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二章 多蘭城

  夜幕給大地鋪上了無邊的黑暗,在巨巖周圍閃爍的零星火光成了我在黑暗中的燈塔。在這個烏云密布昏黑的夜中,我和瓦爾雅一步一步朝著寨子走去。很快我們就到了預定的地點。我們躲在一塊巖石后面觀察著舉著火把看守缺口的士兵,他們持刀低頭巡邏。

  瓦爾雅毫不猶豫地拿出了自己的短劍,我示意她讓她停止,但是為時已晚。短劍直接刺入土匪的身體,隨后瓦爾雅一躍而起手握長槍沖進人群。

  長槍所到之處,無一幸免。

  雖然這種混亂的場面出乎了我的預料,但是一切還在我的算計之中。我迅速從死尸身上摸出長弓與箭,張弓拈箭,逃跑的土匪應聲而倒。

  “我的弓術還是蠻準的。”

  瓦爾雅推開倒在她長槍上的尸體,轉身對我說:“沒想到你還會射箭啊,我還以為你只會舞刀。”

  “多虧了奧克萊娜,我才能有機會擁有這種技術。”我環視了周圍,很快我就意識到計劃已經趕不上變換了。東部城墻的火堆已經被點燃了,毫無疑問我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瓦爾雅,準備實施第二個計劃。”

  “嗯。”

  最初的計劃是悄無聲息地殺死這個巡邏隊,之后換上衣服潛入寨子中。不過我早就料想到瓦爾雅會選擇直接殺入敵陣,那么只好速攻了。在全部的駐防土匪未反應過來前,直接沖進巨巖殺入寨主的房間。

  勢如破竹的瓦爾雅如入無人之境,企圖靠近她的土匪幾乎都被瓦爾雅刺穿,我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后拉弓警戒周圍的弓箭手。

  我果然還是低估了瓦爾雅的推進速度了,與其說是還未等衛兵反應不如說是衛兵根本沒有機會去反應。

  “奧維奇,目前我們已經到哪里了?”

  “呼,呼,呼。我們現在應該已經達到寨子內部了,再往前走,我們就可以到達大廳了。”

  她甩了甩長槍上面的鮮血,將匕首丟給我,正準備朝前踏步時被一個兇狠的聲音叫住了。

  “是誰在我的地方如此地撒野?”

  一個手持彎刀滿臉橫肉的肥碩男子從巨巖的樓梯下緩緩走來,每走一步他身上的肥肉都隨之顫抖,在他旁邊有兩個眼神鬼鬼祟祟瘦小的男人隨著他一起走來。毫無疑問,這應該就是土匪的領袖了,而他旁邊的那兩位應該是他的狗頭軍師。

  看到這種男人的瓦爾雅眼神瞬間失去了剛才的犀利,我感覺她一定非常失望,正準備酣暢戰斗的她看到這種男人作為她的對手必然會失去一身的熱血。果不其然,她面露失望地對我說:“這種貨色的人,就交給你了。”

  她收起長槍,從旁邊抽出凳子隨意地坐下。

  我咽了咽口水讓自己干涸的喉嚨盡量濕潤一些,深呼吸來遏制狂跳不止的內心。不是因為緊張導致我現在陷入這種窘況,而是因為預判成功讓我喜悅不止。

  “喂,就是你們打擾了本大爺睡覺?”

  胡須都因氣憤在我們面前跳動,肥碩的身軀又開始新一輪抖動。

  我做了個禮來遏制我內心的沖動,嚴肅地說:“無意冒犯。”

  “這叫做無意冒犯,你們到底殺了老子多少手下?”

  他更加地憤怒揮刀就要向我們沖來,旁邊的兩個人迅速拉住他說:“大人,消消火。”

  “土匪先生,請你聽我簡單地說幾句即可?之后你再做定奪也不遲。”

  我正了正身擺出父親曾經教我的禮儀說:“在下是聯合國軍道派最高領袖之子奧維奇,來此僅僅是想要回我的東西。”

  “你瘋了?你把你的身份供出去,你還怎么活下來,他們會為了賞金把你抓走。”瓦爾雅在耳邊小聲道。

  我在瓦爾雅旁耳語道:“他們不會把我抓走而且還會恭恭敬敬地對待我。”

  土匪頭子思考許久之后對旁邊其中一人說:“你去告訴小的們讓他們不要進來。”轉頭對另一人說:“去,把咱們這里茶葉拿出來,還有肉。”

  吩咐好二人后,他坐在大堂的椅子上,找了個較為規矩的方式坐著。

  “我怎么相信你就是那個奧維奇?”

  “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就把前幾日繳獲戰利品中的武士刀拿出來,里面有象征我家族的武士刀。不過,無論你信不信。在下都是為了那把武士刀而來的。”

  他面露難色地說:“刀,我上繳給多蘭城了。”

  “怎么回事,你是在開玩笑嗎?”

