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州,楊府,楊真坐在書房之中看著書,今年就要科考了,他總得做一些準備。
這個時代的科考,一般是兩題,一道就是詩題,命題詩,這個考的是才華。
另一道題就是史論題或者是策論題,離不開四書五經,點評天下政事。
讀書人光有才華還不行,還需要治世,這就是出世與入世的區別,只會讀書,那就是出世,但有治世之才,那就是入世。
楊真看的就是四書五經,想要積累一些內容。
前一世,他畢竟是一名理科生,雖說也是富有文采,畢竟要想參加高考,那就得是文理不分家,想要考上頂尖的大學,哪一項弱了都不行。
一陣的腳步音響起,安寧的聲音隔著房門就傳了進來:“爺,越州來人了!”
楊真一怔,接著迅速起身走了出去。
前廳之中,一名黑面漢子站在那兒,懷中抱著一個包裹,曾滄海坐在椅子上,看似平靜,但臉上卻是帶著幾分隱約的激蕩。
“大當家…”漢子喚了一聲。
曾滄海伸手止住了他的話頭,輕輕道:“等爺出來之后再說吧,這件事情是他安排的,那一切都得聽他的。”
漢子點了點頭,微微吁了口氣,心頭卻是一片豪邁。
楊真急匆匆走了出來,一身白衣如雪,帶著讀書人的風姿,他沖出來之后,看了一眼,接著坐到了椅子上。
曾滄海起身,替他整了整衣服,低聲道:“爺,你怎么比我還著急呢?”
“這關系著我們楊家以后的決策,我自然要著急了。”楊真應了一聲。
曾滄海微微一笑,慢慢坐下,接著輕輕道:“好了,你可以說了!”
漢子雙膝跪下,將手中的包裹舉起,揚聲道:“大當家、曾當家,惡賊吳塵已死,這是他的頭顱!”
曾滄海的目光波動了一下,楊真看了一眼,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微微一掙,但卻是沒有掙開。
這個時代,像是這種直接握女人手的行為,不見于世俗,女人總有些不好意思,但楊真卻是毫不在意。
漢子拉開了包裹,吳塵的頭露了出來,目光中還帶著幾分的驚恐,曾滄海咬了咬牙,點頭道:“果然是這惡賊!我們的兄弟們,被他殺了許多,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敗!”
楊真揮了揮手道:“好了,把頭收起來吧,送到莊子里去,然后燒了吧,以慰死去的兄弟們在天之靈!”
“是,大當家!”漢子應了一聲。
楊真想了想道:“處理完這件事情,還得辛苦你回去一次,我要做一些安排,你還得去一次越州。”
他準備處理香皂的事情了,還有要將造紙廠也搬到越州去,最好讓李行云造船。
只不過這個時代的船造起來也不易,好在他也有過造船的一些經驗,畢竟以前的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航模。
他還仿制過當年的鄭和寶船,那可是排水量達到了五千噸至一萬噸的船。
所以他準備把造船的圖畫出來,也不強求能造出排水量一萬噸的船,但至少要造出排水量六千噸的船。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讓李行云帶人出海了,到時候掃了那幾個小國,完全可以自成一國,那才是真正的退路。
這些想法在他的腦海之中滾過,楊真覺得把這件事情交給李行云,她也未必會明白他的意思,所以曾滄海倒是最合適的人選。
再或者是,元夕也很不錯,只不過她的身子弱,也不會武功,但要說到聰慧,卻是無人可比。
曾滄海看著楊真的樣子,接著對漢子道:“你現在去莊子里吧,然后讓人去通知隱娘、段七和吳風,讓他們一起去處理,就當是為死去的兄弟們祭奠吧。”
漢子應了一聲,接著轉身退了出去。
曾滄海回握住楊真的手,輕輕道:“爺,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想在越州打造出一片屬于我們的基地,所以準備派幾個人過去盯著,那里或許是我們日后的退路。”楊真點了點頭,一臉飛揚。
曾滄海咬了咬牙道:“爺,那我去!我對越州很熟悉,悅庭樓也已經回來了,現在我回去,可以幫你做更多的事情!”
“你的身子還沒有好,不能到處跑。”楊真搖了搖頭。
曾滄海垂著頭道:“爺,已經不太礙事了,那天晚上,你也試過了,我真是沒有大礙了,而且我可以不動手的,有李大當家跟著我,安全方面你可以放心。”
楊真看了她一眼,勾著嘴角道:“其實我有點舍不得你。”
他剛剛才讓曾滄海變成了婦人,她的風情很烈,帶著練武之人的柔軟與韌性,讓他只想擁著她,最好不必起床了。
曾滄海的臉驀然一紅,眸子中浮起一抹水霧,輕輕道:“爺,我也舍不得你!之前我就想著,以后能一直守著爺,給爺生個幾個孩子,那就好了。
這輩子,我也不會再去想著打打殺殺,但爺也是為了楊家,也是為了我們母子日后的平安,所以我還是得去做爺的事。
爺,這短短的分離,只是為了以后的安寧,所以我還是去吧,謝謝爺對我的憐愛,爺想要生五個孩子,那我一定給爺生。”
楊真一怔,他想要五個孩子,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卻是被曾滄海記在了心里,這讓他的心中驀然一熱。
“這些事不急,等我們回楊柳鎮之后,你再出發,我讓元夕和你一起去,元夕長于謀劃,你還是得多聽聽她的意見。
這幾天,我就住在你的房里了,一直等你去越州為止,相思雖苦,但離別未至,我們還可以做許多的事情。”
楊真輕輕道,接著抱起了曾滄海,她的臉已經染上了一層紅云,垂著頭,低聲道:“爺呀!這是白天呢。”
“我若是喜歡呢?”楊真大步走了進去。
曾滄海抬眉看著他的樣子,抿著唇,低低道:“我只是一名弱女子,爺若是喜歡,那自然是由著爺的。”
“弱女子?”楊真微微一笑,飛揚著笑意。
曾滄海這位地榜排名第一的高手如果也算是弱女子的話,那天下就沒有強者了。
“爺…”曾滄海低喚了一聲,拖著長長的尾音,帶著說不盡的嬌媚,那張臉染上了血色,明媚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