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位蘇堂主看了眼前抱拳彎腰的教徒,淡淡說了一聲:“走吧。”
張世平仍是恭恭敬敬,蘇堂主從張世平身邊走過,朝著郝陣師所在的那木屋過去。
山風吹來,黑色斗篷擺動,張世平抬頭一看,這位蘇堂主前后有致,身材曼妙,雖說骨質面具遮擋了面容,看不到面具下到底長得是怎么樣的一張臉,但是走動間的風情,還是讓人看了不禁升起了股邪念。
生人坑守在陣法入口的兩人,在蘇堂主剛回來的時候,張世平看到兩人都是微低著頭,眼睛朝著地上看,不敢直視這位蘇堂主。
看來這里等級森嚴,這位蘇堂主很有威信,張世平注意到這一點,也和那兩人一樣,微低著頭,跟在后面,兩人一前一后走著。
那蘇堂主走路的速度很快,盡管不是全速在趕路,但是因為張世平因為裝成練氣四層的修為,行走的速度自然趕不上。
他裝著使盡全力的樣子,兩人身位也從剛開始的半丈,拉開到三丈有余,拉開了一段老長的距離。
走到半路的時候,張世平肺部已經裝的像風箱一樣,喘氣聲非常大,呼呼呼的聲音,上氣不接下氣。
張世平想讓這位蘇堂主能稍微等一下他,距離近一點,那蘇堂主反應的時間也會少一點,能夠一擊得手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在那蘇堂主從生人坑陣法出入口,出來的一瞬間,張世平是有機會的。
那時候張世平和蘇堂主兩人的距離是最近的,但是兩人距離生人坑太近了,張世平他一旦在那邊動手,那生人坑里面那位藍副堂主離得不遠,支援也就是在轉眼之間。
如果張世平第一時間沒有解決掉蘇堂主,反而被纏上脫不開身,兩人形成合圍之勢,那情況對他太不利,因此張世平想了想,雖然兩人剛才距離很近,但是他還是沒有把握出手。
現在兩人已經走了大半的路了,就算那位藍副堂主想要過來,也需要一些時間,張世平知道這動手的時機到了。
畢竟南屏山也就那么大,對于一個筑基期修士來說,驅使飛行法器,一小會兒就能到山頂各處,再多走幾步沒有什么意義。
張世平眼光精芒閃爍,自己粗喘著氣,他相信這蘇堂主定是聽得到,不過她沒有半點停留下來等候張世平這個屬下的意思。
喘著氣的張世平,在自己腰間儲物袋上一抹,人在后面,速度驟然加快,羅鈞劍一出來后,張世平立馬把自身法力盡可能得灌注進去,羅鈞劍化為一道黑紫色的靈光,朝著前面那蘇堂主刺去。
“鐺”的一聲,羅鈞劍被一面鬼頭白盾蕩開,張世平召回羅鈞劍,也不在喘著氣,冷眼看著周身被鬼頭白盾那慘白色光罩護住的蘇堂主。
張世平心里嘆了一聲可惜,不過攻勢沒有停留,羅鈞劍又在蘇堂主周身轉了一圈,叮叮當當聲音不停。鬼頭白盾連著擋了羅鈞劍好幾下,一時之間,張世平沒法重傷對方,更不要說直接擊殺掉這個萬血教的青屏山堂主了。
不過蘇堂主驅使鬼頭白盾終究是太過匆忙,張世平使御著羅鈞劍,劍氣在骨質面具上留下了兩道痕來,面具碎裂,只剩下左上角一小塊還在臉上,上面有寫著字‘乙九’。
兩人打斗也不過是一瞬之間的事情,那蘇堂主看著突然偷襲的赭紅色衣裳弟子,面具掉落后,露出一張臉皮皮膚松弛,上面還有幾道顏色已經很淺的疤痕,從眉間依稀可以看出這人在以前也是一位美人。
