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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敗逃

  “兀那女子,氣煞我也。”這僵尸被氣得在原地直跳,卻不敢沖上前去,沖到蘇夢蝶身邊,那樣會被三人的三才陣圍攻,恐怕會瞬間身死。

  跳了半天,也不敢上前,反倒是蘇夢蝶時不時又嘲諷幾句,讓泰府真君這邊修士臉都掛不住了,而那泰府真君,本來陰柔的臉孔都紅了,恐怕這僵尸再不行動,就要直接被他拍死了。

  見再推脫不得,他拿出一個玉瓶,道:“這里面有三滴地心玉髓,是我從祁連山地脈中辛辛苦苦采集的,就以此為賭注,你敢不敢與我賭斗一番?若你勝了,這東西就給你了。”

  蘇夢蝶咧嘴一笑,終于等到一樣有價值的東西了,這不是某一種具體的靈物,而是大型地脈之中最精華的地脈之氣結合某種靈物而形成的一種東西。

  比如這種地心玉髓就是捕捉到一縷縷最精純的地脈之氣后將它們導入極品玉髓中,形成一種半液體狀的東西,是煉體、修行土行功法、煉制土行法寶最好的靈物。

  當然,實際上也可以與其他靈物結合,比如靈金,形成土金兩系的頂級靈物,只是多次實踐下來,以極品玉髓形成的土系靈物質量最好。

  這種東西極難得到,大型地脈難找,那也就罷了,主要是這種行為,對地脈傷害頗大,占據了地脈的勢力寧愿孕養地脈,生發元氣,也不愿抽出最精純的那點地脈之氣。

  除此之外,捕捉也極為困難,那大型地脈之中,陳天當初在天山山脈就經歷過,稍微不慎就引發地脈暴動,被封閉在地脈之中,徹底完玩。

  這也就是祁連山脈被陳天清理過一次,后來又因為是西夏的信仰之所在,又被蒙兀人清理了數次,后來被蒙兀人給了那些投靠他們的修士。

  但是大家一來時日短,二來也沒有高明的陣法師,竟被他憑借僵尸的天賦,偷入其中采集了數十縷地脈精華而形成了這東西。

  這次如果不是實在被逼的沒辦法了,他絕不會拿出這種犯忌諱的東西。

  有了這種寶貝,蘇夢蝶不再啰嗦,大大方方踏入了中間區域,向那僵尸道:“來吧,快點,贏了你,我要把這東西送給我夫君,讓他成就金丹。”

  僵尸這時已經冷靜下來,不慌不忙不斷逼近,任憑蘇夢蝶如何撩撥就是不發一言,只是仗著僵尸之體,能免疫絕大多數法術而往前沖。

  實際上,他也沒什么其它拿的出手的法寶了,那套十八地獄陣旗被蘇越毀了三面,剩下的也被蘇越繳獲了,如今還被那白骨神魔扛在肩上。

  當他越靠越近,蘇夢蝶施展的一般法術沒用后,她突然身影一閃,出現三個一模一樣的人影,呈品字形,三人聯手,一股腦的朝他傾瀉法術。

  這僵尸理也不理,只是將速度發揮到極致,以身體為武器,以手腳為爪牙,如動物一般,莽撞、直接而暴力。

  那三個身影,轉瞬間就被他一一打碎,可是蘇夢蝶卻消失了只是空氣中又走出三個人影之中拉開了距離又是一頓初級法術。

  他又撲過去,再次將三個人影打碎。

  如此接二連三,蘇夢蝶消失了,可是這種人影,仿佛無窮無盡,這種景象,終于讓原本就壓抑著怒火的僵尸失控了,他在場中奔跑著,怒罵著,咆哮著。

  這時,蘇夢蝶卻沒說什么話,反而是那些人影,每次被僵尸打碎前,就與他對視一眼。

  隨著那僵尸越發癲狂,他眼中屬于僵尸的嗜血漸漸消退,反而是有一只蝴蝶出現。

  終于,當他眼中的蝴蝶徹底現行之后,他終于徹底失控,反而一轉身,沖向,泰府真君,咆哮道:“去死吧,你這娘娘腔,明明是你讓我去暗算蘇越,稱量下他的斤兩的,如今卻盡數怪到老子身上,你這兔兒爺,呸!”

