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后面大修了下,各位大佬可以重新看下,補了一些設定~
“蠢貨!”
“我昨天是怎么交代你的,你全都給我當耳旁風?我廢了這么大力氣將你推上執行部東區負責人的位置,你就因為缺席一場會議就給我弄丟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廢物!”
不斷從電話那頭傳來的憤怒責罵聲,讓坐在沙發上的年輕男子臉色陰沉,眼中暴怒之色愈發濃郁。
卻并非是針對電話那頭的人。
而是一句話就讓自己幾年來的謀劃盡數付之東流的那位年輕督察!
“父親,這次是我失算大意了。”
年輕男子深吸了口氣,低聲俯首認錯道。
他很清楚,此時此刻只有這位才能為他提供幫助。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已經將怒火全部宣泄一空,聲音冰冷低沉道:
“失算大意?我很好奇究竟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膽敢無視一位執行部督察,就因為他此前是個毫無背景的小人物?”
“用你那顆腐朽的大腦給我好好想一想!”
“能讓執行部部長親自簽字審核通過的人,會僅僅是你我目前所了解的那樣平凡而普通?”
“而就算他此前只是個毫無根基的普通人,當他接任魔都執行部督察的那一刻起,哪怕是你老子我也只是和他平級而已!你劉清歡算個什么東西,也敢看不起人家?”
說到最后,電話那頭的男人不禁再次惱怒起來 年輕男子目光陰翳,卻是沉默不言,保持安靜地接受電話那端的訓斥。
“我問你,今天上午你到底去干了什么。”
電話那邊的嚴厲聲音陡然升高。
年輕男子面色平靜,語氣恭謹而小心地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
“一個朋友在浦江街開了間新店,拉我去幫忙。”
“哼,只是去幫忙?”
“是的父親,清歡不敢瞞您。”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離那群瘋子和境外之民遠一點!我不會再給你收拾第二次爛攤子!”
嚴厲的警告聲從電話中傳出,然后猛地掛斷,不給年輕男子留下任何辯解的時間。
聽著手機中傳來的電話掛斷的嘟嘟聲,年輕男子毫不意外地掛斷電話。
而后起身神色恭敬地面對一直站在陰影中的男人,說道:“大人,屬下這里出了點意外,恐怕會影響組織的計劃。”
溫和醇厚,讓人仿佛如沐春風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
“這次不怪你,是老王辦事不力,不聽你的勸告一意孤行,我已經讓他回組織領罰了。”
男人一直背對著劉清歡站在陰影中,哪怕是此刻開口也未曾轉身。
“唔…這樣吧,你接下來繼續呆在執行部里,安分一點,不需要有什么大動靜,計劃暫時押后。”
陰影中的男人沉吟片刻后緩緩說道。
劉清歡神色微變,低聲道:“大人,計劃延后會不會影響…”
站在陰影中的男人抬起了右手,示意他住口,語氣淡然道:
“不必擔心,縱欲會那群瘋子會幫我們吸引東境執行部高層的視線。”
“至于計劃,若按原定計劃進行反而不妥,那位新任督察的出現,代表已經有部分東境高層將視線投注到了魔都。”
“為了這次計劃,我們已經犧牲了太多兄弟,我等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聽到身前人加重的語氣與不容置喙的意志,劉清歡神色一凜,低頭道:
“是,大人!”
周懷之眼眸深沉地望著坐在對面略顯拘束的女子,感受著那撲面而來的圣骸氣息,心中微微感慨。
完全沒想到,葉家僅存的這位女子竟有如此魄力,膽敢賭上父親犧牲一切換來的圣骸,憑此作為豪賭的賭注。
這樣的果決與魄力已經完全不在她父親當年之下了。
葉家那小子當年只是運氣差了些,不然結果還真不一定,說不得還真能被他成功扭轉家族世代遺傳的詛咒,化詛咒為恩賜,將祖上傳下的災禍轉為立族的根基。
不過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
成王敗寇,如此而已。
死了就真的是死了,什么也留不住。
曾經擁有的一切都將變為別人的東西。
可能性這種東西,在沒有轉化為最終之前,說到底也只是可能罷了。
葉姚薄唇輕抿,貝齒緊咬,神色是背水一戰的堅毅與決然。
她來敲周叔家的門前就已經徹底想清楚了。
別說是她個人的微薄之力,哪怕是她這兩年加入的法外組織傾盡全力,也遠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而若要想為父親他們報仇,奪回他們失去的尊嚴,她只能選擇賭上一切!
