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吉一走,張玄便問起了蛇巫的事情,蛇巫之事龍姆婆婆除了這背叛苗族的事情也未多說什么,畢竟她也不認為張玄和蛇巫會有什么交集。
此后的日子,張玄倒是沒有在與龍姆婆婆對練,而是在自己修行者合靈的秘術,說起合靈秘術,其實說白了就是精神附到蠱物身上,代替蠱物的意識操控它們。
這一點對于已經化紋的張玄來說到還真的不是什么難事,半月功夫就將這合靈術學的差不多了,唯獨差的就是那分心兩用去戰斗的練習。
他暫時只能操控一只蠱蟲,再多一只戰斗起來就很呆滯,甚至比不上讓自己靈智不低蠱蟲自己戰斗。
就在張玄修煉的時候,整個月兒寨的氛圍也是越來越熱鬧,蠱師們都在修煉,閑暇之時就是家家戶戶都在準備著盤王節的事情,女的刺繡,繡得一身漂漂亮亮的苗繡衣裙,男的打銀,打一身炫目精致的銀飾,再就是家家戶戶都在準備著豐盛的食物。
這一日,蘭朵忽然來到張玄的房間,她敲響了房門,問道:“阿玄哥,你在嗎?婆婆喊你去宗祠。”
張玄正在房間里修煉,聽到蘭朵喊話,回道:“是蘭朵嗎?進來吧,我這就出來。”
張玄從房間里出來,看到正在客廳里等候的蘭朵,問道:“蘭朵,婆婆叫我有什么事嗎?”
蘭朵道:“應該是準備去盤王城的事情。”
張玄差異道:“盤王城?難道盤王會不是在寨子里過嗎?”
蘭朵愣了一下,問道:“是啊,每一屆盤王會都在盤王城里過,嬋姑姑沒告訴你嗎?”
張玄見到家家戶戶都在準備著,是真沒想到盤王會會在別的地方過。他翻了個白眼,無奈道:“你覺得我小姨,會記得和我說嗎?”
蘭朵聽了想起柳嬋的平時的樣子,撲哧一笑,嬌聲道:嬋姑姑那還真不會。
張玄道:走吧,別讓婆婆等急了,這盤王會的事路上你給我說說。
兩人并肩而行,走出了房間,在去這宗祠的路上,蘭朵將這盤王會的事情與張玄說了一遍。
盤王會其實應當叫做盤王節,只不過盤王節是每年都有,是苗族上下,不分修煉者還是普通人都會一起度過的祭祀慶典。
但是每隔五年,就會有個盤王會,那便是獨屬于苗族修煉者的慶典,也是同族較技的日子,那時候大多數的修煉者都會齊聚盤王城。
兩人聊著聊著就到了宗祠,走了進去,就看到這宗祠里不只是龍姆婆婆和柳嬋兩人,還有七八個四五十歲的月兒寨的前輩,各個的修為都是相當于煉氣化神的蠱師,雖然未必有柳嬋厲害,但算得上月兒寨的中堅力量了。
他們見到張玄進來,皆是報以微笑,一種一個絡腮胡子的壯漢道:“阿玄來了,過來坐到阿朗叔身邊,到了盤王城陪阿朗叔喝酒。”
張玄報以苦笑,道:“可別,我可喝不過阿郎叔。”
眾人一聽頓時哈哈哈大笑起來,都是想起了張玄的丑事。
張玄雖然喝酒但也是為了修煉,可不是好酒之人,酒量也就一般般。他也曾與猛朗喝過酒,沒想到兩人不用靈力化解之下,張玄直接被掀翻,最后還是孟朗用背簍背他回到木屋。
結果第二天,這事情就傳開了,還叫寨子里的大家伙開了好一陣子的玩笑。
“呸,要喝酒找我,看我不把你喝到桌子底下了。”
柳嬋出來一把將張玄拉到身邊,護犢子的沖著猛朗笑罵了一句,柳嬋這辣子不只是修為壓了猛朗一頭,這酒量也是月兒寨里一頂一的厲害。
眾人聽了又是一陣子大笑,一旁一個與柳嬋交好的美婦,調笑道:“阿嬋這般護著,你家阿玄可找不到姑娘了。”
柳嬋聽了,便道:“睜著眼睛說瞎話,這俊模樣喜歡怎么會沒姑娘喜歡,他家里還有一個小娘子等著呢。”
柳嬋一邊斗嘴,但是玩心不小,也在開這張玄的玩笑,張玄的輩分小,不好說什么,無奈一笑,看自己這小姨怎么胡鬧了。
一側的一個頭戴銀簪子的杏眼女人笑道:“那倒是,我可聽說阿玄你把寨子里姑娘的蠱兒喂了一遍,這事可是真的?”杏眼美婦看著張玄調笑,余下的人包括蘭朵那都是笑了起來。
“咳咳。行了,莫開玩笑了,先說說這盤王會的事情。”
龍姆婆婆出來解了圍,說起這正事來,所有人都收起了笑容,看向了龍姆婆婆。
“這盤王會你們參加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其中的東西我就不用多說了,不過這一次傳言蛇巫會來搗亂,你們也該聽說過了,所以不能全部都去,要留下一部分人來。”
眾人聽了都是點點頭,猛朗性子比較急,便問道:“婆婆,那誰跟你去?”
