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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重創容妃

  這話聽得喬崢心里毛毛的,喬崢有那么一瞬都不大想進了,可再一想這老人家也怪可憐,青天白日被馬車撞了,馬車還跑了,自己姑且將她送回去吧!

  喬崢將老婆婆背進了棺材鋪子。

  鋪子里沒人,大堂內躺著一副黑漆漆的棺材,冷風從門外灌進來,陰森得有些瘆人。

  喬崢將老婆婆放了下來,找了一把椅子讓她坐下,眸光一掃道:“大娘,你家人呢?”

  老婆婆笑道:“家里就我一個人了。”

  這句話的意思就多了,是全都出去了只剩她一人,還是全都死了只剩她一人?喬崢恐是后者,那樣就尷尬了,于是果斷沒再往下問,而是說道:“要我把您攙回房嗎?”

  老婆婆笑了笑,說道:“不用,你幫我倒杯水來。”

  喬崢在大堂內看了一遭,發現了案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涼茶遞給她:“大娘,給。”

  老婆婆接過了茶杯,沒著急喝,慈祥地看著喬崢道:“年輕人,你心腸真好。”

  喬崢女兒都是年輕人了,再被這么稱呼實在有些難為情,可對方的年紀又確實擺在那里,他不好爭論什么,就道:“大娘您沒什么事的話我先走了。”

  “你等等,你先別著急。”老婆婆放下了茶杯,對他道,“你送我回來,我還沒感謝你呢。”

  喬崢客客氣氣地說道:“舉手之勞罷了,不足掛齒,您好生休息,回頭我讓人給您送一瓶藥來。”

  “這怎么使得?你送我回來已經夠麻煩你了,我再白拿你的藥…那我成什么了?你過來。”老婆婆朝喬崢招了招手。

  喬崢走了過去:“您還有事嗎?”

  老婆婆笑道:“我給你錢啊,我不能白讓你送回來,還白讓你送我藥。”

  喬崢總是不記得要診金,喬薇說這毛病得改,女兒的話他還是聽進去了,不過這次是自己主動要給她藥的,再收她錢弄得像是自己強行賣給她似的,喬崢道:“不用了,一瓶藥罷了,不值幾個錢。”

  老婆婆打趣道:“你呀,你是著急走吧?怎么?家中的夫人等急了?”

  提到賀蘭傾,喬崢的面上掠過了一絲難以壓制的笑意,算是默認對方的話了。

  老婆婆唇角勾了勾,說道:“你們感情真好,若是你在外頭出了事,想必你妻子也會痛不欲生吧?”

  說的好像還有第二個人痛不欲生一樣。

  喬崢記掛著去給賀蘭傾買桂花酥,不打算繼續與老婆婆閑聊了。

  老婆婆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他一愣:“大娘,你怎么了?”

  老婆婆定定地望進他眼眸道:“你看著我。”

  喬崢看向了她。

  老婆婆布滿皺紋的眸子微微地緊了緊,瞳仁里驀地暗了下去。

  喬崢愣愣地看了她半晌,開口道:“大娘你怎么了?”

  這回,換對方愣住了,她蹙眉,用力地眨了眨眼,鎖定喬崢的眼神,瞳孔再次浮現出兩道幽光。

  然而這一次,與上一次也沒什么兩樣。

  喬崢拿出手,在她臉前晃了晃:“大娘,大娘!”

  老婆婆出了一身冷汗,低低地呢喃:“怎么會這樣?”

  喬崢越發疑惑了:“什么怎么會這樣?”

  老婆婆沒答他的話,而是擢住了他的肩膀,又一次與他四目相對,使出了幾乎全部的能耐。

  老被這么盯著,多少有些不自在,喬崢就道:“大娘,你是不是累了?你早些歇息吧,我走了。”

  說罷,果斷站起身來,朝門外走去。

  老婆婆騰的一下自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凜凜地看著喬崢,緩緩地抬起一只手來。

  喬崢著急離開,渾然不知危險已經悄悄地來臨了。

  對方施展輕功,急速逼近,抓向了喬崢的心臟!

