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外面權勢如何爭斗,名利如何爭奪,那都吸引不到顧益的興趣,他修仙獲得力量,到最后也不是為了權勢和女人,那些東西都不如在這御珍軒化身吃貨。
繡花鱸魚的確算的上人間美味,葉小娘本人做的就更加鮮美,那躺在盤子里的白嫩魚肚上醬汁極為誘人,她以蓮花為輔,在誘人的香味之中,還有幾分藝術的美感。
“這個蓮花是可以吃的,你嘗嘗合不合你的口味。咳…”葉小娘的身子到底還是有些虛弱,而且她還把小月兒趕了出去,不讓她在這里聒噪。
顧益用筷子挑了一塊入口,果真是肉質柔軟,嫩滑可口,醬汁的香味仿佛要溢了出來,一時間叫他食欲大動。
“好吃嗎?”
“嗯,好吃。”
聽他這么講,葉小娘總算是放下心來。
“御珍軒的確是靠著繡花鱸魚之名,不過我并不是只會做這一道菜,若是好吃,我還有很多其他拿手的絕活兒,不管是牛肉羊肉還是狗肉鹿肉,河蝦還是海蝦,炒菜、做湯、熬粥、清蒸都不在話下,即便是有些騷的狼肉,我也能做的好吃。”
顧益筷子一頓:我剛剛說什么來著,我不是她弟弟?真該給自己一巴掌!
“這一下子,我也算是有了私人廚師了。日子還不過得美死。”
“你說什么?”
顧益擺擺手,“我說,要想吃到你做的菜,就得先將你體內的靈氣控制住才行。你將小月兒叫進來,有些事情,只有我們兩個人說起來不太方便。”
葉小娘的臉上升起一絲希冀,“你真的有辦法嗎?”
“嗯,這個辦法需要你真的相信我。”
“我當然信你,”說著她對外喊了一聲,不久后月兒提著裙子走了進來。
顧益又扒拉了兩口魚,沒辦法忍住不吃,這味道太上頭了,之后才將這些都放在一旁,三人圍坐在軟塌上,說起的是她的病。
“月兒妹妹,早前我就說過,我對小娘的病略知一二,這并不是騙你的。昨日我看了一番,已經明了了。”
小月兒驚喜,“當真?小娘生的是什么怪病?”
“她生的不是病。”顧益搖頭,用略有深意的眼神看著眼前這位病體柔弱的女子——她絕對不是簡單的廚子。
“我聽馬源說,承平二年冬,小娘在撫仙湖捉魚因而染病。夏天受凍,冬天燥熱,不過除此之外,小月兒你可有發現小娘有什么異常?”
“除此之外?”小月兒凝眉仔細想了想,似是想到了,但卻看了眼小娘,后者則有些微微臉紅。
顧益咳嗽兩聲一本正經,“若我所料不差,事關閨房私密,”
“…嗯,有時候,小娘總在白天去我的房間。這有什么關系嗎?”
“有的。我聽過世間有一種功法,能將陰陽融合,陰盛時寒于冰,陽盛時熱于火,名字,應該是叫碧水十彎陽。”
“這種一流的功法威力極大,卻可惜有一個缺點:練了之后有時好男人,有時好女人。白天陽盛,小月兒妹妹柔軟無骨嬌態可人,她自然想進你的房間…”
“這是醫生和病人在交流病情,兩位美女不要捂著臉,萬一把我這個正直的人帶得不正直了怎么辦?”
然而葉小娘畢竟是女子,被人說出這種事,臉上早就火辣辣的了,“世間真會有這種奇怪的功法嗎?”
“兩位在冬天的時候去過高原嗎?”顧益忽然問出這個問題。
廬陽周圍雖山多,但地勢海拔并不高,她們都搖了搖頭。
顧益解釋道:“天地有其規律,靈符、功法都是天地的饋贈,其本源都是人類對某種規律的認識和模仿。碧水十彎陽就出自于高原山區。在那里若乘舟順流而下,經過一個彎道是背陰,沒有陽光必定寒氣嗖嗖,可一個彎道繞過去又會向陽,曬起來也灼熱燥人。”
“山里的河流不似廬江直通大海而不見盡頭,那里的彎道極多,所以陰陽總是相互轉化,一刻不停,后來就有修仙大能根據這個體會創造了碧水十彎陽。”
“據說,碧陽功的每一彎都是一個世界,每一彎也都是自己的世界。”
小月兒問:“碧水,是那里的一條河流嗎?”
“不是的。碧水是高原水的顏色,那兒的水不像廬江一般黃濁,而是呈碧綠色。”
葉小娘下意識的用手捂著自己的小腹,喃喃呢語,“你可知,那是哪兒?”
“湊巧知道一點,高原樹海。”
小月兒嚇的喝茶的杯子都灑了水,“小公子!以后這四個字切不可說出口!”
她好像很怕,但葉小娘不知道是反射弧長還是其他原因,總之是沒那么大反應的,只是像小月兒一樣告誡他,“在廬陽城,以后不要講這個詞。”
不講就不講,問題在于葉小娘。
顧益有些不解,“碧水十彎陽應該已經沒人會了,不知小娘體內的碧陽功靈氣是哪里來的?”
“打開一個靈寶時,一不小心染上的吧。”
她好像不愿多說,這也沒關系。
總之顧益知道這個女人就算和小依依沒直接的關系,那肯定也有間接的關系。
剛剛人家沒有追問他,那么他也不會窮究下去。
“本來我只是猜測。不過昨天在探測小娘身體的時候我已經確定,那股靈氣便是碧陽功的靈氣,所以小娘總是毫無因由的一會兒感覺冷,一會兒感覺熱,而且治不好是正常的,因為碧陽功是天下一等一的奇功。”
小月兒緊張了,“那怎么辦?”
顧益不禁嘆氣,“如果我能有特別管用的辦法,昨天就已經用上了。我雖然了解碧陽功,可其一我自己是不會去練的,所以也不會去煉化這股氣;其二藥物本不需要,小娘根本沒有病。還有一個辦法,我想你們自己或是三公主也都嘗試過。”
“封靈符。”葉小娘輕吐白唇,“不過都不管用。”
“我知道,那是因為碧陽功實在太厲害了。”顧益自己領教過,也聽說關于它的一些故事,如果不是練了會時男時女,他也愿意嘗試,“要對付這一股靈氣,只能先將其分開,再用封靈符分別封住陰陽二性,但分開它,我想不到有什么辦法可以做到。”
葉小娘聽他這話只能強顏歡笑一番,“沒關系,過這種生病的日子我已經習慣了。”
“小公子,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嗎?”小月兒聽著怎么越來越不對了。
言到此處,顧益看了那一直保持微笑的小娘一眼,“要說有…當然也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