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衛國，你看是不是差不多就行了？”
作為名義上的大哥，這個時候王澤也只能硬著頭皮站出來問道。
畢竟，當初是他第一個提議將唐毅吸收進圈的，如果唐毅真出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該怎么交代。
“難道今晚這出戲不精彩么，接著看戲，出了什么事我擔著就是。”
楚衛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半杯酒，又從兜里掏出一根點八中南海點燃用力吸了一口，吐出一圈濃濃的煙霧，幾乎將他半張臉都遮住了。
見他點上了中南海，王澤和向東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也都不說話了。
圈里的人都知道楚衛國平時不抽煙，抽煙只抽這種非常便宜的中南海。
他之所以只抽中南海，并不是因為這種煙好抽，而是單純喜歡這款煙的名字。
老二善謀，大家都知道一旦他把中南海點上，就表示他的謀劃已經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候，這個時候誰要是敢反駁忤逆他，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安靜先生，將瞬間變成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誰的面子都不給。
自從唐毅過去處理秦明月和韓豆豆被打的事情，而王澤他們沒有一個人跟過來的時候，其實那時他就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之所以用那么粗暴的方式對待劉燕，用同樣粗暴的方式對待龐德手下，除了給秦明月和韓豆豆出氣外，又何嘗不是做給王澤他們看的。
“既然你們想看想試探，那我就一次讓你們看個夠！”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試探底細，唐毅就算脾氣再好也不禁生出了幾分火氣。
王澤他們那個圈子，當初他也是誤打誤撞的撞了進去，要說真有多看重，然而也并沒有。
唐毅心里清楚，他自己沒有拿得出手的身份，父母也都是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王澤他們試探調查他也能夠理解，但也應該有個度。
有些事一旦超過了那個度，味道就變了。
想到這里，唐毅把心一橫，再懶得跟龐德打嘴仗，主動走到他面前眼神發冷的輕聲笑道：“我不想知道你是誰，也沒興趣知道。我只知道，你的干女兒打了我兩個朋友，你的手下冒犯了我。”
說到這里，唐毅頓了頓繼續說道：“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自打兩耳光道歉，這件事就算了了，二是明天太陽升起之前，帝都將再也沒有你這號人物。”
唐毅的聲音不大，神態語氣也很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個最簡單的事實。
然而他說出的話，卻是將聽到的所有人都嚇傻了。
那些女明星想走又不敢走，只能一動不動的縮在角落里連大氣都不敢出。
就連龐德自己都被唐毅簡單平靜的目光，看的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了幾下。
“你到底是誰？！”
龐德一臉凝重的死死盯著唐毅，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自信和牛逼。
敢在這種場合下對他說出那種話，眼前這個年輕人如果不是腦子有問題，那就一定是有大依仗。
至于對方自認為的依仗或者底氣，是否能搬得動他這棵大樹，龐德猜不準，心里也沒底。
“我是唐毅，一個蜀省小縣城出來的農村娃。”
唐毅嘴角一揚，毫不掩飾的直言相告。
小縣城出來的農村娃？！
龐德眼角不受控制的狠狠跳了跳，農村娃也能養出這一身貴氣和這樣的心性？
打死他都不信。
最可怕的不是對手太強，而是不清楚對手的底細。
未知，才最嚇人。
龐德陰沉著臉，眼瞼下垂，心里顯然正在快速思考對策。
然而，唐毅接下來的這一個舉動，嚇得不遠處的向東流和金胖子他們都一下子就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只因他毫無征兆的一耳光直接扇在了龐德臉上，用力之大，直接打的后者一個踉蹌差點摔在地上。
“你們動一個試試，再來可不就是下跪摔斷腿這么簡單了。”
唐毅平靜的看著準備撲上來的三個平頭青年，笑的陽光明媚，像個乖乖的鄰家大男孩。
