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院子,此時無人說話。
劉弊靜靜站在原地。
“哼,其他人繼續考核。”
屠剛臉色不太好看,倒也沒繼續否認劉弊,畢竟眾目睽睽之下,他還是要臉的。
劉弊拱了拱手,心中輕松了不少,沒再說什么。
他這次算是受牽連,和屠剛和屠小嬌父女本就沒什么矛盾,而且最后已經通過,犯不上記恨,只是也沒啥好話說就是了。
加入怒濤門的事情算是塵埃落定了,有了依靠,對實力的提升幫助也不小,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行,那你們繼續,我帶著劉小子和已經成為武者的孩子們先去登記了。”
蘇遠河昂著頭對屠剛說道,好像剛剛贏得比試的是他般,有點像得勝的老公雞。
屠剛哼了一聲,假裝沒看見這個老頭得意的樣子,冷著臉朝下面的眾人開口道:“繼續考核!”
眾人心里一驚,知道接下來恐怕要遭了,屠剛脾氣不好是出了名的,現在丟了面子肯定會將遷怒他們。
加上劉弊,包括小臉煞白,驚魂未定的屠小嬌,一行青年總共六個,隨著蘇遠河魚貫出了院子。
“內煉武者,竟然強橫至此。”
劉弊想將刀收入刀鞘,卻發現精鋼所造的官刀已然變形,中間凹下去一大塊,不由得心中凜然。
仔細回憶,越發覺得那極速飛來的玉扳指不同尋常,上面似乎帶著一層薄薄的氣勁。
內煉之上的藏海,又會是何等威勢。
想到現在已經加入怒濤門,馬上就能修煉到強大的武學,他心中升起期待,距離掌控自己的命運,他再次進了一步。
劉弊不由得望向前面走著的蘇遠河,說起來這老頭也是內煉期的武者,應該也不遜于屠剛才對。
此時蘇遠河正仰著脖子往嘴里灌酒,腳步大大咧咧,倒是半年高手威勢也無。
“你小子可真是個怪胎,嘖嘖,圓滿的沙場刀法,誰教你的?該不會是你家的護院吧。”
蘇遠河看著在他旁邊低頭沉思的劉弊道。
“只是從小向往,自己拿著刀譜瞎練,機緣巧合之下就成了。”
劉弊搖搖頭,開口道。
“人比人,氣死人吶!”
蘇遠河抬起葫蘆,咕嚕咕嚕喝了口酒。
“別得意,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贏回來的。”
屠小嬌板著臉,低聲自言自語道。
跟劉弊有深紅系統不同,這小姑娘確實有刀道一途的天賦,不然也不會如此年歲就將一門刀法小成,實力都是穩扎穩打上來的,這次交手,她也獲益不小,只要回去稍稍鞏固,幾天之后就會有不小的精進。
劉弊輕輕一笑,沒有搭話,轉頭看向了畫廊外面,太陽落下的方向。
夕陽西下,碧波湖廣袤無垠,與遠處的天邊連城一線,暗紅色的夕陽此時已經沒入水面,整個湖面都游蕩著深紅色的光芒。
很快,在蘇遠河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一個水上別苑。
“今天武者不少呀。”
一位身形健壯,穿著怒濤門藍色勁裝,留著絡腮胡的漢子見到蘇遠河,馬上走過來,見到后面的幾個青年,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是啊,有一個還是我在路上撿的。”
蘇遠河笑著答了絡腮胡漢子一句,隨后對著劉弊道:“劉小子,我還有任務要交,就先走了,你聽王江管事的安排吧。”
“行,蘇老慢走,這次謝謝您了,回頭我再給您送兩壺玉液坊的陳釀去。”
劉弊朝著他抱了個拳。
“我就喜歡你小子這么懂事兒。”
蘇遠河嘿嘿笑道,將沾了酒的胡須擦干,從門口走了。
蘇遠河走了,眾人便都看向了絡腮胡漢子。
“都跟我進來吧。”
叫王江的絡腮胡漢子帶他們走進了庭院中的屋子里,里面空間很大,擺放著許多木頭架子,這間房子是專門存放人員信息的,所以上面擺的都是一張張名冊。
“諸位年歲幾何,姓甚名誰,來自哪里,家中親人是何情況,進幫的舉薦人是誰?”
王江在旁邊的小桌子旁坐定,拿出毛筆和一疊冊子,準備記錄。
“我爹是…”
屠小嬌第一個走上去。
王江卻笑道:“行了行了,別拿你王叔叔開玩笑,我可是看著你長大的,出娘胎的時候哭了多久都記得清清楚楚,還用說嘛。”
隨后他拿起筆,刷刷在名冊上錄下了屠小嬌的信息。
下一個就到了劉弊。
“十八歲,名叫劉弊,來自清野縣城…”
這個登記,他倒是沒有隱瞞信息,在這待的日子還長,若是不說實話難免被知道,省得麻煩。
所有人都上前登記完畢后,王江清了清嗓子,站到眾人面前,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我怒濤門規矩不多,只有三條,你們必須牢牢記在心中。
第一,不允許欺壓平民,若是仗著怒濤門的身份為非作歹,作奸犯科,門內絕不姑息,輕微逐出門墻,重則廢除武功。”
劉弊聽到這微微點頭,難怪蘇遠河會救他,這怒濤門的風氣倒是和他想得不一樣,更像是名門正派。
“第二,當同心協力,互相幫助,不得殘害同門,若有違背者,會送入門內刑堂,受水牢苦寒之刑。”
聽到刑堂這兩個字,屠小嬌身子微微抖了一下,顯然對這個地方忌諱莫深。
“這潑辣的女子,也知道怕的?”
劉弊面帶異色,不由得對這個地方有了些在意。
“第三,門內供養你們,并不是讓你們來吃干飯的,所以每個月必須完成一次任務,幫內會根據任務的難易給予獎賞。”
王江說到這停了一下,又提醒道:“任務一旦接下,退還都是要付出不菲的銀錢的,你們剛入門,接任務要酌情考慮,不要好高騖遠。”
“現在除了任務,你們還要承擔一些門內的雜務,會按月給你們發放工錢,倒也不會讓你們打白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