而她懷中的圣骸,是她最后的賭注。
在失去雙親的這些年里,她孑然一身地在這座廣袤而冰冷的世界中跌跌撞撞地一路前行。
若非與父親間的約定,在無數爾虞我詐的算計下心神俱疲的葉姚,可能早已選擇在某個旮沓角落結束自己的生命。
在無數的追殺與苦難的磨礪下,她早已成為一個合格的亡命之徒。
“很抱歉,我無法答應你的請求。”
最終,周懷之搖頭拒絕了葉姚的提議與請求。
葉姚微微低下頭,黑色長發垂落下來遮住了她微紅的眼睛。
“雖然你給出的條件確實足夠豐厚,但我們都是些選擇退隱的老家伙。”
“而既然選擇了退隱,那就沒有重出江湖這一說法,這世上哪有金盆洗手后還可以隨意出山這樣的好事?”
“我們若選擇出手助你,那么最后可能非但沒有幫到你,反而會引來更多的敵人。”
“畢竟如今住在這座樓里的,除去珞然,有哪個敢說自己沒幾個仇家的?”
“像夏花老婆子,當年結下的仇家快可以裝滿一整倆火車了。”
聽完身前周叔的解釋,葉姚稍稍冷靜了下來,發現自己忽略了周叔口中的這一點。
周叔他們確實很不凡,但他們也有屬于自己的同層次敵人。
退隱在此還好,可若周叔他們選擇替自己出手,那么他們當年結下梁子的敵人,也同樣有極大可能會隨之加入這場混戰。
葉姚貝齒咬著下唇瓣,不知覺中咬破了嘴皮。
滲出的血腥味彌漫在口腔中,讓葉姚從沉思中清醒了過來。
她雙手不甘地緊緊握拳,可卻也知自己恐怕無法從周叔這獲取援助。
周懷之突然說道:“我們雖然無法主動出手助你,可你只要生活在這幢公寓樓內,不論你的敵人是誰,至少在這幢公寓樓內,你的安全足以得到保障。”
葉姚怔怔坐在那,腦海中反復咀嚼著周叔的這番話。
意思是,這里可能成為自己最后的庇護之地?
只是…自己已經厭倦了無休止的躲閃與逃避。
葉姚面色疲憊地起身準備向周叔告辭。
卻忽然聽到來自周叔的嘆息聲。
“孩子,其實你一直都知道還有第三條路,對嗎?”
葉姚輕微顫栗了下,抬起頭后的目光與周叔對視著。
對方眼中的深意讓她第一時間移開了視線,不敢與他長期對視。
“你既然都已經猜到了些關于我等的事跡,那么我想,你應該也已經猜到了我等匯聚于此是為了誰,對嗎?”
周懷之語氣幽然道:“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去像他求助呢?說不定在你眼里難如登天的事,在他那里卻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葉姚下意識搖頭。
仿佛發自本心般拒絕向那個人求助,不愿將他卷入這一系列的事件中。
不知道為什么,只是不愿而已。
“不行的,他不應該被卷入這些事中。”
最后。
女子輕聲否定了周叔的提議。
起身向眼前的男人告辭。
她背影落寞地離開了這間房,獨自一人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冰冷房間。
將自己蜷縮在小小的沙發中,神色怔然地望著落地窗外逐漸染上暮色的天空。
目光迷離而悵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