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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李衛兒,你以什么身份來跟朕問這句話?

  另一邊,皇宮政和殿上。

  從顧予棠進殿,皇帝也并不急于讓他稟報刺客一事,只讓顧予棠在一旁站著,聽三皇子闡述他昨天一整日的行程。

  據李止森所言,他昨夜之所以會出現在南郡主府,是因為念著南郡主生辰,故而剛忙完城東的瑣事便趕回京都了,只是沒想過會那么巧碰上南郡主被刺殺。

  “依你的意思,南郡主被刺殺一事,跟你沒有一點關系?那韓池怎么會在刺客行兇現場找到了你府邸暗衛的服飾印記?”皇帝說著,將韓池呈上來的證物丟至座下的李止森腳下。

  李止森微微俯身將其拾起,垂目看了看,語氣平直道:“回稟父皇,此為手段低劣的陷害,兒臣并無刺殺心燭妹妹的動機。”

  皇帝翻了下手邊的折子,一張一合地反復打開合上幾次,說:“但是朕聽說,你近來有在查探南郡主手上的那張南陣圖?”

  李止森仍然鎮定地道:“兒臣只是略有耳聞,并不曾打探。”

  “是這樣嗎?”

  “是。”

  皇帝看向站在最前邊的太子,又問道:“太子覺得呢?”

  太子看起來一如既往的溫良恭儉,聽到皇帝問話,便微微頷首輕聲作答:“兒臣認為,三弟不是那樣的人。”

  “你認為不認為的,都是你自個兒的主觀想法,也沒什么實際性的參考價值。”皇帝淡淡笑了笑,終于把顧予棠叫了出來,“韓郡王說,小侯爺并未抓到昨晚行兇的刺客?”

  顧予棠如實道:“是。”

  “那小侯爺你覺得兇手跟止森有關嗎?”

  顧予棠清楚得很,皇帝方才對太子說的那句話,不過是借機警醒自己,故而他也只是平平靜靜地道:“未抓到兇手之前,微臣不敢妄斷。”

  皇帝終于輕輕挑了挑眉,合上了折子,拍板立斷:“行,那這事就讓大理寺去查吧,總要給南郡主一個交代。”

  殿上的所有人都明白,皇帝陛下的言外之意是,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都別逮著三皇子不放了。

  從皇宮出來后,韓池叫住了顧予棠,問他要不要去看望陸心燭。

  顧予棠沒怎么想便拒絕了,只說到時會讓下屬過去問候一番。

  若這是在昨日之前,他或許會同韓池過去一趟,但在陸心燭跟他說了那樣的話后,顧予棠便很清楚此后無論如何都要保持距離。

  而在幾人都被皇帝陛下打發出宮后,衛公主不聲不響進了宮,來到政和殿外。

  蔣公公一看到衛公主到來,臉色一時被嚇得有些慘白,但還是硬著頭皮上前,躬身行禮:“奴才見過衛公主。”

  “蔣公公不必多禮。”衛公主抬頭望向他身后緊閉的殿門,蹙著眉道,“請公公向皇兄通傳一聲,本宮有要事覲見。”

  蔣公公猶豫不決地想了好一會,只得應了下來,進殿內稟報了。

  皇帝正支著額角倚坐在座上閉目養神,聽到蔣公公的話后,神色一沉,“她來做什么?”

  “衛公主沒說…”

  皇帝捻了捻眉心,冷道:“行,讓她進來吧。”

  衛公主進殿的時候,皇帝正背對著她,在鑲嵌著鎏金精致雕刻的壁龕前把玩著擱在上頭的玩物。

  那上頭擱放的東西,動輒都是價值連城。

  衛公主看了看皇帝的身背,微微頷首行禮,“臣妹見過皇兄。”

  皇帝把其中一塊明玉取了下來,一邊隨口問道:“有什么事說吧?”

  衛公主醞釀好情緒,跪下道:“臣妹聽說,南郡主遇刺,顧小侯爺當場去追了那名刺客,一早皇兄還喚了小侯爺前來問話,臣妹擔心…”

  “你擔心什么?”皇帝回身過去,目光冷淡地俯視她,撕下偽裝,直呼其名:“李衛兒,你以什么身份來跟朕問這句話?”

  衛公主望著面前的九五至尊,張了張口,卻半個字發不出聲來。

  “若是沒什么事,就滾回你的公主府去。”

  皇帝陛下的每一個字宛若都帶了刺。

  衛公主面色發白地聽完他的話,低頭短促地說“是”,起身便退下了。

  而在殿門被關上的同時,咣當一聲刺耳的聲響,是皇帝隨手摔爛了手中的那一塊明月。

  銜接著后宮的宮道口內,皇后站在回門旁,清清楚楚地看到衛公主失魂落魄的從政和殿的方向走出來,一直到衛公主的身影消失在宮道上,皇后方才慢慢地瞇起了眸,眼里一片陰寒。

  近兩日遠在南夏國的線人傳來消息,說是這段時間南夏有些異常動向,一大批軍隊駐扎在邊關界線以外,很有可能會在年關的節骨眼上出兵。

  對此蘇晨恨得咬牙切齒,尤其這兩日,時不時就要在顧予棠跟前晃——“你說這南夏是不是有毛病,這眼看都要過年了,好好讓將士們先過個安穩的好年再打仗不好嗎?這下可好了,咱們也得跟著提防。”

  顧予棠正在跟副將叮囑幾個要塞卡點布防,聽蘇晨在他旁邊轉悠半天了,總算是說了句,“也不一定會打起來。擾亂軍心的戰術你自己又不是沒使過。”

  聞言,蘇晨輕嗤道:“那予棠我跟你講,南夏這怕是要擾亂自家的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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