  這一爪下去,非洞穿他的后背,將他的心臟活活地挖出來不可。

  就在她的毒爪即將抓傷喬崢的后背時,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沖了進來,一把掐住她脖子,將她重重地抵在了墻上!

  她被掐著脖子舉起來,后背抵著在冰冷而堅硬的墻上,她試圖掰開,然而那只手就像是鐵鉗一般,絲毫不被撼動。

  賀蘭傾邪氣地看著她,紅唇勾起一個漫不經心的弧度:“老子的男人也敢動,活膩了。”

  喬崢驚訝地走了過來,看看賀蘭傾,又看看被她掐住脖子舉起來的老婆婆,電光石火間,意識到了什么:“她是壞人啊!”

  “她對你做什么了?”賀蘭傾淡淡地問。

  喬崢想了想:“沒做什么,就是老叫我看她。”

  賀蘭傾望進她的眼睛:“就你這點道行,也想迷惑我男人?不自量力!”

  對方嘴角一動,似乎正要做些什么,賀蘭傾一把卸掉了下巴,隨后,對方的身子抽搐了一下,眼神忽然變得呆滯。

  賀蘭傾瞇了瞇一雙魔魅的眸子,抬起手來,繞到她耳后,輕輕一捻,揭掉了一張人皮面具。

  面具下竟然是一張陌生又年輕的臉,只是那臉色蒼白得有些不對勁,而比臉色更不對的是,是她越來越呆滯的眼神。

  “傀儡么?”賀蘭傾冷笑著呢喃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尋到她心口往下三寸的地方,一掌拍下去!

  “噗——”

  皇宮內,容妃噴出了一口鮮血。

  守在門外的茯苓聽到動靜,趕忙推門走了進來,就見容妃捂住心口,衣衫與地上滿是血跡,她面色一白:“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容妃顫顫巍巍地伸出手。

  茯苓趕忙將扶住她胳膊:“娘娘!”

  容妃冷汗直冒。

  茯苓不明白容妃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吐血了:“娘娘…奴婢去請太醫吧!”

  “不用…本宮…”

  容妃話未說完,兩眼一黑,暈在了茯苓懷里。

  京城一日之內波云詭異,先是喬薇險些被容妃算計,再是容妃偷雞不成蝕把米,一切的一切,比過去十年的事加起來還讓人感到震驚。

  更震驚的是,遠在東大營的姬冥修也發現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情。

  “就是這里?”姬冥修停在了一座山坡前,此處距離東大營不遠,約莫六七里路,山脈綿延,山峰奇多,平時士兵們拉練時偶爾會路過這里,但由于東大營軍規嚴謹,禁止士兵私自外出營地,所以基本上沒什么人會溜達到這里。

  可就在三天前,一個新兵蛋子受不住軍中疾苦,悄悄地當了逃兵,他從這座山坡里逃了進去。

  事后,東大營派了幾人去抓他,卻再也沒能回來。

  伍長覺得奇怪,親自領了一隊人馬進去,也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今日接待姬冥修的多羅將軍的心腹,徐副將軍。

  徐副將軍望了望面前的山坡道:“就是這里,我親眼看見孫伍長帶人進去的,他翻過這座山頭,再也沒有出來。”

  燕飛絕躍上了山坡,放眼望向綿延不絕的山脈。

  姬冥修也朝山坡走去。

  徐副將軍一步攔住了他,拱手道:“大人,請留步,末將與燕大俠去便好。”

  姬冥修云淡風輕地說道:“來都來了,是人是鬼,總得去會會。”

  徐副將軍語重心長道:“這林子太邪門兒了,大人還是在外面等候消息吧。”

  姬冥修道:“我既答應了你們將軍要守住東大營,如今東大營出了事,我便不能坐視不理,你若是怕,就自己待在這兒吧。”

  徐副將軍惶恐道:“末將不是這個意思!末將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不論能不能出來,末將都不害怕,可末將擔心丞相大人的安危,若丞相大人在這邊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相信將軍知道了,也定會怪罪末將沒能保護好大人的。”

  姬冥修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我不需要你保護。”

  徐福將擔憂道:“可是…”

  姬冥修卻不管他可是什么,邁步走上了山坡。

  燕飛絕在前開路。

  徐副將軍見勸阻無效,也只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回頭點了五個機靈的士兵道:“你們也跟上,一路上記得保護丞相大人的安危,若是大人出了什么,本將唯你們是問!”

