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棠等了很久,懷里的阮淮始終一動不動的,但還是能夠清清晰晰聽到阮淮細微發抖的氣息。
他皺了皺眉,低下頭,把阮淮的腦袋抬起來,然后看到,阮淮滿臉淚水,嘴唇好幾處都咬出血了。
若不是親眼看到,顧予棠很難以想象,阮淮看著嬌嬌弱弱的樣子,牙齒這樣尖利。
并且他在這樣注視著她的時候,阮淮還在用貝齒抵著下唇咬。
顧予棠伸指按住她下頷骨,迫使她松嘴,同時陰沉地訓斥出聲:“誰讓你咬嘴了,阮淮你有病嗎?”
阮淮被他用力掐著雙腮,更疼了,扁著嘴委屈哽咽,“我疼得想哭,可是你不準我哭…”
說完,完全控制不住,嗚嗚咽咽地又哭了起來。
阮淮本就忍得辛苦,這下更是像找到了傾軋壓抑已久的閥門,逮著這點空隙,半點也委屈不得自己,黏上去抱著他脖子,哭得不能自己,“我心臟好疼好疼,你都不管我…我也不想哭,可是忍不住…嗚嗚嗚…”
阮淮這會兒疼得沒了理智,全然顧不得顧予棠會不會生氣趕她,抱著他脖子一頓哭,又覺得不夠,哭著哭著開始親他脖子,像只黏人的小動物,很沒有安全感地蹭著他,胡亂親吻。
顧予棠沉默地由著她又哭又親,等她自己鬧得沒力氣了,軟綿綿趴在他頸邊抽抽噎噎,兩只小手圈著他的頸脖,小臉蹭著他被淚水浸濕的衣領,手指嫌棄地笨笨扒拉了兩下他的衣領,嗚咽不清地抱怨:“衣服濕了,不舒服…”
明明是阮淮自己哭濕了他的衣領,阮淮卻一副在埋怨他讓她不舒服的嬌氣模樣。
顧予棠不與她計較,冷著臉把外衫解下來。
阮淮這才稍稍舒服一些趴回他頸側,繼續蹭眼淚。
但是阮淮顯然并不安分于此,她用鼻尖蹭一蹭他喉結,隔了一小會,又自以為小心翼翼地湊過去,嘴唇輕輕地貼著他的喉嚨,親一口。
如此反復地偷親了數次,直到頭頂上傳來顧予棠冷冰冰的話語:“阮淮,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阮淮聽到這句話,呼吸抽噎著,脖子瑟縮了一下,一動不動地埋進他頸間,不敢再親了。
感覺到顧予棠的態度又冷漠下來,阮淮小手輕輕扯了扯他的后領,聲音還帶著沒哭夠的哭腔,軟軟啞啞地:“想吃糖。”
顧予棠沒有動,阮淮又抱著他脖子,難受地抽了抽鼻子,“頭暈暈的。”
過了少時,顧予棠沉著臉拿起她的糖罐,剝開糖紙,阮淮聞到糖味了,小狗狗一樣地嗅著鼻子回過頭,主動張嘴含住了糖,但牙齒一不小心嗑到他手指。
顧予棠收回手指的同時,還被她的舌尖掃到了一下。
很軟,也很熱。
阮淮總算不哭了,乖乖地抱著他脖子吃糖,除了偶爾會控制不住呼吸道抽一下氣。
倒是顧予棠惦記著她把自己咬得破皮流血的嘴唇,等阮淮情緒稍稍穩定了一些,便拉開帳篷,讓外邊巡邏的將士去把秦毅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