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羅王后道:“明白呀!”
“明白什么了?”喬薇問。
夜羅王后道:“景云與望舒是親生的嘛。”
喬薇扶額,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姨母,你為什么見到王會這么喜歡?”
夜羅王后不假思索道:“不為什么呀,他長得好看唄,我就沒見過幾個比他好看的!”
喬薇就道:“冥修不好看嗎?”
夜羅王后道:“我也喜歡冥修呀。”
我要說的…真的不是這個…
喬薇捂住心口,她覺得自己再說下去,估摸著要被姨母給整出心臟病了,這件事畢竟只是猜測,還沒有足夠的證據,確實也不大適合挑明。
不然,萬一王并不是姨母的孩子,姨母空歡喜一場,又該失望難過了。
喬薇牽起她的手:“姨母,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夜羅王后聽話地隨著喬薇去了。
二人消失在了夜色中,花園的另一面圍墻后,容妃望著二人的背影,眸光深幽…
姬冥修與喬薇帶著姨母回了姬家,原本姬冥修受著傷,不大想讓孩子們看到,可都到家門口了,不進去都過不去心里這道坎兒了。
燕飛絕獨自去了四合院,明早再來接姬冥修前往醉生閣。
回到青蓮居后,二人先去看了孩子,三個小家伙睡得香甜,并不知爹娘與大哥大嫂回了。
望舒將被子踹了,不僅自己的踹了,鎏哥兒與景云的也被她蹬地上了。
喬薇拾起被子,給三人蓋上,捏了捏景云與鎏哥兒的臉道:“說了讓你倆別和她一起睡,哪天人被踹到地上了。”
景云幽幽地醒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娘。”
喬薇給他掖好被角:“睡吧。”
景云閉上眼,甜甜地睡了。
喬薇親了親三個小家伙的額頭,起身欲要離開,卻發現姬冥修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她走上前,也在他額上親了一下,他這才牽著她的手回房了。
折騰了大半夜,二人都有些疲倦,簡單洗漱過后便躺在床上。
喬薇枕在他臂彎里,小心地避開他的傷口:“你說…王真的會是姨母的兒子嗎?”
姬冥修望著帳頂喃喃道:“要真的是,我豈不是跌輩分了?”
喬薇:“…”
你關注的竟然是這個嗎?
“嫂嫂哪兒有嬸嬸好聽啊…”丞相大人半瞇著眼道。
喬薇無語望天,罷了罷了,說不通了,睡吧!
喬薇不擇床,哪兒都能睡著,可在自己家里,才是最香的。
喬薇一覺睡到大天亮,孩子們已被霍師公與教主大人、三殿下送去書院了,姬冥修也起了,正坐在書桌前翻看著什么。
一個病號比自己還起來得早,這讓她情何以堪吶?
“你在看什么?”喬薇穿了鞋子走過去。
“公主陵的圖紙。”姬冥修把圖紙往她面前放了放。
喬薇拿起來瞧了瞧:“你哪兒來的圖紙?”
“自己畫的。”姬冥修道。
“畫這個做什么?”喬薇問。
姬冥修眉梢一挑:“你問到我了。”
喬薇好笑地說道:“敢情你不知道為什么要畫,就這么鬼使神差地畫了?”
“少主!”
門外,燕飛絕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喬薇拿著圖紙的手一頓,一臉茫然地看向了他:“早,燕叔叔。”
“哎呀,不早了!”燕飛絕抹了一把額頭的汗,大步流星地走進屋,對姬冥修道,“東大營出事了!”
喬薇不解地眨了眨眼。
似是瞧出了她的疑惑,姬冥修解釋道:“是多羅將軍管轄的營地,他北上前曾囑托我替他照看一二。”
喬薇頓悟地說道:“這樣啊。”望向燕飛絕,“出什么事了?”
燕飛絕道:“在山上訓練的時候有幾個新兵不見了,伍長派了一隊人去搜尋,搜尋的人也不見了!不見的人里頭還有幾個皇室的親戚,孟副將嚇到腿軟,一大早便給我飛鴿傳書,讓我稟報你。”
姬冥修收好地圖:“知道了。”
喬薇問道:“你要去東大營?”