  他搖搖頭從仆人手中接過沏好的茶,呷了一口接著說:“多蘭城的人來我們寨子了,并從我們這里要走了最近的‘金’,這把刀也作為‘金’之一了。”

  “藍派還是紅派?”

  “藍派。”

  “紅派向你們征收‘金’是什么時間了?”

  “大概是一個月前。”

  聽到這個我舒了口氣,看來軍道派在中央的影響力衰減,但在地方還是有著強大影響力的。從換派收金來看,應該是有中央的人來到多蘭城了。

  瓦爾雅又悄悄湊到我的旁邊在我耳邊輕聲問:“你和那個胖子在說什么?‘金’、藍派、紅派,這些都是什么?”

  “等我們出去再解釋好了,現在我們找機會離開這個地方才是重中之重。”

  我站起身舉起茶杯緩緩地走向他。

  “來,為了軍道派,讓在下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兩杯相碰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在他準備撂下茶杯的時候我猛然擒住他的手腕,一個轉身就將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看來今晚沒肉吃了。”

  土匪手中的茶杯跌在地上,砰的一聲摔成碎片,門外的土匪一涌而上將我們圍的水泄不通。

  我小聲地對他說:“體現兄弟情義的時刻的到了,他們是更希望你死,還是希望你活哪?”

  他吞咽口水,很明顯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會不會救他。還未等我發話要求物資他倒是先說:“來人,快給二位準備好馬匹。”

  “三匹馬,一根繩,還有在馬鞍旁準備好食物與水。準備好之后都給我滾出去,與我們保持五米開外。”

  “快啊!快去給他們準備。”他激動地咒罵面前的土匪。

  我和瓦爾雅劫持他一步一步地走到馬匹旁,將他綁在馬上后,翻身上馬立刻離開這個寨子。

  大概走了500米左右,我們確定周圍沒人后便停了下來。

  “奧維奇,這個混蛋怎么辦?”

  “放走吧。”

  “為…”

  “謝謝英雄不殺之恩,謝謝…”

  “你給我住口。”她長槍懸停在土匪頭子臉前,再多一厘米也許槍尖就可以劃破皮膚。

  “喂,你給我記住了。下次如果你再對軍道派有二心,我也許可以詢問一下多蘭城城主了。”

  “是,我不敢了。”

  我給他松了綁后,他立刻騎著馬消失在我們二人的視野中。

  “奧維奇,為什么要放走他?”

  我知道瓦爾雅的詢問不是因為自身的正義感,而是覺得賞金被放走實在是不符合她的生財之道。

  “就當是一個順水人情了,多一個朋友自然有好處的。”

  “對了,奧維奇,你剛才和那個胖子說的詞都是代表什么。”

  我勒下馬韁繩讓馬兒轉向前往多蘭城方向,又輕輕地揮動馬鞭加快速度略微超過瓦爾雅。

  “跟國家渣滓的黑話而已。‘金’是匪徒向地方政府提交的財物,交了金之后地方政府會無視其劫掠行為,不過這些土匪不得劫掠政府的商隊。像多蘭地區的土匪應該就是軍道派一手養成的,目的自然是用于打壓自由派與神道派還有圣國的商人們。而紅派與藍派就是代指軍道派與自由派,如果有黃派的話那就是神道派了。”

  “也就是說幾天前是自由派的人來這個寨子收金了?”

  “沒錯,這說明中央的人來到多蘭城了。即便這樣你也要跟我一起去多蘭城嗎?”

  火把的微光照在她的面容,在深夜中為她那堅決的神情蒙上了一層由火光組成淡淡柔和的光,變得十分動人。

  “我當然會。自從解開你的手銬時,我就已經看到我的命運是什么樣子的了。”

  看著她,我竟然一時語塞不知說些什么好,之前的孤獨感瞬間冰釋成水消失無影無蹤。我不知道我的臉有絲微熱是因為夜的寒冷還是我面前這個少女的決意。我從馬鞍上拿起水壺,將其一飲而盡,放慢了馬兒的速度與她齊行。

  在大漠上的時間長了我竟忘記了城市的美好,當我站在高地上望著多蘭城的農夫在農田努力耕作時不由得感到幾分游子歸鄉的暢快。

  多蘭城地處于烏拉山腳掌控穿越烏拉山的關隘,位于沙平國與聯合國的邊境地區。因為除了多蘭城與卡多克城外,再無其他城市位于沙平國與聯合國邊境上,所以這個地區非常具有戰略意義。誰要是能奪得多蘭,誰就掌握前往南部的咽喉。正因如此,這種城市自然分配給了曾經執掌大權的軍道派。

  “奧維奇,你知道你的刀在多蘭城的哪里嗎?”

