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調笑我沒有關系。”朱明瞥了一眼魏春秋道:“畢竟咱們是朋友,我也不能揍你,只是你就不怕這話傳出去,被沈家打斷了腿?”
“放心,沈家又不是什么惡勢力,沈風雷也不會這么小氣。”
魏春秋放下手中的‘劉備’,仰頭望向天花板:“沈家走的是紅頂商人路線,不會玩下三濫的手段,而且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上次還說人家是你小媳婦,怎么現在又否認了?小子,那是一個好姑娘啊,莫非你要當渣男?”
“你看她那天吃完飯還幫我洗碗呢,你千萬不能錯過。”
說到這里,他又善意的提醒道:“不說這些了,你昨晚又壞了蛟龍幫的好事,所以不管是胡曉玲還是胡德陽,只怕都對你恨之入骨恨不能除之后快。”
“雖然他們懼于唐仆射和第一冢虎的名頭不敢進書院搞事,但你平時還是要多留一個心眼。”
朱明點了點頭,道:“放心,我會注意的。”
隨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對了,你對胡德陽有什么評價?”
“評價?”魏春秋伸出手指敲打在桌子上,沉吟片刻,悠悠道,“在十年前。”
“華海城的幫派勢力最大的有三個,一個是喜怒無常,胸無點墨的粗人,也是最為人所不看好,都認為很快就會被瓦解的胡德陽。”
“一個是文能提筆書天下,武能馬上鎮乾坤的文武幫敖文武。”
“還有一個是長了顆七巧玲瓏心,號稱最能算計最精打細算的海天幫海昌天。”
“可是十年過去了,文武雙全的,死了;七竅玲瓏,精打細算的,也死了。只有最不被人看好,認為第一個被瓦解吞并的胡德陽活下來了。”
說道這里,魏春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喜怒無常,胸無點墨,卻成為了最后的最大的贏家,這究竟是運氣使然,還是什么呢?”
朱明呼出一口氣:“我明白了。”
魏春秋的意思很明顯,這胡德陽絕非想象中那么簡單,事實也正是如此,能想到通過胡曉玲去建立一個鬣狗幫養蠱的主意的人,怎么想也不可能是簡單的主。
魏春秋又調笑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只要能拿下沈冰兒,那么胡德陽就不敢那你怎么樣。”
“在華海城這一畝三分地,無論是胡德陽還是唐婉兒,見到沈風雷都得禮讓三分,這華海城的真正主人,終究還是沈風雷。”
朱明點了點頭,沒有理會魏春秋的調笑,只是在藏書閣不斷尋找著第一冢虎的資料:“奇怪,我每次來都找不到第一冢虎這位華國第一戰將的卷宗,也找不到他當年的畫像。”
“本想看看這位舉國崇拜的戰將當年是個什么模樣,你和他比起來又差了幾何。”
魏春秋耳朵一動,笑道:“第一冢虎?他的卷宗不在這里,應該在那個地方。”
他的手一指天邊。
然后他又好奇道:“你怎么會突然想起來查閱他了?”
話音剛落,他一拍自己腦袋:“我知道了,肯定是杜懷先那老頭子給你們講課了,那老頭子每次都會講第一冢虎的事情,不過有一說一,他講課的確是枯燥無比,我當年也是直接就睡著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就正聽到他正在講第一冢虎。”
朱明注意到,雖然言語上很是隨意,但是當說到第一冢虎的時候,魏春秋的眼神中分明流露出一股恭敬與熾熱!
那是一位士兵對將軍的絕對恭敬與崇拜!
緊接著魏春秋又補充道:“想不到這老頭子講第一冢虎一講就是這么多年啊。”
朱明露出一抹好奇:“不過話說回來,當初你和沈天嬌是同一期入的書院,那時候你在睡覺,而她又在干什么?”
“她?她是天才,當然是在好好讀書咯。”魏春起打趣道:“天才不去讀書,難道去賣豬?”
隨后他的眼神劃過一絲落寞:“我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罷了,一個天之驕子,一個懶散乞丐。”
說到這里,魏春秋的心里泛起一絲漣漪,想起了那年夏天那張清秀耐看的臉,以及略微有些泛黃的白紙。
更想起白紙上的那十幾個問題,他不禁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不聊了,哥要走了,去學習更為高深的知識。”魏春秋起身拍了拍衣服,,晃了晃手上的帶顏色的書,向更里面走去。
朱明望向魏春秋那看起來有些落寞的身影,不知怎得,竟生出一種惆悵的感覺。
他低頭看了看沈天嬌的卷宗,嘆了口氣,腦海中多了幾分思索。
隨后他把卷宗放回去,起身準備離開藏書閣。
“朱明!”
就在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一道悅耳的聲音傳了過來。
沈冰兒從側面冒了出來,頭發散落在后面,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長衫,充滿著清純活力的氣息,“這么巧,你也來藏書閣呀?”
沈冰兒的身體很是勻稱,大腿也極為修長,凹凸有致的曲線使得朱明盡管看著她的笑容,目光卻止不住向下滑去。
這個世界上總有東西會給人一種極致的美感,這種美不同于情欲,是一種純粹的美,讓人忍不住想要去贊嘆一番。
而朱明此時正是這種狀態,他脫口而出贊美道:“冰兒,你真美。”
沈冰兒先是微微一愣,朱明這種答非所問的樣子讓她有些忍俊不禁,旋即她的臉上綻放出一陣甜甜笑意:“是嗎?那你說說看,我哪里美啊?”
朱明一愣,他支支吾吾地撓了撓頭,他實在想不出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似乎不管怎么回答,都有些失禮。
他只好尷尬笑道:“嗯…哪都美。”
“嘁,敷衍!”沈冰兒嘟起了小嘴,像極了一個油壺,她看得出朱明的贊美是由衷的,而且他的眼神充滿著干凈,不含任何雜質。
于是她紅唇輕啟,嫣然笑道:“那你…愿不愿意請我這哪里都美的姑娘去喝點兒什么呢?”
藏書閣的每一層都有休息的地方,里面有提供來自全國各地的小食品和飲品。
其實朱明剛才話一出口就已經覺得相當失禮了,他對不同的女人總是有著不同的分寸。
對于沈冰兒這種清純的少女,稍有言論不當,就難免會對她造成傷害。
所以對于沈冰兒這種善解人意的‘敲詐’,朱明毫不猶豫地爽快回應。
“樂意至極,這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