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戰后,時至傍晚。
“怪事兒年年有,今年落咱們邀月閣了。”張鴇母扭著屁股上了四樓,“依依啊,事情不得了,那天那個顧公子竟然和掌才使打出了那么大的動靜。”
“贏了?”
“輸了啊!”張鴇母夸張的叫著。
“輸了?”依依面色一變,立時站起身來,“那顧公子沒事吧?”
“什么顧公子,掌才使輸了啊,你說說這事給弄的,他一無名小子,就算是御珍軒葉小娘的弟弟好了,可那就是一廚子,如今弄的修仙院顏面掃地,往后怎么收場啊?”
“贏了啊?!”謝依依張大了小嘴,嘟囔道:“原來不是騙我的,竟然真的能贏。”
張鴇母告誡道:“依依,你要聽媽媽一句,今兒他要是輸了,那一切好說,修仙院教訓了他,往后都不稀得理他,他愛看腰,肯花錢就行,可要是贏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廬陽院里的大爺多著呢,以后還不得想個法子叫他知道知道厲害啊?”
謝依依爭著講:“沒那事兒,媽媽你就放心好了。掌才使和他是公平對打,輸就是輸,贏就是贏,就算輸不起,也不能明著立即就去報復,不然就落人口舌,這最不為那些大人們所喜了。”
張鴇母一想,倒也有些道理。不過又隨后擺著手帕搖晃,
“即便如此,那也不行,這人已經將修仙院得罪死了,以后還能落著好?”
“依依明白媽媽說的,今日的勝,不可勝。不過依依也了解一點那位公子,他是個人物。”
“他是什么人物,他就是誤人,誤了葉小娘!”
顧益在悠悠中轉醒,想了一下自己在哪兒,扭了頭看一眼,屋子里一個人都沒有。
肚子咕嚕咕嚕的叫,連個飯都沒有。
不過一摸肋部感覺有些不一樣,感受著上面的紋路,顧益知道,那是三元傷靈符。
有它助力,七天之內或可痊愈。
人呢。
顧益掀開被子往外走去,正好一個小姑娘端著木盤開門進來。她驚喜了一聲:“哎?小公子你都能走了?”
他身體的恢復力是比別人強一些。
不過這個姑娘卻有些面生,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好看,用粉色的絲緞扎了個雙包子頭發型,流海彎彎垂在臉頰兩側,眼睛很大,超級可愛。
啊,我死了。
“你是誰?是你…給我上藥?”顧益看著她手里端著的瓶瓶罐罐問道。
“嗯~我是蟲蟲,月兒姐姐和小娘都在忙,是我給您換藥呢。不過沒想到小公子你都恢復的這么好了…”
聲音柔軟,是可愛少女音。
“沒好呢…疼,”顧益一捂胸口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我忽然感覺真的很疼。”
“小公子!”
屋外的馬源一聽有動靜,趕緊端著碗進來了,“師父!你怎么樣了?”
顧益本來就餓了,兩只眼睛瞬間就看到馬源端著老大一只碗,上面騰騰冒著白氣兒,這家伙吃的滿嘴油,感覺腮幫子都吃鼓了。
“開玩笑的,扶我坐下吧。”
馬源要伸手,卻被嫌棄,“滿手油,別碰我!”
“我來吧。”蟲蟲放下木盤。
“師父,你可是嚇死我了!”馬禿子耷拉著臉來了一頓哭腔,但是嘴里的吧唧一點沒受影響。
含著淚吃了一大口魚肉。
顧益本想說話,砸吧了一下嘴感覺有些多余,再怎么嚇,反正不影響你吃飯。
真是孽徒。
“那什么,蟲蟲,我隱約記得我倒下去之前就說自己餓了,我的飯呢?”
“小公子真對不住…沒有。”蟲蟲略有擔憂。
顧益:???
“沒有?這禿子吃這么開心,我沒有?”