“你是何人?”蘇堂主怒火中燒,任誰在自己老巢中被人偷襲,心情都不會太好,她在儲物袋上一抹,手中就出現了一面白麻布幡,白幡扇動,從中涌出滾滾濃墨黑氣,里面傳來凄厲聲,不斷有猙獰鬼頭沖出黑氣,像魚躍出水,回來后又沖進黑氣之中。
蘇堂主盯著面前這個突然發難的修士,看他在一瞬間爆發出來的靈壓,她就知道張世平也是一位筑基期修士,來者不善。
張世平看到已經有萬血教徒朝著生人坑方向跑去,在他驅使羅鈞劍再一次上去的時候,蘇堂主那邊濃重的黑氣,散發開來,化為黑霧,里面張世平看到十幾只厲鬼在不停穿梭。
不停地騷擾著張世平,幸虧這種厲鬼邪物懼怕雷火這等法術。
他身前厚土紫金盾淡黑色靈光罩已經護著,再往內一層有籠罩著紅光閃動的火鴉罩,隔絕了陰氣如冰的黑霧。
十幾只厲鬼回來不停,在不斷牽扯著張世平注意力,火鴉罩上燃起紫紅色的火焰,厲鬼也只能在火鴉罩外面游蕩,用嚎叫的方式來干擾張世平。
張世平眼中靈光閃爍,看到黑霧中不斷變換位置的蘇堂主,這時候退出黑霧范圍,那這次的機會就錯過了。
因此張世平沒有沖出黑霧范圍,反而在黑霧中搜尋著蘇堂主的位置。
黑霧籠罩的范圍不算太大,如果正常情況,筑基期修士的神識完全能將它覆蓋住,但是張世平神識放開,只能探知到周身方圓幾丈。
張世平臉色不好,黑霧內,自己神識受限,無疑是被動很多。
在火鴉罩將一把隱藏在黑霧中的灰色短劍擋住的時候,張世平驅使羅鈞劍,廢了一番周折,也找到了蘇堂主所在的位置,鬼頭白盾再一次擋住了羅鈞劍,張世平驅使著羅鈞劍,不斷糾纏著這一面護體法器。
手中不停,他在自己儲物袋上一拍,一顆渾圓石珠出現在張世平手中,張世平口中念了幾句,這渾圓石珠縮小了三分,顏色從灰褐色變得更不起眼。
石珠一甩,這顆從馬師叔那里得來的專破護罩的法器,就朝著那人鬼頭白盾打去,張世平也知道憑著這一顆一階法器,想要破掉這筑基修士使用的鬼頭白盾,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是張世平目標不是這面鬼頭白盾,而是這面鬼頭白盾發出來的護體靈光。
在羅鈞劍一邊牽扯鬼頭白盾這法器本體的時候,這顆縮小三分的渾圓石珠也重重擊打在蘇堂主的靈光護罩上。
張世平欺身上前,不斷拉近兩人之間距離,兩人,雖然這渾圓石珠沒能擊破鬼頭白盾發出的靈光護罩,但是消磨了那蘇堂主不少法力,護罩顏色肉眼可見地從原本慘白像骨灰一樣的顏色,變得更加淡素。
厚土紫金盾不斷抵擋著黑霧中的灰色短劍,在張世平沖向著蘇堂主的時候,這盾牌是已經被那把灰色短劍刺扎了好幾下,厚土紫金盾在這碰撞間,外邊雖然看不出來,但是在張世平神識下,里面已經有了輕微的裂痕,搖搖欲墜。
黑霧中的厲鬼,時不時發出能夠穿破耳膜的叫聲,張世平無奈下只能用法力護住自己耳朵,以防耳膜直接被鬼叫聲穿破。
等到兩人距離拉近的時候,那個蘇堂主冷不丁地甩出一大把符箓,滿天的冰錐浮現,這些符箓竟然都是冰錐符。
張世平嚇了一跳,冰錐在空中散開,鋒芒畢露,如同暴雨梨花,朝著張世平猛扎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