  “是!”幾人虎虎生威地應下!

  姬冥修主仆與徐副將軍六人一同翻過了山頭,那些看似很近的山脈,走起來卻隔著一個湖泊、一塊荒廢的田地以及一片不大不小的松樹林。

  幾人繞過湖泊,穿過荒地,走進松樹林時天色漸漸地暗了,待從松樹林出來,天上的月亮也爬出來了。

  燕飛絕點上了火把。

  這一路除了幾頭野獸沒碰見實質性的兇險。

  “這是孫伍長的鞋子!”徐副將軍從地上拾起了一只軍靴,因到了伍長的級別才能配備軍靴,新兵蛋子全都是草鞋與布鞋,因此看到它基本上能斷定是孫伍長的東西了。

  姬冥修眸光深邃地看了看四周:“我們離事發地點不遠了,大家都小心些。”

  徐副將軍與五名士兵將手按在了劍柄上。

  燕飛絕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吊兒郎當地說道:“別這么緊張,燕大俠在這兒,不會讓你們出事的!”

  說著,燕飛絕轉過頭來,看著眼前的景象,當即嚇了一跳,“人呢?!”

  姬冥修與徐副將軍也扭頭看向了身后,就見前一秒還在拔刀的五名士兵,莫名其妙地只剩下一個了!

  其余四個呢?

  去哪兒了?!

  這塊地方是介于松林與對面山脈的平地,四周空曠一片,就算有人把他們擄走也不至于跑得這么快,一下便沒了人影吧?

  燕飛絕舉起火把,四下照了照:“娘的!人去哪兒?喂!你們去哪兒了?聽見我說話了嗎?應一聲啊!”

  沒有應答。

  余下的士兵嚇壞了,手上的劍都拿不穩了:“有鬼…有鬼…有鬼!”

  徐副將軍一步走到他面前,揪住他領子道:“他們人呢?”

  士兵惶恐地說道:“我不知道…”

  徐副將軍咬牙道:“他們和你一起你不知道?你想想你看見什么了?”

  士兵急得都快哭了:“我什么都沒看見…我發誓…我真的什么都沒看見…”

  燕飛絕打了個圓場道:“別難為他了,連我們幾個都沒察覺到有人靠近,他一個小兵,你為難他做什么?”

  徐副將軍冷冷地松開手,轉頭望了望漆黑的夜色,待到他再次朝士兵看過來時,卻發現地上已經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這次居然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怎么會這樣?

  莫非真的是鬧鬼?

  燕飛絕舉著火把,警惕地左顧右盼:“哪個龜孫子在那兒裝神弄鬼?給燕爺爺出來!”

  徐副將軍膽寒地握緊了手中的佩劍。

  姬冥修靜靜地站在原地,凝神聽著四周的動靜,須臾,眸光動了動,邁開步子,緩緩地走了起來。

  他的目光望著燕飛絕的方向,在走到第三步時,忽然探出左手:“出來!”

  一個小鬼頭被抓了出來。

  燕飛絕與徐副將軍即刻沖了過來,燕飛絕舉著火把一照,瞬間傻眼了:“小毛孩子?”

  躺在地上的正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童,他穿著黑衣,臉上抹了泥巴,與夜色融為一體,不是火把照在他臉上,幾乎認不出來這是一個大活人。

  “是活的吧?”燕飛絕摸了摸他鼻子。

  小男童一口咬向燕飛絕的手指。

  燕飛絕切了一聲,一巴掌拍上他腦袋:“小子,還想咬人?剛剛是你搗的鬼?說!你把他們弄哪兒去了?”

