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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青寂島

  “坐吧,你叫什么名字?”張世平看著這孩子,與蘇雙年輕時候,那眉眼間有著幾分相似,笑著讓他坐下來。

  而后他看著仍在旁邊眼巴巴站著的小廝,將放在手邊的靈石,扔給了他,“還不快將酒菜端上來。”

  “好嘞。客官您稍等。”小廝連忙伸出雙手,握住了靈石,連著朝著后廚跑了過去。

  “老夫姓張名世平,你父親是不是叫做蘇雙?我與他還算是好友!”那孩子坐下來后,張世平緩緩說道。

  “原本是張伯父當面,侄兒名叫蘇晝,父親曾與我說過伯父,說伯父苦修不挫,修為更是高深,父親自言不如伯父許多。”蘇晝坐著挺直,用著一種極為老成的姿態,但是說出來的話音卻顯得稚嫩的很。

  而那小廝卻剛跑進去,這才沒過一小會兒,從后廚那邊便傳來一句叫罵聲,最后一道滿身酒氣的身影,從后廚那邊一閃而出,到了酒樓大廳中,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手上提著的一罐酒,哐得一聲,砸在桌上。

  “屁,你老子我明明說的是他活的像塊木頭一樣,整天就知道…咦,你怎么變得這般年輕,莫不是那張木頭也生兒子了?”

  “你說呢,蘇兄!”張世平稍微流露出了一絲氣息,瞬間將蘇雙還迷糊的腦子,給驚醒了幾分。

  蘇雙臉上流露出訝色,無言細細看了張世平好一會兒,但是還沒來得說什么,眼睛就瞥到了旁邊,蘇晝那小小的人,捧起比他腦袋都要大的酒罐子,正嘩啦啦大口喝了起來,蘇雙連忙伸手過去想奪下來,但是卻慢了一步。

  “爹,娘都說了不讓你喝酒,你怎么又偷喝了,小心被娘抓到了,我又要被娘說沒管好你了。”蘇晝大口喝完酒后,舔了舔舌頭,而后才用著一臉不爭氣的模樣,看著蘇雙說道。

  “被你娘抓到?屁,我告訴你,你老子我要想喝酒,你娘得在一旁安安靜靜地倒酒。”蘇雙搖晃著酒罐底還剩下的幾滴酒水,捧起來使勁地上下搖晃著,這才從罐子里面舔了下來,而后伸著舌頭又沿著酒罐邊上,來回舔了一圈!

  如此做派,讓蘇晝不禁以手扶面,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讓張世平看得好生有趣。

  蘇雙瞪了兒子一眼,早就要小時候就不該喂他酒喝,這才多大,就已經學會和自家老子搶酒喝了,悔不當初,悔不當初啊!

  他本來在后廚張開神識,偷偷摸摸地喝酒,見小廝進來想要嚷嚷,一下子就被他給吼住了,但是他聽到自家兒子好像在和什么人說話,又剛好聽到‘張世平’名字,連手上的酒罐都沒來得及藏好,這才匆匆趕了了出來。

  “蘇晝他娘,你來了啊,剛才的話聽到沒。”酒樓大廳有個膚色黝黑的大漢,突然朝著門口嚷了一聲。

  “哪兒,在哪兒?”蘇雙差點跳起來,連忙四處望來望去,卻沒有看到半個人影來,他扭頭朝著那黝黑男子叫罵道:“牛坤是小子敢消遣老夫,是想找死不成。”

  “來來,老牛我就在這里,你看我這酒,不像某人,連喝酒都要偷偷摸摸的,美啊!”那黝黑男子端起碗,朝著蘇雙一搖晃,碗中慢慢的酒水搖晃了些出來,他伸出脖子,趕緊抿了一口,美美地說了一句,臉上表情那是極為舒坦!

  “我看到某人回家前,還用法力激散身上的酒氣呢!”旁邊有個高瘦的漢子笑著呼和道。

  “蘇大哥,我家還藏著幾缸好酒,不如你今晚來我家如何?”一個眼角有道老疤的婦人,大聲喊道,引來其他人嗷嗷叫,明明只有十來人的酒館,硬生生搞得像是市集一般熱鬧。

  蘇雙聽到后,不服輸,一人與這些人罵過來罵過去。

  “好了好了,這才多久沒見,怎么變得這般粗魯了。”張世平有些無奈,本來他以為自己透露出些金丹的氣息,能讓蘇雙嚇一跳,好聲好氣地叫自己一生‘前輩’,但是卻沒想到他反而很是粗狂。

  本來張世平以為蘇雙幾十年前就已經夠灑脫了,沒想到這一晃眼幾十年過去了,行事更是癲狂。不過他這般不生分,倒讓張世平心中多了些許暖意。

  “我告訴你們,今兒我兄弟來了,老子暫且放過你們幾個。下次老子一個個不把你們罵的吐血,決不罷休!”蘇雙聽到張世平的話,最后站起來,一腳踩在椅子上,手指著這些客人,放下了狠話。

  而后他一腳踢開了椅子,“張兄,這里都是些粗人,你我尋了安靜些的地方說話去。”

  “蘇耙耳朵的,說這話你不躁得慌?”那老牛叫嚷了一聲。

  “蘇大哥,是哪里粗了,給我看看成不成?”那眼角有道老疤的婦人呵呵笑道。

  “孩子都在這里,你給老子我安分些。”蘇雙看了一眼蘇晝,對著婦人怒聲說道,然后帶著張世平趕緊走出了酒館。

  出來以后他才深深吐出了一口氣。

  “別這樣看得我,你要是在這里生活,過個幾十年,你也和我差不了多少。這些人,別看他們現在這般好說話,真要是出了海,一不小心背后就給你來上一刀,不兇一些,他們還以為老子好欺負!”蘇雙與張世平走在石山坊市街道上,街上沒有幾個人,蘇雙看張世平用著一種揶揄的眼光盯著他,他這才不好氣地說道。

  張世平笑了笑,問了問蘇雙這些年來過得怎么樣,而后才想到什么,他從儲物袋中,拿了一瓶酒出來,這是他萃取靈藥時候剩下來的酒,酒香濃郁,但味道怎么樣,他就不知道了,“我這還有一瓶酒,給你。”

  “張兄你不知道,自從我娶了那婆娘后,自家開著酒樓,但是自己卻喝不上半口酒,你說這都算什么事啊。嘶,這啥,藥酒?算了將就得了!”蘇雙一路與張世平說著話,但時不時地吐槽了幾句。

  他像是看著垃圾一般,看著張世平給他的酒,但是舍不得扔掉,又咕嚕咕嚕灌了幾口。

  兩人像是回到了多年以前,哪分什么筑基什么金丹,又不在人前,誰去管它!

  張世平也沒有急得問蘇雙,宗門老祖他們如今身在何處!玄遠宗給張世平的消息,就是這里有正陽宗的修士在,張世平卻沒想到原來是蘇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與老祖他們搭上線的。

  他們兩人一路走一路聊,出了坊市后,便御器飛起,朝著遠處飛去。

  待飛了十余里后,蘇雙才看著張世平,將手中已空的酒瓶朝著海中一扔,感嘆道:“沒想到張兄你都已經結丹了,晚輩蘇雙拜見張前輩!”

  “得了吧,你就別怪里怪氣的了,真的誠心,剛才早就叫了,還是趕快待我去見老祖師叔他們吧!”張世平搖了搖手。

  蘇雙與張世平說了幾句,兩人便朝著千余里外的青寂島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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