  “應該是在多蘭的領主金庫里面。”當我的視線掃到多蘭城門,看到波斯菊徽時嘆氣說:“當務之急是要混入多蘭城啊。如果我大搖大擺隨人群一起接受檢查,那么我肯定是要被遣送回監獄了,自由派的線人肯定被安排到衛兵中了。”

  “夜晚潛行怎樣?”

  “不行,多蘭城自古就是多戰之地,戒備自然森嚴。”

  我靈光一閃想起多蘭城現在依由軍道派掌控,雖自由派的官員已經來到了多蘭城但這畢竟是軍道派的地盤。

  “哈特,把我綁起來。”

  “你瘋了?”

  “你把我綁起來后,把我帶到多蘭城門前說自己抓到了逃犯奧維奇,要求多蘭城的多蘭閣下親自接見。”

  “他們不會直接把你送到監獄嗎?”

  我自信地笑了笑說:“當然不會,城主有權親自核實我的身份。如果城主不想核實身份那么我就會被機構審核,現在城里的機構肯定是自由派的人了,所以你一定要提出自己是華之劍士。”

  瓦爾雅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緩緩地說:“你的意思是讓我人群面前說我是華之劍士?”

  “當然了,這樣才有信服力…”

  “奧維奇,你確定沒跟我開玩笑嗎?”

  她拔出了自己的武士刀,刀身閃爍著寒光朝我步步緊逼。

  “相信我,瓦爾雅·德·哈特小姐。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喊,那么一切都會按照我說的進行,這樣我們就可以直接與城主斯德克·多蘭接觸。只要取回了我的東西,那么我們去殖民領尋找也會方便許多。”

  瓦爾雅收回了刀僵硬地說出了:“好的,我同意你。”

  她硬狠狠地咬出后幾個詞,從背包抽出繩子,雙手惡狠狠地使勁抻了抻繩子說:“來,奧維奇,讓我幫你捆住你自己。”

  “等…”

  還未等我說完,繩子率先死死地纏繞住我的手臂,隨后瓦爾雅用力一扯,我頓時感覺手臂與肩不是屬于我自己了,隨后我就被放在馬背上。

  進出多蘭城的人不算多但與其他城相比也不算少,城門的護衛穿著鎧甲,持著長槍檢查著過往者。過往者中有的是商人、貴族、自由民、奴隸還有落難者,在嘈雜的人群中有一位牽著綁著人的馬匹的人,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周圍的人的目光似乎都在打量這位身上沾著血腥氣息的黑發女子,有些行人甚至注意到了她馬匹上面綁的人正是逃犯奧維奇。

  馬與人停到了城門前,瓦爾雅簡單地整理了儀容對護衛說:“告訴你們的城主,華之劍士抓住了政治犯奧維奇,現在請求城主大人能夠核實政治犯。”

  聽到這個信息的守衛先是停頓了幾秒,隨后立刻快跑離開了瓦爾雅的視野。

  過了不久,先是幾名騎兵在街道上開路,隨后眾多守衛站成隊列隔開人群,在隊列中間出現了由幾名護國騎士踏著整齊的步伐,森嚴地朝著瓦爾雅走來,在這些騎士身后就是城主的親信與城主了。

  他身上的鏈子甲發出叮當響聲,身披狐皮大衣,騎著純白色的馬款款前進。原本被衛兵隔住吵鬧的人群,看到后他無不沉默,就連小孩也放下玩物隨大人安靜地站著。

  騎士們逐漸放慢速度最終停在了城門前站成兩列恭敬地等待斯德克,即便是歷經戰斗的瓦爾雅看到斯德克后都會心里一驚。我知道瓦爾雅雖然表現出氣定神閑但她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而且就算是我看到斯德克,也不得不佩服他身上散發出的肅殺氣息與歷經戰場的威嚴。

  還未等瓦爾雅開口我就搶先說:“罪人奧維奇在此承認一切罪狀,希望城主大人能按照法律依法裁決本人。”

  斯德克拔出軍刀,在空中揮舞幾下。綁著我的馬陷入恐慌,前蹄高舉,我在馬背上滾了幾圈重重地摔在地上。見到軍刀的眾人單膝下跪等待城主發話。

  “來人,把這個罪人給我帶回到府邸。我要親自審問這個罪人。”

  “可是大人,來自蘭頓的斯德哥摩爾·蘭斯開特大人要求我們要…”

  斯德克的臉露出不快的表情,好如一只正要發怒的老虎。就在他正要發怒時,隊列的遠側傳來了一句叫聲。

  “斯德克·多蘭大人,請務必允許我跟隨您一同審問政治犯奧維奇。”

  馬蹄聲逐漸變大,我也能看清那人。

  他是個徹徹底底的貴族,從他那騎馬的狀態我就能知道他一定與我一樣自幼學習貴族禮儀。身著藍色蘭頓絨的貴族騎手服,身上紫羅蘭標徽象征著聯合國蘭斯開特家族,那禮帽上的白色羽毛是月鳶的尾羽,而且這根尾羽的尖部還是銀白色。

  這時候我突然意識到我面前這位年輕人是誰了,他就是蘭斯開特家主肯特·蘭斯開特的小兒子斯德哥摩爾·蘭斯開特。

  “怎么了?”