  小男童憤憤地看著燕飛絕,一個字也不說。

  姬冥修走到先前將小男童抓出來的地方,輕輕地一扯,一塊黑色的布幕落了下來,布幕后,橫七豎八地躺著五名士兵的“尸體”。

  徐副將軍趕忙跑了過去,探了幾人的鼻息,發現沒死,只是被迷暈了,長長地松了口氣。

  燕飛絕將黑布拿了起來:“我說怎么什么都看不見呢?敢情是用這布擋著了。”

  布是黑的,夜也是黑的,一眼看去,誰能知道那是一塊布呢?布上再開上幾道足夠大的口子,將人迷暈的一瞬間迅速地拽到布后,便能神不知鬼不覺了。

  不過,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行動,至少說明輕功當真了得。

  當然他最佩服的還是自家少主,不怪他們七人都被他吃得死死的,就沖他這腦袋瓜子,吃一輩子都不冤。

  燕飛絕扔了手中的黑布,走到小男童面前,兇悍地威脅道:“你一人抓不了五個士兵,你同伙兒呢?”

  小男童不說話。

  燕飛絕嗤笑:“不說是吧?那我看看你是不是沒長舌頭,若是沒長是個啞巴,那就罷了;若是長了還這般嘴硬,當心把你舌頭割下來!”

  言罷,燕飛絕當真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掐住小男童的下巴,指尖挑出了他的舌頭。

  “住手!”

  一道蒼老的聲音自不遠處的林子里傳了過來,隨后,一個杵著拐杖的老婆婆面容冰冷地走了過來,這回是個貨真價實的老婆婆無疑了。

  在她身側,跟著一對服飾怪異的男女,與三個與小男童一樣將臉上抹了泥巴的少年,三個少年舉著火把走在最前面,其中一個指了指姬冥修,悄悄地與老婆婆說了什么。

  老婆婆對少年點了點頭,沒著急去看姬冥修,而是先看向了幾乎要被燕飛絕割掉舌頭的小男童,語氣沉沉地說道:“放了我孫子!”

  燕飛絕呵呵道:“原來他是你孫子啊?老實交代,你們究竟是什么人?躲在這山里有什么目的?我們的人是不是被你們抓了?”

  老婆婆叱道:“你闖進老身的地盤,還有膽子質問老身?識相的,就放了我孫子!我姑且饒你們一命!若不然,你們幾個今天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燕飛絕冷笑:“呵,好大的口氣!你敢殺我們,我就先殺了你孫子!”

  老婆婆怒氣填胸,拐杖朝著姬冥修一指:“把那個小子給我抓來!”

  她身側的男人嗖的一聲朝姬冥修閃了過來,燕飛絕自問自己的輕功就算比不上霍師公,在中原也是難逢敵手了,卻沒料到他根本沒來得及出手,那人便已經亮出了手中的鐵爪,朝姬冥修的琵琶骨狠狠地抓了過來!

  這是要洞穿姬冥修的骨頭了。

  燕飛絕勃然變色:“少主——”

  男人的鐵爪鉗住了姬冥修的肩胛,然而不等他用力,他突然大叫了一聲,抽回鐵爪,倒退了好幾步,怔怔地看著姬冥修。

  徐副將軍趁機對著男人打出了一掌!

  男人退回了老婆婆身邊,對老婆婆耳語了幾句,老婆婆眸光一顫,不可思議地看向了姬冥修。

  下一秒,她做出了一個令所有人都震驚的舉動。

  她丟掉拐杖,邁著蹣跚的步子走了過來。

  姬冥修靜靜地看著她。

  她滿眼都是震驚,越走越近,漸漸激動了起來:“你可是…姬家的大少爺?”

  “我是。”姬冥修道。

  她扶住姬冥修的胳膊,顫抖著跪了下來:“老奴…叩見少主!”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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