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青臉腫的陳墨和史畢爾被抓著耳朵往前牽拉而去,兩人一路上都在對著自己身前的少女拼命求饒,而溫特斯則用一副嘖嘖稱奇的神態跟在后面。
溫特斯看著兩位戰友那副苦苦哀求的模樣,他笑了笑,默默從懷中掏出了一臺膠卷機,拍下了這美妙的畫面。
溫特斯一想到自己及時地出賣了兩個憨批戰友,不禁感到充實,而又欣慰。
過了一會兒,他們來到了一棟棕紅色的斜角風格建筑前,而眼前那扇復古木門的玻璃窗上寫著一串大字:貝克咖啡館。
阿芙羅拉愣愣地看著這棟建筑,對著溫特斯問道:
“這里就是你說的文敦最好的咖啡館?這上面的三樓正好是我和史畢爾準備去的黑膠碟店。”
溫特斯一臉詫異地答道:
“那還真巧啊,你們之前說要去的黑膠碟店就在這咖啡館的三樓?那我們先點喝的,你和你的小情人先上去挑想買的碟吧。”
阿芙羅拉一聽到“小情人”這三個字,立馬喜笑逐開地握住史畢爾的手臂,另一只手推開了眼前的木門,笑瞇瞇地對著溫特斯說道:
“嘿嘿嘿,迪克你可真會說話,那我們先去里面坐電梯上去咯!”
一臉生無可戀的史畢爾點了點頭,對著陳墨和溫特斯豎起了中指,然后就被扯了館內。
陳墨一邊搖頭一邊發出了“嘖嘖”聲:
“迪克......三年了,你那張誠實可靠的臉到底騙了多少人啊?你小子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腹黑怪。”
溫特斯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人們總相信別人都是單純的壞人,而自己則是復雜的好人,麻煩你好好回憶一下“不可活”的上一句是什么。”
在“叮鈴鈴”的風鈴作響聲中,三人推開了咖啡館的木門。
咖啡館內部是左右縱橫式的布局,在“V”字型的兩邊長廊內陳列著幾張木桌,靠墻的地方則設立了兩個包座,館內最深處的是一條“V”字型的長吧臺,內部裝潢別有一番古色古香的精致感。
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太太推開了吧臺的卡門,這老婦人穿著一身棕色長裙,臉上只涂了淡淡的腮紅和暗色系的口紅,這種簡式搭配別有一番純粹的樸素美感。
老婦人微笑著親了親溫特斯的雙頰,然后欣喜地說道:
“噢!迪克,恭喜你平安歸來!”
溫特斯訕訕笑了一下,向著身邊的二人介紹道:
“呃.....這是溫莎阿姨,我參軍前剛從哈拂法學院畢業,之前在擔任實習律師的時候,幫助溫莎阿姨打贏了一場離婚案。”
克萊茵親了親溫莎的雙頰,陳墨則禮貌地握了握溫莎的手,開聲問道:
“那......就您自己在經營這家咖啡館嗎?”
溫莎雙手交叉于胸前,用一副了然的樣子答道:
“你是想問我丈夫嗎?我丈夫和情人一起去坐大牢了,這家咖啡館歸我了。迪克幫了我大忙,卻只收了標準的起訴費,所以今天你們在本店免費吃喝。”
陳墨的臉上滲出了一絲冷汗,打個離婚案居然能把情人和出軌者全送進大牢里,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溫特斯絕對是腹黑大魔王!
克萊茵的視線突然被一處玻璃柜給吸引了過去,她的眸子在電燈照耀下亮起了絲絲星光,整個人的魂兒都被玻璃柜里的東西勾了過去。
溫莎發現了克萊茵的神情,她回頭看了一眼,心領神會地說道:
“小姑娘,喜歡我們家的草莓蛋糕吧?看中哪塊就讓店員給你拿出來吧,隨便選。”
克萊茵此刻就像是萬圣節得到了一大袋糖果的孩童,她忸怩地對著溫莎鞠了一躬,激動地回道:
“謝謝溫莎阿姨,那......那我就去挑了,謝謝!”
說完這句話,克萊茵便像一陣風般往玻璃柜臺飄了過去。
克萊茵像小女孩一樣把雙手貼在玻璃柜上,頭上的呆毛直立而起,滿臉通紅地四下巡視柜里的蛋糕。
陳墨和溫特斯選了一處緊鄰窗戶的包座,溫莎給二人分了一張菜單,用意味深長的眼神盯著他倆說道:
“迪克,菜單上的東西隨便點,免費,你和你的小男友都是。”
陳墨一愣,趕緊開口澄清道:
“我不是他的男朋友!”
哪料到溫莎用一副“阿姨都懂”的表情繼續問道:
“需不需要蠟燭,更浪漫點?”
說完這句話,溫莎就回吧臺去取點單了,陳墨一臉無奈地探出了頭,對著溫莎的背影喊道:
“女士!你真的搞錯了!”
在貝克咖啡館的對面街道上,一輛黑色出租車緩緩停在了店門對面。
在出租車的主駕駛位上,一名身著西裝的男子緩緩轉過頭,他盯著咖啡館窗臺內的溫特斯和陳墨,右手拾起了無線電話務機說道:
“老大,目標“方舟”出現,隨行者似乎是銀翼大隊的小隊隊長,另外還有三名隨行軍官沒有出現在視線內。”
幾秒后,無線電的電臺喇叭上傳出了一個沉厚的男聲:
“派出獵犬小組進入咖啡館,其余人可能是上樓了,讓你的人一隊監視“方舟”,另外一隊去把剩下的人找出來。”
無線電沉默了幾秒,下達了最終指示:
“我這邊會給你安排好狙擊手,記住!方舟盡量活著綁走,四肢都弄斷也無所謂,實在帶不走的情況下就地槍殺,其余人直接干掉,我們只要方舟。”
那名男子回了聲“遵命”,然后對著副駕駛座和后排的人說道:
“你們都聽到了,開始行動!”
在四名黑衣人下車以后,主駕駛上的男子調了調無線電的頻率,抓起話務機問道:
“黃鼠狼,黃鼠狼,催淚瓦斯是否到位?”
在他前方百米遠的一處卡車上,一個戴著鴨舌帽的胖子爬上了主駕駛座,接起話務機答道:
“隊長,準備完畢,隨時都可以引爆。”
出租車內的指揮者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一旦碰到當地的憲兵或是其他武裝部隊,你小組成員立刻引爆催淚瓦斯,展開交叉掩護。”
他頓了頓,打開無線電的所有頻道指示道:
“記住,不準說萊茵語,也絕對不能被捕。”
說完這句話后,這個身著西裝的男子調整了下坐姿,他對準窗臺內的陳墨舉起了望遠鏡,嘴角微微上揚道:
“殿下,如果想隱藏一棵樹,森林就是絕佳的地點,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