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野獸猛烈的攻勢下,疼痛爭先恐后地傾軋過傷口,擠破感官。
她試著推開他,根本推不開,整個人被囹圄在屬于他的猙獰黑暗之中。
阮淮發出了很碎的聲音,像是敲落在冰川上的一小塊碎雪,“顧予棠,我很疼…”
這道細碎的聲音傳進了顧予棠耳膜,讓近乎瘋魔的顧予棠渾身僵了僵。
漆黑混沌的眼眸直直地盯著被他咬出很深血痕的那一截肌膚,看著看著,微乎其微地感覺到了刺痛,很壓抑地沉下雙目,甚至強迫自己屏住呼吸,不要嗅她的血。
顧予棠緩緩地垂下頭,像是一只小獸在默默舔舐傷口。
阮淮仍然覺得被壓制得很難受,她說,“你松手。”
顧予棠沒有聽。
阮淮捂著被咬過的肩頸,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到顧予棠雙目仍然混沌陰郁,她卻強迫自己直視他,艱難地出聲:“你怎么了?”
顧予棠看了看她,雙眸陰晴不定地,仿佛被體內發作的西梁毒不斷撕扯著意識,讓他處于傷害眼前人和傷害自己的困境中。
他微微用力掐著她纖瘦的小手,掐了一會,忽然把阮淮推開了。
他冷冷地說:“朕不要你。”
阮淮咬著嘴唇,也快要被他氣哭了,“那你要誰?”
顧予棠冷漠地背過身去,不肯看她,一只手還在狠惡惡掐著自己的手臂,把手臂上的傷口掐得血肉模糊。
“說話,你咬人的時候不是很能耐嗎?你說清楚了,你要誰?”
阮淮又氣又痛,顧予棠這個罪魁禍首卻突然像個受害者一樣背對著她,只留給她一個冷漠的身背。
阮淮等了一會也沒等到他答案,也不想問了,一把拽過他的手,一言不發狠狠地咬了他手背一口報復回來,然后什么也不說起身就走。
她要是再多嘴問一句顧予棠死活她就是狗。
阮淮回到鳳棲宮里,嚴令下了命令,緊閉鳳棲宮,誰來也不見,那位暴君來也不見。
傳完命令,阮淮就回了寢殿。
可能是被顧予棠氣著了,阮淮今晚用膳的時候只吃了幾口就吐了,胃難受得很,早早讓底下人撤了,回殿里就寢了。
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有人在偷偷摸摸拉扯她的寢衣。
阮淮困倦地睜開一條眼縫,看到顧予棠坐在床邊,床頭案幾上的燈盞光霧將他臉龐的輪廓照得十分硬朗冷峻,他正低著頭,沉默而認真地給她肩頸上的傷口擦藥。
阮淮輕輕抿了下唇,莫名生不起氣了。
她閉著眼睛,等了好一會,顧予棠給她抹好藥了,自以為小心翼翼地在她身側躺了下來,手放在了她小腹上,輕輕地摸了摸。
翌日,阮淮睜開眼醒來時,顧予棠正扯著她衣領微敞的肩頸,相當冷靜沉著地觀察她那片肌膚上的牙印。
阮淮被他盯得不太舒服,想推開他,顧予棠卻捏起她下頜,薄唇輕輕掀動:“阮淮,你昨日出宮見了誰?”
阮淮剛剛睡醒,頭腦還混沌著,迷迷糊糊地答:“一個顧客…”
“哪個狗男人?”
“朕不過放你出去一日,你就跑去跟狗男人鬼混,還在身上留下了牙印,你把朕當成什么了?你不知道自己跟朕上過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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