  這話一出,泰府真君哪里還繃得住,臉色鐵青,翻手一掌拍下來,聚集這龐大黑云所有的力量,這一掌,干凈利落地將僵尸之體的金丹修士拍成了肉泥。

  而此時蘇夢蝶卻從剛才她消失的地方站了出來,手里還拿著那個裝有地心玉髓的玉瓶,也不知道那僵尸什么時候將這東西丟出來的。

  連輸三場,那泰府真君再也沒臉呆在這里了,黑云一卷,就要離去。

  這時,一直沉默的陳天開口道:“道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這里是旅館了嗎?”

  說完,不等那泰府真君反應,原本陰氣形成的軀體卻猛地一抖,原本盡是陰氣組成的身軀忽的不斷變幻起來。

  然后,那無盡陰氣猛然變換起來,竟然一瞬間變成了一種陰陽相間,閃爍著無盡雷霆的雷云,然后,那雷云往泰府真君直接罩去。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種變化,那泰府真君只來得及將陰云聚集在一起,化為一面大盾,往陳天撞過來,自身卻往他那寶座中一縮,就要遁走。

  說時遲,那時快,就見陳天化身所化的那雷云瞬間變幻,成兩條首尾相交的蛟龍,雷霆、霹靂、煙云瞬間充斥天地。接著,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震天巨響。

  在這聲雷霆之下,陰云、鬼魅、僵尸等等一切不潔之物,通通化為陰性元氣,然后,伴隨著雷霆,化為瓢潑大雨降了下來。

  眼見這雨淋了下來,張世杰趕快讓戶外的民眾躲去了室內,否則,被這飽含陰氣的雨淋到,凡人會大病一場,不死也廢。

  而泰府真君則一副快死了的神情,臉色蒼白到愈發不似人樣,陰云、王座、鬼魅乃至他那些金丹手下,盡數消失。

  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不但臉色蒼白,身形明滅不定,仿佛隨時會散去,顯然,這也是一具化身,只是不是陳天那種臨時造就的,應該是精心準備的。

  見到如此慘況,蘇越和趙巧稚三人又駕馭著三才陣圖籠罩了過來,顯然是想趁機打死老虎,他冷哼一聲,化身化為一道云光,迅速消失在天際。

  見此,蘇越三人才松了口氣,如果那泰府真君拼著這具化身不要,也要給他們三人一個教訓,他們可會吃不了兜著走。

  隨著泰府真君的退去,那陰云之雨下了一柱香時間就散了,然后又迅速地化作陰氣,滲透到地下,與這里的地下水脈緊緊結合,天長日久,會化為一眼純陰的靈脈。

  而隨著雨停,原本陰沉黑暗的天空化為朗朗青天,萬里無云,烈日直灑而下,讓原本被陰氣滲透,有點寒冷的青島城居民迅速暖和了起來。

  無數人從屋內跑到太陽下,歡呼著,跳躍著,更有隱隱約約的聲音響起:“大明萬歲,大明萬歲。”

  然后,這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最后化為山呼海嘯之聲,連數十里之外都能聽到。

  當晚,張世杰到蘇越住處拜訪,一進門,他就施禮道:“多謝蘇兄援手,否則,這青島城恐怕會化為人間鬼域。”

  “張兄客氣了,我受師兄之托,來此接觸那李檀,若不是我,恐怕也不會有此難。”

  “我等身處敵區,這種事早晚會發生,如果不是蘇兄…”

  一邊說,他一邊顯得憂心忡忡。

  蘇越安慰道:“張兄不必憂慮,師兄既然讓張兄來此主持,這種事一定會有所考慮,只是未對張兄明言而已。”

  張世杰松了一口氣,又問道:“蘇兄,如今去了這場禍事,可還有何后遺癥?”

