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世平剛一聞到味道就立馬感覺有點頭暈,在這一瞬間,有了輕微恍惚的感覺,他心中駭然之余,火鴉罩瞬間籠罩在張世平身邊,隔絕掉大部分黃煙。
不過那黃煙中有五道,在黃煙中閃動,顏色更加橙黃,仿佛有靈性一般的煙霧狀蝎蛛,最后附在火鴉罩上,蛛腿慢慢融進火鴉罩內,緩緩滲透進來。
火鴉罩紅光盛放,和橙黃煙霧蝎蛛攪在一塊,兩者相互消磨,看這煙霧蝎蛛沒有再往火鴉罩滲透,煙霧蝎蛛后繼無力,張世平一看,再次催發火鴉罩,一口氣處理掉這煙霧蝎蛛。
這時候,他轉頭冷眼看向屋外,神識籠罩下,先前那兩個練氣修士正在門外。
屋里面的聲響,傳到屋外,那兩個守在門口的赭紅色衣裳的修士,發現情況不對,在門外想著要不要推門進來,因為有時候郝陣師也會在屋內折磨他人,只不過沒有像剛才那么激烈,正當他們猶豫的時候。
一把紫黑色的長劍就破門而出,從兩人脖子上飛過,兩人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眼中就沒了神采。
隨后張世平收回飛劍,出門把兩人拖進屋內,用沙土覆蓋了地上的血跡。
他這才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顆月明珠,照亮屋內。
屋子里面,滿地狼藉,張世平想到先前的黃煙,看著五個木籠,里面那些大個頭的異蟲,爆裂的綠汁滿地,他眼中流露出可惜的神色。
能對筑基修士有影響,這等異蟲,實在是種寶貝。張世平手中靈光加持,這才在地上的郝陣師身上摸索起來,拿了三個布袋子。
然后張世平又從兩個守門的弟子身上,只找到一個儲物袋。那沒有儲物袋的修士身上,張世平掏出一個普通的布袋子,稍微一看,只有十幾塊靈石,和幾瓶白玉瓶子。
張世平起身,但沒有直接離開,奇怪看了脖子上好幾個血窟窿的郝陣師,伸手從那郝陣師尸身上,抓起了一個青蒙蒙的光團。
“前輩,饒命,放了我吧。”里面傳來了那個郝陣師的求饒聲,聲音有些沙啞空洞。
張世平有些驚喜看著這團靈魂,照理說凡人或者練氣期的修士,死后靈魂都會變得懵懂混沌。但是這個郝陣師的靈魂,在張世平神識中,好似一團青光,明亮的很,魂力充足,實在是奇怪。
這團青蒙蒙的靈光被張世平捏在手中,張世平可不想這人他前腳剛走,這人后腳就跑去報信,
不過為了速度快一些,以防變故,他一把就把那人靈魂,捏成碎片,搜魂術的淡紅色靈光浮現。
張世平把靈魂中的記憶快速看了一遍,雖然不太齊全,但是還有幾分價值。
張世平從郝陣師得到的消息,和白衣修士周南那里的,一一對應上以后,摸了摸臉上的胡子,思考了一會兒。
周南那邊得到的信息,大部分的信息都能和郝陣師對得上,只不過有一點,如今這青屏山上,萬血教在這據點的兩位堂主都在,讓張世平遲疑了下,有點猶豫起來。
不過張世平想了想,這也是好事,省的自己再去追捕,只不過萬一這兩人實力遠超自己,那可是難辦了。
一會兒后,那靈魂靈光散去,化作一道青煙,張世平也面露狠色,下定決心。
張世平他換上那弟子的赭紅色衣裳后,推門出來后重新關上木門,臉上生冷,和兩個弟子一樣的表情,朝著萬血教的生人坑那里而去。
所謂的生人坑,就是在南屏山上,特意選出了一塊偌大的地方來,在這里面挖了十幾個錐臺狀的坑洞,布置下養魂陣法,下方大概方圓十米大小,這里的萬血教徒把從慶州各地收集而來的人都投放在坑洞中。
一天只往下面扔一個饅頭,二三十個人爭奪這饅頭。一個月后,那些喪心病狂的萬血教徒才打開生人坑。下面的人,沒得吃那會去吃什么,這不言而喻。
在生人坑死去的人,靈魂經過養魂陣法滋養,化為怨魂,積怨太重的,甚至變成厲鬼,不過萬血教時間控制的很好,不會讓這厲鬼有機會壯大,就會被他們收集到魂幡之內,打上奴役烙印,然后才再接著培養。
而剩余下的怨魂,他們會用剩下那幾人的心頭血肉,一起煉制成為心魂丹,就是張世平以前從鳳弈郡那幾個宗門修士那里得到的粉丹,到現在張世平儲物袋中還有幾瓶心魂丹。
張世平穿著赭紅色衣服,一路過來,遇到好幾個修士,有人眼中雖然有疑惑,不過沒有人過問,修士之間冷漠的很。
隨后張世平在快走到生人坑的時候,就感覺到陰風陣陣,怨氣聚攏在坑中。
遠遠看著好幾個修士,有的將人用鐵鏈子投放到生人坑里,有的拿著饅頭從鐵蓋子的小窟窿里塞進去,里面像是有野獸爭食的聲音傳出來,又很快平息。
還有幾個拿著白麻布的幡,發出青幽光芒,從生人坑里面,把厲鬼收進去,
地面上十幾處洞口被鐵蓋子鎖死的大坑,有兩人穿著黑色斗篷,帶著骨面,背手站在上面,看著赭紅色修士在忙碌著。
張世平走過去,守在陣法入口的兩名萬血教徒,伸手阻攔,聲音像冰塊生寒道:“生人坑,無令不得入內。”
“郝陣師差我來找蘇堂主,有要事相商。”張世平語氣和他們差不多,也是生人勿近的樣子,手上取出一塊血色令牌。
守在陣法入口的兩名萬血教徒,多看了令牌,確認后才說道:“在外等著。”說完后,其中一人轉身走進陣法內,進入生人坑,張世平看著那人走到兩個骨面修士那邊,抱拳彎腰,在說著什么。
生人坑中幾人的聲音,被陣法隔絕,張世平沒有聽到他們說什么,不過張世平看到其中一個骨面修士聽那教徒說完后,轉頭和旁邊另外一個骨面修士說了幾句話,然后步伐輕飄地走出來。張世平看著那人步伐,應該有筑基期的修為,他嘆了一口氣,等下怕不會太輕松。
“你可知郝陣師找本座有何事?”
帶著骨面的蘇堂主,步伐似鬼魅,走出陣法后,身形閃動就來到張世平面前,聲音空靈悅耳問道。
張世平學著剛才那進去通傳的教徒,一樣抱拳彎腰,不敢直視骨面下那雙眼睛,說道:“屬下不知。”
深知道多說多錯的張世平,應答完這句話后,保持著恭敬的姿勢,就不再言語了。他也不敢看那人眼睛,怕這個蘇堂主發現異樣。
自己算是匆匆掩藏而已,張世平施展羽化術把自身氣息控制在練氣四層,修為低一點,受到萬血教這位蘇堂主關注就會小一些,讓他的疑心不要太重。
但是張世平沒有敢去查探這位蘇堂主的修為,他也不知道自己施展羽化術能不能瞞得過對方。
因此他裝著敬畏的模樣,實則已經準備著,萬一這人直接發難,他也不會過于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