  他掏出身后一早就準備好的逮捕令,在眾人面前將其攤開。

  “多蘭大人,根據這張逮捕令我有權跟隨您一同審問罪人。”

  斯德克冷笑一聲,示意他身旁的紫袍男人。男人立刻從包中掏出一枚星金制的令牌說:“見此令牌如見賢王,此令高于一切法令。”

  斯德哥重新驅動馬匹徑直走過斯德哥摩爾,在旁邊耳語道:“還請你幫我轉告令尊,鷂族的獅子還沒沉睡哪。”

  隨后斯德克領著眾多人馬與我們回到了自己的府邸,仆人將我扛到大廳中,立刻給我松了綁。他們將我和瓦爾雅分別送到空的房間。穿著華麗衣服的管家端著已經洗好并且噴上香水的長袍,吩咐著下人趕緊把熱水燒好。

  “奧維奇少爺多長時間沒有回到多蘭了,斯德克老爺老是提及你。”

  “唉,沒想到竟是以犯人的身份與你相見啊。華爾頓。”

  “這還不是那些佞臣干的好事。唉,最后一次見面的時候奧古斯老爺還在人世。”

  “嗯,那時候父親大人還在。”

  提及到我的父親后,我們二人都陷入微妙的沉默,直到下人告訴我們熱水燒好后我們才解開這種尷尬的氣氛。

  “那么請少爺先享受熱水澡吧,在下先行告退了。”

  我注意到他壞笑了一下,但是并沒有放在心上,安心地脫下身上的破布裹上浴巾進入浴室。獅子口中吐著水流打在水面濺起水花,水汽氤氳、沁人心脾,在整個浴室中散發著精油的香氣,這讓我精神一振。我一躍進入浴場,充分地享受著熱水的包裹身上的舒適感,讓溫暖從皮膚滲入到內部。

  “啊~天堂啊。”

  就在我在充分享受著浴場時,我看見水霧中隱隱約約出現一個人影,它用腳點了點水面之后緩慢地進入到水中。

  我下意識地叫出“瓦爾雅”,人影很明顯驚了一下,之后似乎用手緊了緊身上的浴巾。

  “奧維奇?”

  毫無疑問,那個人影就是瓦爾雅。一想到我現跟瓦爾雅共處,還是僅僅裹著浴巾的境況下,我瞬間滿臉通紅連耳根子都開始發癢。我雖然以前被奧克萊娜挑逗過,但還沒受到過這種刺激。

  就在我胡思亂想著,水面的漣漪朝我一波一波地傳來,人影也逐步變成人。我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低估了瓦爾雅的魅力。少女輕盈婀娜的身姿在水汽中更加妖嬈,粉嫩的肌膚在熱水中約約呈現出粉紅色,熱氣導致她不時喘息,也許是因為二人在此相遇才讓她臉色已經出現了紅暈。

  我盡量地保持著紳士該有的風度,但是身為男性的我就無法避免本能,目光時不時瞅向瓦爾雅用浴巾遮蓋住的那豐滿的胸部。

  “奧維奇。”

  她的一句話讓我從無限遐想中回到現實,我咳了咳遮掩了尷尬說:“抱歉,我不知道你會在這個時候會入浴,請允許在下先行告退。”

  就在我起身時她打斷了我。

  “這沒有什么值得羞愧的。前往北方殖民地的路會很漫長,如果我像普通女性一樣為這種事情害羞,那么當初我就不會選擇成為賞金獵人了。在我拿起劍的那一刻,我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而且被相信的人看著身體,又有什么值得害羞的。”

  自從父親死后我就決定要孤獨一人旅行整個大陸,后來叔父的奪權更是讓我失望透頂。但少女的莞爾一笑瞬間打散我心中的一切陰霾。我下定決心要幫助面前的少女完成她的愿望,哪怕是…

  “少爺,這是你的衣服。”

  我點了點頭,穿上了已經為我準備好的上等的禮服,當我推開大門發現已經有人在侍女的陪同下正等待著我。

  “怎么樣?我從來都沒有穿過這種衣服”她有些扭捏地問我。

  “很適合你,瓦爾雅。”看到她因為我的夸獎而喜形于色,我突然意識到即便是在大漠中堅毅綻放的鋼鐵之花,也想有著在展棚中一展美色的心,更何況我面前她還僅僅是一位少女哪。

大熊貓文學    凱斯華與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