  “我正要提醒張兄,那陰氣化為雨水落在這青島城周圍,今后幾日,還請張兄約束城中,這幾日不要飲用城區附近有雨水落下地方的水,要從遠處運過來,每日多曬點太陽,否則,晚上不要出門,這陰氣彌漫,容易引起變故。”

  “師傅回去之后想必會讓人送來陣圖和布陣之物,將此地彌漫的陰氣歸攏,化入地下,又會收集陽和之氣,使此地達到陰陽平衡,成為一處適合修行的靈地。”

  “張兄只需要約束城中居民幾日就可以了,陣法布成之后,這里就只會井水顯得尤為陰涼而已,不會有其它癥狀了,而且,此地小孩日后修行大有裨益,畢竟這可是一位元神真君和十多位金丹渾身元氣所化,供十多位金丹修行綽綽有余。”

  “好,那就好。”張世杰松了一口氣。

  “我生于幽燕,見金人欺壓百姓,憤怒難忍,一沖動之下,殺了那人,卻給家人惹來大禍,最后剩我一人逃往淮南從軍。”

  “我這一生所歷,盡皆是殺戮、欺壓、背叛,只有明廷治下的武陵府渾似世外桃源,我希望日后,天下人都能過上那樣的日子,我也好有一日,能衣錦還鄉,祭祀父母妻兒。”

  “今日我見城中軍民上下一心,尤其是那些武陵府來的普通軍士,絲毫不懼,心下佩服,說了這么多,一樣蘇兄不要笑話。”

  張世杰朝他深施一禮,道。

  “張兄客氣了,我等投身于此的本心就是消弭天下大劫,再現漢唐盛世,我想,張兄一定有衣錦還鄉的那一日的。”

  “但愿,夜深了,我就不打擾蘇兄了,我們日后再見。”說完,再度深施一禮,退出了屋內。

  蘇越搖搖頭,繼續打坐修行。

  第二日,張世杰便頒布了一系列禁令,規范城中居民的行動,并派出軍隊集中去城外四十里外取水,然后統一分配,嚴禁飲用井水。

  又過了十日,一艘快船搭送著孔雀到了這里。

  她帶著陰陽兩儀陣和太上感應陣、天光聚火陣的陣圖到了這里,開始了馬不停蹄地布陣工作。

  她精通五行,尤其是五行神光,連元神都能短暫克制,因此,她成就金丹之后,陳天就讓她學習陣法知識,到現在終于能有所成就。

  她沿著青島城周圍勘測了一番,對著張世杰道:“這里原本沒什么靈脈,朝廷來人也只是歸攏了附近微弱的地脈和附近一條小小的海眼靈脈。”

  “不過好在陳真君與那泰府真君一番斗法,他們渾身精氣神都被轉化為了純正的陰氣,化為雨水落入了這方圓三十里之內。”

  “那些陰氣向地下滲透,遲早會形成一條純凈的陰靈脈,對修煉陰、鬼功法的修士是不可多得的圣地。”

  “好在,真君對此有了方案,他讓我在外布下感應陣,感應修士靠近。在內布下天光聚火陣,接引天地陽氣,補充此地的陽氣不足。核心布下陰陽兩儀陣,分陰化陽,平衡陰陽,讓此地的靈脈趨于平衡。”

  “一開始二三十年,這里還是會陰氣濃郁,但是隨著不斷接引陽氣,這里靈氣會越來越平衡,最后頂多靈水清涼一點,不會有其它后遺癥。”

  “我先布下陣法,你們讓城中居民再忍耐幾日,陣法完成之后就不用如此拘束了。”

  “孔小姐不用擔心,這城中目前只有軍卒和難民,沒有尋常的居民,以軍法約束,不用擔心這個問題,孔小姐布置好陣法之后,通知我一聲就可以了。”

  孔雀頷首,再沒說話,而是化為一道五彩云光,飛上了天空,繞著青島城不斷飛翔,感應此處地形地脈,確定靈氣流向,最后在城外不遠的一處名為會山的區域布下了天光聚火陣,又以此地為中心,布下了陰陽兩儀陣和太上感應陣。

  日后,這里就應該是青島城的中心,原城區只會成為碼頭所在地,成為一個港口。

  不過,這都是日后要考慮的事了。

  就在孔雀布置陣法之時,嶗山上,上清宮中,一位年青人正在問一位胡子花白的道士:“師傅,他們在如此近距離布置陣法,我們不出手干涉嗎?”

  “干涉,以什么名義?他們占了我們的山門?殺了我們的人?那位鬼道真君來襲時我們沒出手,如今他們擊退了泰府真君,我們干涉,不成了幫兇了?”

  “道遠,如今明廷與蒙兀人兩強相爭,而且看他們的架勢,短期內還會有大戰,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大劫方盛,我們不要輕易插手,靜等大劫過后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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