厲害,那也只是一個才工作兩年的小醫生吧?這陳添墨工作多少年了?還在縣醫院干過主治,現在雖然下放了,但也是一院之長,在鎮上也屬于響當當的風云人物,這就被一個小伙子的醫術驚艷到了?他不敢相信啊!
“對,驚艷,相當驚艷!”陳添墨回憶起來,似乎意猶未盡,道,“能將縫合術練到如此境地,跟藝術一樣,是當之無愧的專家啊,至少,我生平僅見。以前在縣人民醫院的時候,醫院里最厲害的,號稱縫合專家的老趙都比不上他。”
其實,陳俊現在是專家級巔峰的縫合術。若是簡單類比一下的話,主治醫師在嫻熟境,那專家就是副主任、主任級別。
按系統的說法,某項醫術又一般分為六重境界:入門、嫻熟、專家、宗師、超凡、神話。
專家級里面最厲害的縫合術,自然是陳添墨都沒見過了。他畢竟只是局限于一縣。
當然,具體的醫術不能這般類比,只是大致的概念如此。
見到陳添墨一臉認真,不像開玩笑,陳榆林就信了,忍不住感慨:“想不到我們陳家莊再次出了金鳳凰,陳老三好福氣啊,養了個這么厲害的兒子,可謂我們陳家莊的千里駒、麒麟仔!”
旋即陳榆林就是一驚,詫異地看了陳添墨一眼,他是人精,自然知道,陳添墨以前都不屑來陳家莊的,今兒個突然來了,定然是有其目的的,不可能是閑著無事瞎逛逛。
莫非,陳添墨是沖著陳俊來的?那得多大的面子啊。陳榆林一琢磨,也許,這是陳添墨想要交好陳俊。畢竟,潛力股,誰都想在他未發跡之前投資一筆。
也許,陳添墨不需要仰仗陳俊什么,但是陳添墨還有小孩啊,小孩將來還有孫子啊,將來小孩有需要的時候,說不準便能沾上陳俊的光呢?
關系,人脈,都是要提前經營的。臨到有事去求人家才去抱佛腳,哪里來得及呢?
果然,陳添墨坐了一會兒,就開始打聽陳俊家在哪兒了。
陳榆林笑呵呵地起身道:“我帶你去!他們家今天有客,應該都在家的。也沒多遠,咱們就走著去。”
過年走親訪友,初幾在誰家聚餐,都是事先計劃好了的,陳榆林也是早上見到陳俊的父親陳老三上街買菜,這才曉得他家今天請客。
年貨雖有,但新鮮的瓜果蔬菜也要上街買一些。
“這大過年的,我也不能空手去,待我再去車上拿點東西!”陳添墨就笑呵呵地去后備箱里再次拎出了東西。
陳榆林一看,嚯~,比送自己的好,果然人家是沖著陳俊來的。
陳添墨見陳榆林看自己手中的東西,就解釋道:“那天多虧了陳俊幫忙,這禮可不能輕了。”
陳榆林笑道:“明白,明白,咱走起唄!”
兩人就在村里面散步,前往陳俊家。
沿路有人詢問:“村長,這誰啊?”
陳榆林就嚷嚷道:“連鎮醫院的陳院長都不認識?也是我們陳家莊走出去的!”
“哦~,原來是陳院長,過年好啊,稀客稀客!”
陳添墨也一路和大家打招呼,碰到會聊的,免不得排一下輩分,論一下關系。
這一排不要緊,往上推個兩三代,都是一家人。就開始叔啊,伯啊,侄的叫起來了,甚至,還有叫爺爺的。
來到陳俊家,早就聚攏了好多人氣,陳添墨再次提起年前陳俊的援手,頗為感激,贊譽頗高,村民們捧哏似的吹捧,說些漂亮話,陳俊媽笑得嘴都合不攏。
只是,陳俊卻不大放在心上,他很淡然。
在家享受了愉快的年假,正月初七,陳俊就回去上班了。實在是,醫院催得緊,這醫院,大過年的也挺忙的。有不少人家,都是在醫院里度過的。
急診科,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原本陳俊想多玩幾天,請幾天假的,都不行。
“俊仔,幸虧你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們真的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啦!”一進醫院,住院醫劉璐就如見到救星一般拉著陳俊訴苦。
“你可不知道,過年咱急診科可真是‘生意太興隆了’,都是喝醉了酒,被緊急送過來的,酒精中毒,醉酒摔傷的,成批成批的,一來三五個,有時候十七八個一起來,咱科室的床位都不夠了,還要去別的科室里借!”
凌曉曉剛從輸液室出來,遠遠就見到劉璐拉著陳俊的手臂在“撒嬌”,不由酸酸地沖上前去搶占主導權:“俊哥哥,你回來啦!你可真爽啊,居然能休這么多天,我跟你說啊,我除夕夜都在上班呢,你那天給我私聊發那么肉麻的消息,我都沒時間回你,不是不想回啊,實在是太忙啦!那天晚上可把我累趴了,有個喝農藥的,大年三十晚上被送進來,有機磷中毒,洗胃、靜推阿托品,10分鐘,15分鐘,半小時地推,還要不時的測血壓、心率、瞳孔甚至吸痰等,人家連尿尿的時間都沒有啦…”
說話之間,凌曉曉就將陳俊給拉走了。其實,除夕夜發消息什么的,她后來早就抽空回了,今兒個說起,主要是為了告訴某人,哼,俊哥哥除夕夜可都是想著我的,給我發曖昧短信的。
劉璐撇撇嘴,正想說點什么,挽回點尊嚴,然后,病房來電話了:“劉醫生,快,你收進來的那個主動脈夾層的病人爆了!”劉璐跺跺腳,急吼吼地沖向病房。夾層爆了,可不是開玩笑的。
見到劉璐“敗北”,“落荒而逃”,凌曉曉不由得意而笑:“俊哥哥,你說這病人是不是太想不開啊,非得大過年的喝藥折騰。”
陳俊一嘆,人生百態,醫院里都能見到大部分。
凌曉曉沒得瑟多久,就再次被輸液室叫了回去。整個醫院充滿了忙碌。
陳俊也趕緊去休息室換上白大褂,掛上聽診器,變身帥帥的醫生,開始新的一年緊張而又充實的醫生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