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后卻又深情注視著阮淮,笑,“不過就算是你也沒關系,此事鬧得挺大的,我不可能把我心愛的淮兒摘出去的。”
阮淮閉了一下眼睫,不動聲色地取出袖口便攜的刀片,想也不想往顧瑀風犯賤的那只手臂上扎下去,面無表情道:“顧瑀風,我警告過你,別再對我動手動腳。”
顧瑀風短暫地皺了皺眉,放開她,低頭看著扎在手臂上的細薄刀片,忍著痛很困惑地抬眸問:“淮兒你天天隨身帶著暗器防我呢?”
阮淮也很直接地冷冷回答:“不防不行。我怕瑀風哥哪天發瘋了又捅我。”
可能是聽到“發瘋”兩個字,顧瑀風微微刺痛地瞇了瞇眸,低低地笑了出聲:“那淮兒怎么還肯回來啊?別告訴我,你是因為予棠把你抓回來,你才不得不回來的,回京這么久了,你有很多次可以逃跑的機會。”
后背被擰得很痛,可能是傷口裂開了,牽扯著四肢百骸都跟著抽痛。阮淮蹙緊了眉,不想跟他講話,轉身就要走。
“讓我來猜一猜,淮兒之所以肯回到我身邊,是因為你知道,把你養母抓走的人,來自京都。對嗎?”顧瑀風的聲音慢悠悠地再次響起。
阮淮腳步一頓,雙眸無法真正沉斂下去。
“你對予棠編的那套說辭很可信,不過可惜的是,從予棠去荊州之前,我就已經查到你在奕王府的身份。我知道你養母的下落,只要你乖,她就不會有什么事。包括我也不管淮兒想要做什么,但你現在得待在我身邊,嫁給我,也不要妄圖想在婚前惹出什么是非來。”
他將把柄,威脅一并拋給了阮淮,然后很溫柔地問阮淮:“好不好?”
阮淮緩緩回頭過去,表情冷冰冰的,盯著他,一聲不作。
她的目光里,不像是在打量一個人,而是在看某一種樣貌猙獰可怖的牲畜。
顧瑀風耐心等了好一會,阮淮仍然沒有出聲。
不過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因此顧瑀風也并不覺得失望,他雙目溫潤地四顧著書閣內外,然后發現了一樣小東西。
顧瑀風淡笑著朝桌案那邊了過去。
“還有…”顧瑀風把她擱在桌案邊的垂耳兔并不溫柔地掐著脖子拎起來,“淮兒,這是什么?你想吃烤兔了嗎?”
垂耳兔還好小的一只,那么脆弱的被顧瑀風掐著頸脖,劇烈地踢蹬著短小的后腿,隨時要被扭斷了頭的。
阮淮心口鈍了一下,好像被遏住頸脖的是她自己。
她反應不算很快地強迫自己做起惱火的表情,“我連養只兔子都不行了?”
聞言,顧瑀風略感稀罕地挑了挑眉,似乎是頭一回看到阮淮有點生氣的樣子,覺得稀奇得很。這才把兔子還給了她,摸了摸她的頭沒什么要緊地說,“自然可以,一只兔子而已,淮兒想養就養著吧。”
軟綿綿的垂耳兔重新被揣進阮淮懷里,阮淮手指有些僵硬用力地抱緊了它。
沒什么安全感地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