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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魔神王·beastI·人理燒卻式·蓋提亞

  “迦勒底最后的御主,還有瑪修·基列萊特,你們終于來了啊!”

  披著所羅門外貌的beastI·憐憫之獸·蓋提亞,站在高高的玉座頂端,俯視著來到了玉座臺階前的藤丸立香和瑪修兩人。

  “為什么?”藤丸立香深吸了一口氣,向玉座頂端發出了質問。

  “你問為什么燒卻人理?”仿佛明白藤丸立香在問為什么,蓋提亞的聲音幽幽響起:“端坐玉座三千年,也觀察了人類三千年,最終我們得出的結論,就是人類不過是無價值之物。

  互相殘殺,互相欺騙,互相爭奪,從古至今,人類從來沒有停止過這種無意義的行為。因為懼怕死亡,就要殺死別人,因為生命有限,就要沉溺享樂,因為資源有限,就要掠奪他人,永無止境的貪婪,在人類身上時刻上演…”

  空曠的大殿中,回蕩著蓋提亞那雄渾的聲音。

  從他的話語中,可以看出他是一位完美主義者。行動忠于自己的欲望,愈是有人由此犧牲,便會愈發痛快地高笑譏嘲。決計不會去認可人類的自由,發自心底地貶抑人類的幸福。

  藤丸立香也曾在私下里,向亞瑟詢問過盤踞于玉座上的人究竟是誰。

  當時亞瑟是怎么回答的呢?

  藤丸立香陷入回憶。

  亞瑟那悠遠的目光,仿佛洞穿了一切,向立香吐露出了真相:“那個自稱‘魔術王·所羅門’的存在,不過是個偽物而已。他們的正體實乃七十二柱魔神的集合體,而非所羅門王。”

  “在所羅門的生前,這位王知道了人類的無可救藥與丑陋的前提上,卻沒有選擇糾正,最終接受了死亡。但是魔神們并不認同,他們得出了人類與未來沒有價值的結論,恐懼消滅的結局。”

  “原本七十二柱魔神,乃是魔術之祖所羅門創造而出的‘更為有效推進正確道理的系統,也被稱為‘人理修正式’。在所羅門王死后,因為對所羅門王與人類關系的哀嘆、憤怒,并企圖克服所羅門王一直無視的“人類的不完全性”,被封在他尸骸內側的七十二柱魔神們萌生了獨立的思想,原本的‘人理修正式’發生了變質——成為了名為‘人理燒卻式·蓋提亞’的存在。

  “他們占據了所羅門的遺骸,妄稱自己就是所羅門,開始推進全體人類能量化的事業。”

  “蓋提亞的本質是為了通達真正睿智而編織而出的,想要利用所有人類史到達起源的,擁有意志的魔術。他的目的是到達極點——成為這顆行星上唯一的存在。”

  “為了完成這一偉業,他將眾位魔神遣往未來,將數個崩潰點打入人類史的歷程當中,致其就此土崩瓦解。盡管將人類悉數抹殺似是他的目的所在,然而這卻至多不過只是手段而非目的。蓋提亞的目的,乃是抵達極點。”

  “人類也好、未來也罷,他早已不再抱有任何興趣。他所尋求的,乃是將那生命自這顆星球誕生之前的46億年一舉回溯,親歷這片領域中‘天體’誕生的那一瞬間,并將其時所有的能量盡數收歸己有。換言之,即是讓自己成為新的天體,創造沒有死亡的新世界。”

  “然而這等規模的時間旅行,即便蓋提亞也仍是力有不及。飛往星球發端時需要莫大的能量。為了收集能量,他將七個起爆點埋入人類史,分割人類史的階段,隔斷前后聯系,然后通過魔術,將繁榮昌盛了3000年之久的人類史全部燃燒,化作巨大的魔力。將燒卻的人類史悉數轉換為魔力的話,得來的魔力量便足以一躍前往星的始端。”

  “也就是說。將人類滅絕,一一燒卻,對于蓋提亞而言,不過是為其提供抵達星球起源的燃料罷了。”

  明白了蓋提亞的正體為何物,藤丸立香也就知道了他的目的和手段,以及他所厭惡和排斥的究竟為何物了。

  但是,也正是因為明白了蓋提亞的本質,藤丸立香也知曉了,眼前的敵人是何等的強大。

  繼承了所羅門的能力和寶具的魔神王·蓋提亞,擁有著統帥現如今人類所有魔術的能力,其規格也超越絕大多數的生命。再加上他所擁有‘beastI’的獸之靈基,使得他更是超越了神明,達到了行星規模級別。

  如此強大的敵人,恐怕遍數整個人類史,也幾乎沒有人可以與之媲美的存在吧?

  不,人類史中還是存在著超越魔神王的存在的——那就是那位超越了一切的覺者。只不過,覺者認為蓋提亞是人類自身的試煉,所以他不會輕易插手其中。

  不過,面對這樣的敵人,藤丸立香并沒有膽怯。

  正因為知道對方的強大,她才想要將對方打倒,否則就要面對整個人類史被燒卻的結果。

  那樣的話,她的父母,她的朋友,還有她的師長和親人,都會徹底消失。更別說前面跨越七個特異點的所有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當然,她的實力也早已今非昔比。作為人類最后的御主,從特異點·F開始,連續跨越了八個特異點,和上百位英靈結下因緣。走到如今,她的實力在不知不覺中,達到了一種駭人聽聞的程度。

  如今的她,雖然在存在規格上比不上蓋提亞,可是在實力方面,卻并不遜色多少!

  藤丸立香抬頭仰望著玉座頂端的蓋提亞,聽著他那充滿異質和魔性的宣言,深深吸了口氣:“就算是你這么說,我也絕對不會認同!”

  “你不認同又如何?”玉座頂端,蓋提亞嘲笑著俯視著下方的兩位少女,“人類史已經毀滅,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就算是你擁有媲美神靈的力量,也絕不可能阻止我!”

  “人類的價值,不該由你來判定。傲慢地裁決人類的罪懲,全盤否定了人類的一切的你,就由我來擊倒!”

  立香緊緊握住拳頭,發出了如此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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