龍姆婆婆帶著笑意,說道:“小嬋兒和阿朗你吧,你也是該找個婆娘了,趁著這次去看看能不能相中哪個寨子的姑娘拐回來一個。”
苗寨不諱言男女情愛,尤其是這各大慶典節日的時候,更是少男少女傾心相聚的時候,所以這會龍姆婆婆也是開起了玩笑。
猛朗兩頰一紅,卻是一直憨笑,有點不好意思,一時不知道說什么。
幾個年長的人都笑了起來,他們都知道猛朗原是喜歡柳嬋,一心一意,但是柳嬋自從柳眉出走后對著男女愛情卻是不怎么起心,再加上自己性子愛玩,所以一直沒有接受他,現在更是隱隱有了繼承大祭司的苗頭自然不會再為了愛情動心。
兩人數年相識,這相交之下反倒是成了至交好友,猛朗的愛意這幾年也變為了友情,大家伙都看在了眼里,也因為如此這會龍姆婆婆才提起了這茬。
猛朗憋了半晌,才大聲道:“好,我找找看,往年都是別的寨子拐我們月兒寨的丫頭,今年我也拐一個回來。”
猛朗破罐子破摔,柳嬋卻是笑道:“朗大哥我看都不用找了,白巫部那花鶯兒姐姐上一次盤王會可看了你許久,找她便是。”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大笑,不過這玩笑開過之后,龍姆婆婆就開始布置下剩余的人守護月兒寨。
開過會的隔天,龍姆婆婆帶著柳嬋和猛朗兩人,率領百十個年輕的男女,往這盤王城的方向趕了過去。
盤王城是屬于這苗族修煉者的圣地也是禁地,若說這月兒寨這般的修煉寨子偶爾還有外人進來,那這盤王城就是除了苗寨的修煉者在長輩的帶領下,尋常人是休想進去。
這座石頭城坐落在十萬大山的深處,比起所有的苗寨來的更加悠久,這座城池是誰建立的已然無人知道,但是苗族幾經磨難沒有消亡,這城池功不可沒。
盤王城不像尋常苗寨,它是各個部落共同守護的圣地,不僅是輪流派出族人駐守,更是每年盤王會時會有不少的男女自愿留下來,成為駐守的一員。
除此之外,一些修為到了煉虛,但是壽元不算太多的各個寨子的長老大多也會將大祭司的職位傳給繼承者,然后來到盤王城頤養天年。
這一點倒是和茅山有些相似之處,游走天下開道場的弟子不少,但是修為到了煉虛,年老之時大多也都會回到茅山上,作為長老鎮守一派。
龍姆婆婆一邊走,一邊與張玄說起這盤王城的種種,讓張玄對盤王寨有個大概的了解。
張玄聽完,便問道:“這么說,盤王城豈不是很多煉虛高手?”
龍姆婆婆搖搖頭笑道:“那倒沒有,部族雖多,但是能出煉虛的也就月兒寨、石窟寨白巫部幾個部族,其他幾脈人數稀少,倒也不是每代都有煉虛。”
隊伍行了一天功夫,終于在黃昏時候,在這瘴氣掩映之中,看到了一座聳立在這山間的石頭城池。
遠遠望去落日余暉之下,雄偉壯麗,一種古樸蒼涼的氣息撲面而來,就像是一個在這大山之間駐守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巨人一般,叫人心生敬佩。
“到了,前邊就是盤王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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