那三個平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誰都不敢亂動。
“機會我給過你了，是你自己不選。既然你不選，那我就只能幫你選了。”
在龐德雙目噴火的剛把頭抬起來，唐毅在眾目睽睽之下又扇了他一個更響更脆的大耳刮子。
這一耳光扇下去，隔壁那桌除了楚衛國還翹著二郎腿叼著中南海坐在沙發上，其他人都站了起來。
那一桌依附于王澤他們這個核心圈子的外圈小二代們，也早就站了起來，或興奮或激動的望著這邊。
“做選擇是小孩子的游戲，成年人的世界，根本不用做選擇，我兩樣都幫你選了。”
唐毅用劉燕的裙子輕輕擦了擦手，連看都懶得看龐德一眼，回到李菲旁邊坐下，端起酒杯淺淺的抿了一口。
“你可以走了，去找你能找的人，動用你能動用的關系，沒準還能見到明天的太陽呢？嗯，這個世界上什么事都不是絕對的。”
唐毅看似自言自語，又看似好意提醒。
正是這種不以為意的云淡風輕姿態，才嚇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走！”
龐德怨毒的深深看了唐毅一眼，仿佛要將他那張臉徹底印在記憶里一樣，一眼過后他便帶著幾個手下一聲不吭的轉身就走。
劉燕想跟上去又實在不敢動，只能像只鵪鶉一樣縮在沙發角落里瑟瑟發抖。
“唐唐，我們還是快走吧，那個人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
李菲生怕唐毅吃虧，小心翼翼的在他耳邊輕聲提醒道。
唐毅當眾打了龐德兩個大耳刮子，這口氣對方能忍下來才怪。
要是就這么忍了，他以后估計也不用在帝都混了。
“不用，就在這兒坐著喝酒，不管怎么說，我也算是這里的老板，一會兒還要上臺講話呢。”
唐毅笑著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便站起來說道：“你們先坐會兒，我去一下洗手間。”
他邊走邊掏出手機，從楚衛國他們那一桌前面經過時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倒是經過那群小二代們那一桌時，笑著跟眾人打了聲招呼。
“這下是真玩大了，瞅見沒，老唐連話都不跟我們說，明擺著是真生氣了。”
“屁話，換我我也生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老唐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剛剛啪啪兩耳刮子抽在龐德臉上，簡直太特么帥了。”
“剛才你們都仔細聽沒，老唐好像說要讓龐德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你們說他會不會讓人直接做了龐德？”
“不......不會吧！”
唐毅一去洗手間，向東流他們那一桌一下子就炸了鍋。
主要是今晚他的表現，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做事風格更是一改之前的謙遜有禮，轉而變成了霸道張狂。
難道這才是他的真實樣子？
“老二，接下來你打算怎么收場？”
為人最仗義脾氣也最爆的老四陳躍民一口干了杯子里的酒，把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
他一開口其他人都安靜下來，齊齊看向仍然穩坐釣魚臺的楚衛國。
“唐毅要想做我楚衛國的兄弟，要么把隱藏的來歷抖清楚說明白，要么讓我看到他的真正實力。”
楚衛國用力把沒抽完的半截中南海按滅在煙灰缸里，不閃不避的迎上眾人的目光。
“老二，當初是我主動拉他進圈的，這段時間他的表現也都可圈可點，胖子和老三也都受過他恩惠，老六老七和老八跟他關系也處的都不錯。咱們又不是什么特務機構，你這樣做會不會太過火了？”
王澤眉頭深深皺著，他甚至后悔在開會的時候同意楚衛國再試探唐毅最后一次的提議。
“我說過，出了事我擔著，我這樣做自有打算，不管今晚這件事怎么收場，我都保他在帝都安全無憂，一個搞房地產的暴發戶而已，在我面前還翻不起什么大風大浪。”
楚衛國沒有多做解釋，只是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表明自己的態度。
“煩躁，喝酒！”
跟唐毅最近關系處的非常不錯的趙穆自個兒喝了杯悶酒，今天酒吧開業大賣的好心情都被徹底搞沒了。
不僅是他，向東流和汪煜他們同樣搞不懂，楚衛國為什么要安排今晚這么一出試探的戲碼來。
正如王澤說的那般，他們又不是什么特務機構，根本就沒必要這么做。
不過他們幾個人當中，楚衛國背景最硬，也最善謀劃，隱隱是這個小圈子里軍師一般的人物，大家也都習慣了聽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