忍不住看了眼那光禿禿的腦袋,蟲蟲說:“繡花鱸魚是有的。是您說的那些火鍋…還有什么牛肉飯,那些沒有。”
“鱸魚就夠了,我就吃鱸魚。”
“那好,我給您端去,順便把小娘叫來,她可愁壞了。”
馬源一聽顧益餓了,在一旁趕緊刨了一口又一口,直到把碗里刨干凈,嘴巴塞的滿滿的才過來坐下。
“師父,你真的沒事?你和范嶺打得也太激烈了!”
“他怎么樣了?死了沒?”
“要是死了,我和你都吃不到魚,該被拿去喂魚了。應該是傷的比你重些,畢竟你破了他的白斬雞。”
馬源沒有見過和仙,他不知道。
但顧益總覺得那只雞有一點熟悉的感覺。
“他養的那只雞,叫什么?”
“叫射黃啊。”馬源回答。
“啥?也叫射黃?”顧益可就真覺得奇怪了,“射黃長大了呀。”
“看來師父以前見過。是這樣,射黃不是長大了,它原本是一直很大很大很大的老鷹,叫軍軍。”
“帶翅膀那種,會飛的,后來他老是捉小雞,惹了副院長不高興,就一下把它射到了墻上,貶為了雞。”
“掛在墻上風吹日曬一整個冬天后,褪毛褪得光禿禿的,再長出來竟然變黃了,也再不能飛。”
“副院長說這只鷹臉皮巨厚不知悔改,就改名為射黃叫他記著這次教訓。不過掌才使的那只也不是真正的射黃,都是羽毛變出來的。”
“這么厲害?這么說還有很多只?”顧益忽然很激動。
馬源想了下,用了個很夸張的語氣,“特別多只!”
“那敢情好啊!既然有很多只,咱們去逮億點回來,殺了吃掉,應該也沒人察覺嚎?”
“那個不能吃的。”門口,葉小娘帶著蟲蟲走了進來,“是我做的鱸魚不好吃嗎?非要想著去吃那只靈雞。”
“小娘你不明白,吃雞是一種信仰。”
雖然這么說,但他還是把那一晚繡花鱸魚給接了過來,并且讓馬源離桌,站一邊兒去,一會兒口水流出來怪惡心的。
除了這道菜,還有一道晶瑩剔透的綠葉肉粥,其中的米粒如貝齒般白,如豆腐一般嫩,冒著香氣叫人食欲大增。
“弟弟,感覺如何?”
“好吃啊。”
“不是這個,我是說你身體覺得如何?”
“能吃能喝沒有病。”顧益動了筷子,又問道:“那只靈雞為什么不能吃?”
“射黃是館主之物,雖然因錯被副院長貶為雞,但人家本來不是雞,要是把它給吃了,館主還不得殺人呀,這個想法你萬萬不能有。”
這可說不準。
萬一那個館主自己就想吃呢?
到時候咱分一口不行么?
又或者是副院長想吃老鷹,最終在某個深夜被放毒然后沒忍住烤著吃了,所以故意拿出一只雞來說這是老鷹變的。
妙啊。
顧益咬著筷子,眼睛發亮。
回頭等他變強了,也這么忽悠人,拿一只鴨過去,就說他把射黃變成鴨了。
于是乎心里默默給自己鼓勁,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一只雞還不讓吃了?
搞笑,哪兒都沒這個道理啊。
“弟弟,你說的火鍋是什么鍋?我查遍了菜譜都沒有找到。”
火鍋?
說起這個顧益就想哭。饞的。
“要說我說出來,小娘你能做嗎?”
“這是當然的了。”葉小娘忽然開始叉腰。
“不過弟弟,我也要看看火鍋到底是什么,我都不知道甜的咸的,你現在身上又有傷,若是不能吃,那得等你身體好了再說。還有…讓范嶺領你去功法館的事,也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顧益心里則想著倆字:靠譜。
在山上待幾年,他的伙食真是太差了,做夢都想吃火鍋!
如果有葉小娘這廚師,他來口述的話,說不定可以改善一些。
這事兒他樂意干。
“為了火鍋,我也會很快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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