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益勝了修仙院的掌才使。
這事在御珍軒的后續是該吃吃該喝喝。
然而在院門之內則是如滔天之禍降臨一般。
陳明光和吳剛的責罰是免了,但是卻被院內的其他學生背后里議論。
范嶺被最后的一劍砍的昏迷不醒,如花向日劍也被人記住了,這個人是十七樓主。
深山里,兩顆桃樹,一條山溪旁,有一座很簡單的木屋。
木屋前鋪設石板,無落葉、無灰塵,卻有一塊豎在空氣中的靈光屏。
它的邊框是微微閃爍的淡綠色靈氣,屏里則是顧益借花砍下的那一劍的畫面。
“劍主,你可知道有一套向花借劍的劍法嗎?”
“金華貓,張一次嘴巴就是一次驚喜,我卻沒想到它竟能記錄過往的時光。”劍主繼而定睛細瞧,“他…當得起樓主的關心嗎?”
“陛下封了小苑山,緣由你我都清楚,若是離國來攻,劍主您不出劍,便只有我去了,故此我只能出關。閑來無事,又恰好廬陽此時來了這樣一個帥…怪家伙,那就關心關心唄。”
“那我便回答樓主,的確沒有見過此劍。天下劍法之繁,我雖為劍主也不敢說遍覽,所以有些厲害的劍法出現也并不為奇。不過廬陽院是天下之首,不必去行偷雞摸狗、巧取豪奪之事。況且,劍為己心,鉆研別人的,不如鉆研自己的。”
“這個道理,您都明白,我能不明白?”樓主伸出那只小小的手掌指著靈光屏,“劍主,你可看仔細了?”
“嗯?”劍主凝眉,突生疑惑。
不久后,
語氣變了。
“他為何可以如此簡單的引天地之氣為己用?”
“這便是奇怪的地方。修行始于感知天地靈氣,劍主是廬陽院天才中的天才,初感時便可引靈氣于掌中玩耍,照亮偌大的廬陽城。但那時你能做到借此對敵嗎?”
上天的恩賜就藏在這片天地。
然而并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感知得到。
即便感知得到,敏感程度亦有不同。
修行的過程便是要引氣入體,強化身體的同時也將靈氣存于體內,或者說是人為的將天地的靈氣凝聚在一個儲存站中。
人體就是儲存的容器。
并在施術時取用。
氣盡便是力竭。那時就是真正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了。
“原來如此,若我猜的不錯,這便是他可以勝過范嶺的緣由。”
“不錯,他本身只有入定。但花的靈氣,魚的靈氣,樹木的靈氣,河水的靈氣…都被其引入手中,這才勝了范嶺。而且他知道自己在這么用,為此還特意在戰前準備了花朵。”
劍主一再搖頭,“看不懂就別看了,但此等樣人,樓主要勞心。”
“十七明白。待查了清楚明白,我會給出一個安排。”樓主轉身,不過走了兩步又折返,“和仙那個小頑童也認識這個顧益,回來之后就一直在參悟四個字,說是那人所留。我搞不懂便寫了幾份,第一份送予劍主。”
“三人成虎?”劍主拿在手中默默念了一遍,“何解?”
“十七和道主討論過,都不得其要義,我再去問問其他人。”
“還是我說的,看不透就不要看了。我沒什么興趣。”
“是嗎?”樓主好意提醒,“除了這些奇怪的地方,還有關鍵一點,這才是十七關心的原因。和仙去小苑山求仙,正巧趕上姜本領神林軍出城封山,半道上撞見了這個人,她說,此人可能是從四石龍門陣中走出的。”
劍主小手一抖。
小苑山仙人已入六境蕓圣,而且是很短的時間內入的,當真是驚駭世俗。
雖然各個名面上不說。
但誰不知道誰啊,背地里還不都偷偷出院跑去求見過仙人。
就是沒能進去罷了。
“若有所悟,我會去找樓主的。”
“十七告退。”
“我說的火鍋,首先把炭火點著燒紅,放上一只大的銅鍋,或者鐵鍋也行,這便叫炭黑火紅灰似雪…”
“準備好干凈的牛羊肉、蔬菜,還有各種食材,投入燒沸的湯水中,就之以米飯,這便是谷黃米白飯如霜…”
馬源在旁,流下了口水。
顧益將這句詩寫給了小娘,并解釋給她聽。
小娘是行家,一聽便懂,“如此做法,便是雜糅,想必當不得弟弟如此念想。那么關鍵便在于湯的味道,也就是如何配置底料…”
“對對對,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最最舒服是大家圍在一起吃,尤其冬天的時候,外面天寒地凍,這邊吃著火鍋唱著歌,是不是很開心?”
“是的,是的。”馬源吞咽了口唾沫。
“嗯,那我便試試,回頭你幫我試菜。”小娘說起了菜還是很認真的,“對了,那日你還提到了其他的菜品,都說給我聽吧。”
“師父,都說出來,都說出來。”馬源蹦著小腳,急不可耐。
顧益一想,咖喱能做的出嗎?
“就先是這些吧。別的回頭再說。”
“也好,我這就去準備,好叫你盡早吃到。”
她走后,顧益便起床了,養什么傷,這時候躺床上又沒手機玩,活活能無聊死。
所以他起來,
起來發現更無聊。
跟馬源一起坐在廊檐下石階上,撐著下巴發呆,屋前種的槐樹和幾株盆景,偶爾能看到有可愛的小松鼠上下翻飛。
不知道煮了會不會很好吃。
吃喝不愁的日子就是倆字:枯燥。
只盼著火鍋早日弄好。
“被這范嶺一打岔,我都忘了。禿子,你說我原來要干什么來著?”
“找謝依依啊。”
顧益起不來什么勁頭,上哪兒找去啊,小王八羔子別叫我找到你!
“這人先不提了。我還計劃要到修仙院功法館呢,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更不可能了。”
馬源又提醒,“師父你忘了?你還懷疑,是有人故意將范嶺帶到長寧街去的。”
啪!顧益一拍他的大腦袋,“哎呀,你不說我還真忘了!”
“啊!”馬源捂著腦門抱怨,“你這混蛋下次能不能打用自己的頭來表達驚訝?”
“你的不是更順手嘛。過來過來,給你看樣東西。”
那是一張紙,紙上有一道符,看著像器靈符。
顧益說:“我在去雨后臺的路上,遇到人給了我一張這個東西。認識不?算了,你肯定也不認識。”
???
馬源:“我還沒來得及看呢!”
也是這個時候,文苑的外邊兒,雙包子頭的蟲蟲提著小裙子跑了進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真養眼,還是那嬌軟的嗓音,“小公子,前廳來人了,給你送的請帖呢!”
“請帖?送我的?”顧益滿腦門問號,“誰啊?”
蟲蟲羞羞的瞧了他一眼,“好像是…行樂閣。”
“是比邀月閣還要厲害的一個地方。”馬源免費答疑。
顧益打開,看了兩眼就氣的扔掉。
好不容易擠了一個笑臉給面前的姑娘,“蟲蟲,你是乖的,帖子里說,御珍軒有人將我稱為顧小腰,我來問你,這院兒里顧小腰是誰最先開始叫的啊?”
“是我…”
想到這個人是愛腰如狂的變態,
蟲蟲捏著手指,心里已然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