姬冥修若有所思道:“事有蹊蹺,我必須去一趟。”
喬薇蹙眉道:“你還受著傷呢,我去吧!我找人最在行了!”
姬冥修緩緩一笑:“你干什么不是最在行?”
喬薇清了清嗓子:“所以我去嘛!你在家等我消息就夠了!”
姬冥修的大掌落在她纖細的肩膀上:“我的傷不礙事,倒是你,剛大病初愈就忙來忙去,該歇息的人是你。”
“可是我沒事啊,我連皮外傷都沒有!”
“聽話,在家里等我。”
“我…”喬薇剛要開口拒絕,余光一掃,瞥見夜羅王后從門外探進一顆小腦袋,眨巴眨巴地看著她,見喬薇也朝自己看過來了,忙朝喬薇勾了勾手指。
喬薇去了門口:“姨母,怎么了?找我有事嗎?”
夜羅王后拉著喬薇的手進了景云三人的屋子,往走廊里看了看,確定沒人盯著,輕輕地關上了門,神秘兮兮地說道:“你今天沒什么事吧?我們一起進宮吧!”
喬薇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姨母,你就為了這個事把我叫出來了嗎?”
夜羅王后睜大眼點點頭!
喬薇無可奈何地呼了口氣:“姨母,現在是非常時期,皇宮不大安全,你能不出現,盡量不要出現。”
夜羅王后張了張嘴:“可是…”
喬薇拍拍她肩膀:“沒什么可是的,你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夜羅王后還想說什么,可一對上喬薇鄭重的眼神,又什么都說不出口了,嘆息著說道:“那好吧,什么時候可以進宮了,你告訴我。”
喬薇微微一笑:“放心吧姨母。”
夜羅王后悶悶地回房了。
喬薇長舒一口氣,不是我不讓你們母子見面吶,實在是還沒水落石出,怕給你倆弄錯了呀…
喬薇回到上房時,不出意外的,姬冥修不在了。
呵呵呵,都學會腳底抹油開溜了,給本幫主等著!
姬冥修去東大營了,孩子們去書院了,就連小二貨與三殿下都不在身邊蹦跶,青蓮居仿佛一下子空了。
喬薇百無聊賴地坐在廊下曬太陽,沒曬多久,福公公來了。
福公公是來請喬薇去為容妃復診的,喬薇一個人閑著也是閑著,于是隨福公公去了,主要也是皇命難違。
去皇宮的路上,喬薇向福公公打聽了一下容妃的事:“福公公,容妃娘娘是京城人嗎?”
福公公笑道:“是啊,她爹娘都是京城的,夫人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了?”
喬薇訕訕一笑,說道:“這不是她突然復寵了嗎?成皇上跟前兒的紅人了,我得多了解了解她,也好知道怎么討好她!”
福公公笑盈盈地道:“瞧夫人這話說的,皇上有多疼丞相夫人能不知道嗎?夫人用得著去討好誰?”
喬薇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唉,我與王的事公公又不是不知道,我得罪過她兒子,萬一她哪天找起我的茬兒來,我可不能到了那時再去求她的恩典嘛!”
福公公道:“夫人多心了,容妃娘娘是個聰明人,不會為了這點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與丞相府為敵的。”
聰明人…看來就連福公公都看得出容妃的手段不簡單,只可惜他是個奴才,人微言輕,說出去也沒多少人能信。
馬車抵達了皇宮的大門口,二人下了馬車,往宮內走去。
剛一穿過宮門,便有一隊神色凜然的御林軍自前方的小道上威風凜凜地走過,是錯覺還是什么,喬薇總感覺這幾人的氣場與以往見過的御林軍不大一樣。
到底不干自己的事,喬薇沒放在心上,與福公公去了甘露殿。
一貫勤勉的皇帝今日破天荒地沒有早朝,專心地留在甘露殿陪伴容妃。
喬薇剛到門口,便聽見了容妃銀鈴般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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